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聽到開房二字後,先是一愣,隨後笑了,什麽也沒跟李永剛說,自己下了樓。
李永剛站在辦公樓頂端,第一次感覺到權利的重要,今天讓林逸和沈浪吃了苦頭;而且,他把沈浪和博愛廝混的事,故意泄露給林逸,恐怕沈浪和林逸這兩個人以後就有了矛盾。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李永剛看著走出樓房博愛的背影,輕蔑的哼了一聲,隻有我才配的上你。
反觀林逸,心底根本沒信李永剛的話,他是最了解博愛的,這點信任都沒有,就不會追她這麽多年了。
所以李永剛還是悲哀的,隻知道算計人和窮學習,片麵以為教導主任向著自己說話,因為他是好學生。殊不知,包括沈浪在內,幫他說了多少好話,甚至冒著被他暗算的苦楚,在安琪兒手下把他保了下來。
當然,最可悲的是,李永剛以為教訓了沈浪和林逸。而事實呢,兩人自始至終都沒拿他當敵人,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同學罷了。
沈浪請安琪兒吃飯,還是老地方的羊雜湯。
“還生氣呢?”
“氣什麽?”安琪兒想了想,呸了一口,“我有那麽小肚雞腸嗎。”
沈浪哈哈大笑,說:“對了,你今天風風火火的找我有事嗎?”
安琪兒這才一拍大腿想起正事來,差點讓那個傻書呆子給攪和忘了。
“為你這點破事,我找了好幾個偵探所的朋友幫忙,怎麽謝我你自己掂量著辦啊。”
沈浪嗬嗬一笑:“要不以身相許吧。”
“德行!”
別小看安琪兒這個省二世祖,貌似不務正業,其實各行各業熟人朋友很多,為人仗義又有背景,誰不愛交這種朋友。
相信今天的林逸,都猜不到安琪兒為什麽會找沈浪。因為這件事就和他們林家有關。
“跟進了一周,又是竊聽有事偷拍的,反正能做的我都盡力了。”
“得了大姐,以後我肯定謝你,就別賣關子啦。”
“你還聽不聽了?”安琪兒瞪了他一眼。
沈浪自討沒趣兒,幫她拿了醋碟和辣椒粉。
“半個月前吧,韓老董事長的七十大壽你是不是在場?”
沈浪點頭,等著她的後話。
安琪兒說到這裏,神情也嚴肅起來,壓低了嗓音說:“林朝先是不是去拜壽了?”
“是啊,差點把老爺子氣得一命歸西。”
安琪兒搖頭說:“那你知道林朝先為什麽去嗎?”
沈浪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斷定林朝先是來報複韓老爺子的。
“錯!大錯特錯,你和韓冰全被表麵現象欺騙了,林朝先絕對是接到請柬去拜壽的。”
“啊?”沈浪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不對,韓冰怎麽可能找林朝先氣她老子,而羅龍也是他死對頭……”
安琪兒笑看著沈浪,知道他已經猜出端倪來了。
“沈浪,在商場上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區分嗎?羅龍想獨吞韓家的家業,第二步是和韓冰離婚,這第一步就是得讓韓老董事長快點死。”
現代社會,哪有那麽多投毒雇凶殺人,這種險羅龍不會冒。於是他想了個萬全之策,請一個人來,這人一來保證能把韓老爺子一條命氣死大半條,這人就是林朝先。
沈浪幡然醒悟,半晌才唏噓道:“林朝先……為什麽幫羅龍?”
“繼續裝!”安琪兒拿筷子敲了他一下。
沈浪幹笑,思索起另一件事。
韓冰確實提到過,林朝先的商業帝國入駐江陵時,確實暗中接觸過她,企圖再續前緣。但是韓冰也是個有原則的女人,初戀和婚姻以及家庭分得很清楚。
越是得不到的女人,還是曾經拋棄過自己的女人,林朝先這種人不可能放棄。
“嗬嗬……明白了吧沈浪。其實,人家羅龍早就知道韓冰和林朝先的關係了,也知道這個林大老板惦記他媳婦。所以幹脆來個交易,韓家的錢歸羅龍,韓家的人歸林朝先。羅龍靠老丈人起家,早受夠韓冰的冷傲了,還不如跟林朝先做這筆交易。”
安琪兒的話說完,沈浪心中的種種不解豁然開朗,心底更加為韓冰這個大姐擔心起來。
安琪兒每天都有很多人排著隊請大餐,不過她能專注一周替沈浪做這些隻有她可以做到的事情,除了沈浪救過她的命外,安琪兒確實也很欣賞他。
一碗羊雜吃完,安琪兒用筷子敲了敲碗口,感歎起來:“女人始終是弱勢群體,被男人當籌碼換來換去。你看韓冰厲害吧,江陵比她有錢的人兩隻手就能數的過來。可結果呢,被羅龍林朝先……不對,還有你,你們換來換去嗬嗬……”
不管結果怎樣,這些事情始終會被韓冰知道的。沈浪開始猶豫,那天晚上,韓冰為什麽沒讓自己跟她坦白。不過好在沒說,不然她能承受得住這份打擊嗎。這才是眾叛親離大廈將傾。
話到此處,安琪兒知道沈浪在糾結。
“沈浪,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再給你當頭一棒,你自己掂量吧。”
“說。”沈浪淡淡的說。
“你初來乍到可能道行淺,步行街算上洗浴中心在內,八十五家企業,你知道這裏都有誰的股份嗎?”
“林朝先?”沈浪脫口而出,馬上改口,終於意識到安琪兒善意提醒的內涵了。
“嗬嗬,是馬學軍。”
這裏的股份不是投資分紅,而是管理層麵。馬學軍每家企業都占有百分之五的弱小股份,既不會引起注意,但所有公司因為有馬學軍的關係,都很安寧。
在眾多公司裏,似乎隻有幾家遺世獨立脫離馬學軍控製。
一個是金玉人間,這個背景就太厚了,馬學軍都不可能觸及。
另一個是林坊,林朝先的後花園,這算是馬學軍和林朝先的交集。
還有一個就是俏南國。
因為安琪兒的提醒,沈浪思考起金香玉的話來。羅龍想攀馬學軍的高枝,卻連捧臭腳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看來,羅龍控股的俏南國不是脫離馬學軍控製,而是這裏麵有林朝先和羅龍的合謀。
“最後一個問題。”沈浪看著她說,“你覺得我和馬學軍像嗎?”
安琪兒沒想到他會這麽問,不過還是很果斷的搖頭,說:“看起來像,本質上就是兩種人。”
頓了頓,安琪兒問:“你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來?”
“沒什麽,有一天,韓冰說我特別像某個人,我以為是說馬學軍呢。”
“神經。”
和安琪兒一直呆到傍晚,沈浪回美女公寓休息,一開門,發現娜娜也在。
“娜姐怎麽沒上班?”
“上什麽,我辭職了!省得以後還得看你臉色幹活。”娜娜盤腿坐在沙發上玩電腦。
沈浪一陣無語,你也不掏良心看看,到底是誰看誰臉色了,真是的。
娜娜下半年打算去電視台實習,已經跟學校就業指導處遞交申請,這幾年在俏南國也算存了點錢,這段時間在家專修一下理論。
“哎,小流氓,我還有半個月工資沒結,也不好意思找金香玉,趕明兒你幫我提一下啊。”
沈浪躺在沙發上嗯了一聲。
娜娜見他有心事,掰了瓣柚子過來。
“怎麽了?”
“沒事,就是頭有點疼。”
娜娜哼了一聲,喝酒沒見你頭疼,現在裝什麽。
“沈浪,你就打算在俏南國這麽熬下去啦?”
“不然呢,我跟娜姐一樣,身無分文得邊打工邊上學啊。”
娜娜低頭看了他一眼,說:“沈浪咱們算是朋友吧。”
“當然啊。”沈浪坐起來,“這麽見外幹嘛?”
“聽我一句,咱們是學生,也是兼職,別攙和俏南國那些陰謀詭計。你看到金香玉沒有,人都要變態了。拿自己一份工資,做光明正大的事,不管別人怎麽說,咱們心不虛是吧。”
沈浪笑了,今天第一次真的笑:“娜姐,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喜歡你呢。”
“滾!”
娜娜拿柚子拍在他腦袋上,又去研究畢業論文了。
“對了,我還在找房子呢,不在俏南國工作了,住公寓也不合適。”娜娜說。
“住著吧,哪兒就差你一個床位了。”
娜娜呸了他一口,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貧者還不受嗟來之食呢。”
“得得得,等你找到房子,我跟你合租行了吧。”
娜娜噗嗤笑了,一拍巴掌跳了起來。
“就等你這句話呢,拿來吧。”
沈浪一愣,問:“啥?”
“錢啊,合租不花錢嗎?”
沈浪一陣胃疼,感情她把房子都租好了,下套等著自己給錢呢。
沈浪也不想在美女公寓住了,一來是擔心娜娜一個姑娘在外麵不安全;這二來,金香玉一直對自己和薑敏她們關係太近有意見,現在處於冷戰狀態,自己犯不上惹人嫌。
當然,這裏還有沈浪的個人原因,平時在公寓裏有娜娜在,沈浪還能把持住,可一旦她不在了,公寓裏這些美女們,漂亮的、高挑的、豐滿的,一摞摞擺在眼前,人在花叢中豈能不犯錯,何況這些美女大有以身試法的意思。薑敏每天上廁所不關門,就是征兆。
第二天上午,沈浪被娜娜逼著去銀行取錢交房租。
剛下樓,就看見公寓小區門口停著一輛大奔。
羅龍似乎等了有一會兒了,見沈浪出來,才下車。
“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