小不點呆呆萌萌的看著沈浪,知道他是媽媽的朋友,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抱著碗筷就往門外跑。
“哎哎哎……下樓,往樓下跑!”
沈浪搪住馬學軍暴風驟雨的進攻,往門口一瞅,差點氣笑了,這孩子也太缺心眼了,讓他逃跑,怎麽往樓上去了。
“樓下太黑,怕摔著……”小不點說完,哈著腰往樓上跑去。
而馬學軍本此時的目標隻有沈浪的命。
沈浪打打退退,退到門口,反手甩上防盜門。
“砰!”馬學軍毫不留情就是一腳,連門帶沈浪撞擊了出去。
就著這個衝勁兒慣性,沈浪一個箭步朝樓頂竄去。到了樓頂四外一看,哪還有那小玩意的影子。
“我在這兒呢!”韓小冰冰從一個雜物堆裏探出一顆可愛的腦袋來。
也就是在這時,蹬蹬蹬一陣腳步聲,馬學軍也追上來了。
馬學軍瞥了眼距離自己更近的孩子,笑了笑:“沈浪,你是保鏢,我是特種兵。你的天職是保護當事人安全,而我則是負責殲滅對手。從出發點來講,你就占了下風,我能不顧一切的進攻,你卻隻能顧此失彼的防守,對嗎?”
沈浪掏出一支煙放在嘴邊,沒有點燃,隻是噙著,腳底暗暗蹬住了混凝土樓板。
嗖!沈浪一步突然跨出,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小不點。
而馬學軍也是如此,閃身彈出的一刹那間,手裏的三棱刺抖手飛出,似乎帶著一股勁風一般刺向沈浪的突擊路線。
沈浪憑直覺,矮身滾了一步,躲開刺刀,小不點已經就在眼前,伸手想爛在懷裏時,一隻大手卻把小家夥給拎了起來。
“別動!小心這孩子掉下去哦。”
馬學軍站在天台邊上,沈浪在天台下。
“別……嗬嗬,想不到你居然還會玩這種手段。”沈浪刺激他說。
“上次因為葉家那小丫頭,錯過了一次。這次呢,為了讓你跟我打的無後顧之憂,隻能狠一點了。”
馬學軍說著,看了眼這孩子,小家夥還扣著自己的手指頭玩,全然不知怎麽回事。
“你把他放了,咱倆單獨打。”
“不用,反正這也是羅龍的兒子,你不是挺恨羅龍的嗎。”
“禍不及子孫,馬學軍你這樣就過了。”沈浪咬緊煙頭。
“無所謂,我隻知道成者王侯敗者賊。你想救他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對了,或許這是好事也不一定,親眼看見保護的人死在自己麵前,一定會憤怒的想殺了我吧,可以最大限度激發你的戰鬥欲望。”
沈浪目光緊緊的盯著馬學軍的手,沉聲說道:“你知道嗎,我來江陵時,被丁豹砸了一酒瓶,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讓人砸酒瓶子。可是上一次在南川,我還是被人砸了酒瓶。”
“哦?可是丁豹已經死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天娜娜被丁豹推下大樓,我又發誓,絕對不會讓朋友在自己麵前死去,至少不是同樣的死法墜樓。我這人要麵子,自己挨酒瓶可以不計較,不過,跳樓這種方式,我不允許再次發生在我眼前。”
“那你就救一個給我看看?”馬學軍的手指一根根鬆開小不點的衣服。
四根、三根、兩根。
就當馬學軍最後的拇指離開時,沈浪一口吞掉煙頭,濃重刺鼻的味道,讓自己繃緊了精神。
就在這一刻,小不點下落。沈浪箭步離弦,撲向天台,上半身加速向樓下墜去,空中抱住小不點,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抓住天台的邊沿。
這隻是眨眼刹那間的事情,縱使是馬學軍也愣了一下。
愣了片刻,馬學軍看著沈浪單手仰體向上翻越上了天台。
馬學軍感歎道好快!錯愕了一陣後,一屁股坐在天台邊上,把三棱刺撿起來別在皮帶間。
“不打了。”馬學軍突然打消了決鬥的念頭。
“那就謝了。”
“沈浪,我會再給你一段時間處理你的問題,或者說……”馬學軍側目看著他,“我們還有必要打下去嗎?”
馬學軍在試探沈浪。
“有。”沈浪堅定不移的說。
馬學軍微微皺眉,剛才眨眼之間的事情,兩次交手沈浪還沒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來。與其魚死網破,不如各退一步彼此相安無事。
“誰都可以放過,唯獨你馬學軍必須得死。”沈浪很少因為一件事這麽執著過。
“為什麽?”
“我也說不清楚。有個朋友告訴我,報了仇恨之後,心裏隻剩下無盡的空虛。雖然我對你印象也不錯,不過,親眼看見戰友死在麵前的刺痛感,還是讓我不得不鋌而走險。”
“好吧。”馬學軍幡然醒悟說。
……
第二天傍晚,第一次期末考試結束,馬上進入寒假。
沈浪整理參考資料準備離開時,博愛在後麵叫住了他。
“沈浪,明天有空嗎?”
“有啊,全天二四小時都有空。”沈浪把博愛的聽課筆記還給她,這東西可是寶貝,基本上半個班的同學傳閱抄襲,應付期末考。
“那就好,明天請你吃飯,有空就來哦。”
博愛剛走,葉姿就跳了過來,一拍沈浪肩膀:“看你沒出息的樣,明兒這大小姐的生日,你等吊絲趕緊等著跪舔吧,別怪我沒提醒你。”
“滾蛋。”
這消息不用葉姿提醒,沈浪早就從安琪兒那得到情報了。
這幾天忙於公司股份轉讓的事情,眼瞅著明天就是博愛生日,沈浪琢磨買點什麽禮物好。
正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琢磨時,大病初愈的薑敏火樹銀花的走了過來。
“哈哈,你說我現在是叫你哥哥呢,還是大老板董事長呢?”
“叫什麽我都沒意見,對了,你回去準備一下,我跟金總商量過,下周開例會的時候讓你負責銷售部。”
“啊!”薑敏誇張的長大了嘴巴。
“沒跟你開玩笑,反正俏南國中層幹部還得換血,換誰都是一回事,機會不錯,不能便宜了外人是吧。”
“我行嗎?”
“你不行誰行?都有人要認你當幹女兒了,多大的麵子。總之好好幹別給我丟人。”
俏南國現在是沈浪和金香玉的,即便沒有娜娜的麵子在,出於朋友的關係,也不會讓公司這個肥缺落到外人手裏。
“哥哥這事要是真能成,我得咋謝謝你,要不把我給你得了。”
“得,誰愛要誰要,我警告你啊,你那個前男友還不錯,差不多就行了不要總愛答不理的。”
薑敏的心思早就魂遊天外了,試想一下她一個被人呼來換取的小職員,馬上要成為對別人呼來換去的領導,想想就覺得過癮。
不過,銷售部經理的職務確實是個巨大的考驗,陳子陽能幹得得心應手,金香玉也能遊刃有餘,可薑敏不一定可以。
在社交上,薑敏僅限於插科打諢講笑話上;客人資源,她更是沒這方麵的渠道;手底下員工也未必心服口服。
“哥哥,你說我這算不算那個啥來著?”
“平步青雲。”沈浪笑道。
“哈哈還是你們大學生有學問。”
“先別臭美,人事調動的事,回頭我得跟金香玉商量呢。”
沈浪估計金香玉肯定不願意把這麽重要的部門交給薑敏負責,擔任俏南國的中層幹部至少也得有點文憑,薑敏連初中都沒畢業,即便有經驗也缺乏理論知識。
“對了跟你谘詢個事,你說送女生禮物,送什麽好呢?”沈浪揉著腦門問。
“哥哥你太客氣了,是我該給你送禮才對啊。”薑敏受寵若驚的說。
沈浪犯了個白眼,說:“不是給你,我同學過生日。”
“生日?女生?哥哥,你現在泡妞的境界我真摸不透了,居然喜歡清純的了?對對……你現在是大老板,大老板玩就得玩大學生……”
沈浪咧了咧嘴,禁不住擰了她耳朵一下:“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哎等等!”薑敏見沈浪要走,連忙拉住他,“就小女生那點心思,還能難得住姐姐我。我就問你一句話,是不是對那個女生有意思沒錯吧。”
沈浪聳聳肩沒表示否認。
“女生家裏有錢吧?”
“還行,至少比咱倆富裕。”
薑敏大模死樣的在吧台前踱來踱去,想了想說:“送禮得送到刀刃上,既不能讓錢白花了,還得讓她明白你的心意。”
“什麽意思?”
“哎呀,你可真笨啊。你送她水晶珍珠瑪瑙,人家有錢也未必看得上,回頭再扔二門後去你冤不冤。你送的東西呢,不管貴賤,得讓她用得上,最好是天天用,天天就能看到,天天就能想到你。”
“好像是這個道理。”沈浪笑道。
“那是那是。”薑敏從不會客氣,“貼身的東西?依我看,要是那女生開放,你就送她內衣。要是保守文靜,當然這屬於暗騷型,你就送她睡衣。”
“合適嗎?”沈浪忽然發現薑敏這個意見不錯。
“怎麽不合適,內衣睡衣這多貼身,表明你對她關懷備至貼膚貼骨,還有一些別的暗示哦。搞不好,當晚就以身相許了。反正哥哥送我睡衣,我肯定給你開房。”
“那好,我再想想,忙你的去吧。”沈浪鬆了口氣。
沈浪轉身剛要走,薑敏神神秘秘的抓著兩個“塑膠口香糖”塞給沈浪。
“哥哥,玩歸玩,別害了人家女孩是吧,注意安全措施。”
沈浪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