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聽得一身冷汗,回頭往破樓看去,說:“他不會自殺吧?”
“要自殺早自殺了。娜姐,你丫還真傻。”
“你再說一遍!”
“真的,你笨尋思去啊,薑敏要真忘了這小初戀,還不遠千裏還什麽東西,心裏還惦記著他呢。”
“沒出息的東西!”娜娜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早知道就不該管她這爛事。
“您就別跟著瞎攙和了,跟事媽似的,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怎麽了。”
“所以說你根本不懂愛情。”沈浪笑道。
“臭不要臉的,說的你好像懂似的。”
沈浪欲言又止,連服務員都能看出娜娜和自己有事的話,娜娜應該沒那麽笨,他進俏南國很大程度就是因為她。
不過沈浪有自知之明,現在一無所有,娜娜又是特要強輸不起的女孩兒,不可能把未來賭在自己身上。
回到酒店已經是半夜,不知道韓冰睡了沒有。
這趟形成平靜的讓沈浪覺得不安,越是什麽事都沒發生越覺得不對勁。
接下來的幾天裏,韓冰都沒什麽動靜,和沈浪不冷不熱,就連娜娜也忽冷忽熱。
之前金香玉打過前站,三人各個酒店飯店、中西餐、酒樓飯莊走了個遍,要說取經也不是沒有收獲。韓冰整理出幾個專題出來,還有幾項提案,收獲頗豐的趕回江陵。
沈浪先把娜娜送回學校,然後送韓冰回家。
“小沈,這幾份提案董事會上你提一下,應該可以應付過去。”
“別,還是姐姐提吧,本來就是你的創意。”沈浪說。
韓冰輕笑著搖頭:“我哪有這本事,朋友開了個商業策劃公司,都是他們的主意,人家學曆低的也是哈佛工商管理碩士,策劃個小公司還不在話下。”
“那……”
“別這那的了,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靠這幾份商業方案,至少別讓你這個傻弟弟在董事會太尷尬。”
沈浪笑道:“那我不成了吃軟飯的了嗎?”
“你不就是吃軟不吃硬嗎?”韓冰反問,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沈浪忽然把車停在路邊,看著前方的別墅區皺了皺眉頭。
“姐,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沈浪打算把他和羅龍的計劃和盤托出告訴她。
韓冰微閉著眉目,淡淡的說:“姐姐什麽都不需要你說,抱抱我好嗎?”
韓冰的頭靠在沈浪肩頭,後者攬入懷中,端詳起這位徐娘,看她很累的樣子,幫她按了一陣子太陽穴。
從夕陽到晚霞又進入夜晚,韓冰從沈浪的腿上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都流口水了。
“送我去醫院吧,沈浪。”
沈浪沒多問,這才把韓冰送到市四醫院,舟車勞頓這些天也乏了,想回家補個覺。
回了公寓,發現娜娜在沙發上癱著,小麗和燕兒在研究娜娜買回來的化妝品。
“回來了哥哥。”兩女孩兒打招呼。
沈浪點了點頭,看了眼眯著眼睛的娜娜,才想起薑敏托付的事來,就問:“薑敏呢?”
“夜宵。”燕兒鬼鬼祟祟的說。
沈浪很納悶:“吃夜宵你們怎麽沒去?”
“噗!哥哥,你是真不懂還是逗我們呢,薑敏去吃夜宵,叫我們幹嘛?”
“平時不都一起嗎?”沈浪摸不著頭腦。
“哎呀你別瞎操心啦,薑敏和個男的出去吃宵夜,就說明倆人有一腿啦。”小麗敷了一張麵膜,膜液順著脖頸直往溝裏淌。
薑敏這陣子吃老本,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順眼的老板,出手還挺闊當然要撈一把了。
“那個客人熟嗎?”沈浪知道這裏的道道,美女肯跟客人出去吃個便飯,一般都是熟客或朋友介紹。萬一遇著壞人有苦說不出。
“麵孔挺生的,估計是追薑敏吧,看樣子不是壞人。”燕兒回憶道。
“喲,哥哥你不會是吃醋了吧?要是讓薑敏知道你擔心她,還不美死哈哈。”
沈浪確實有些草木皆兵,離開江陵一周多,今晚才剛回來,公司裏有什麽情況心裏還沒底。
沈浪馬上給薑敏打了個電話,按了撥通鍵後,就把手機扔沙發上了。
“關機!”
沈浪突然緊張,三個姑娘也有些慌了,畢竟丁豹的事才過去沒一個月,現在想起來後背都發涼。
“應該……沒事吧,客人都說了就是聊聊天跳跳舞。”
“瞎說,是你的話,你會找一個吃著西瓜都能睡著覺的女人聊天嗎?”沈浪說。
娜娜蹭地坐了起來,剛洗完澡隻穿了睡衣,皺著眉頭說:“我說眼皮怎麽老跳呢,不會真要出事吧?”
公司裏明文規定,上班期間不允許關機,尤其是外出送外賣,萬一客人不給錢或者出事,方便及時聯係。
沈浪連忙穿上外套,問燕兒她們分開始在哪兒吃得飯。
“明月三千裏吃烤肉,我聽薑敏顯擺時說的。”燕兒說。
幾個女孩兒也七手八腳的穿衣服,都有點慌神了。
“你們在家睡覺吧,我自己去,有事電話聯係。”沈浪無奈的說,就這仨女人,卷一條絲襪半小時,穿好衣服都是明天早上的事了。
公寓離公司那邊不遠,隔著兩條街,也沒打車,沈浪快步朝烤肉店跑去,心裏一個勁兒的祈禱薑敏不要出現啥事兒。
烤肉店很清冷,幾個服務員圍在吧台前逗趣。
“歡迎光臨……”
“大概兩小時以前,有沒有看到一個美女和男的來這裏吃飯,女的大概這麽高,長得挺像蔡依琳的。”沈浪劈裏啪啦就問。
女服務員愣了愣,說:“你別著急,你說的這兩個人我有印象,因為店裏就他倆,剛走差不多有半小時了吧……”
“往哪邊兒去了?”沈浪追問。
“往東走了,還是我送出去……”
沈浪說了個謝字,出門就往東邊路口跑,跑出幾步被一塊西瓜皮絆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步行街是南北走向的,肯定是那個服務員說錯了。
整條街上酒店、賓館、桑拿足療啥沒有,這拐彎東邊是往菜市場走的方向,大半夜的鬼才出來買菜,連個鳥影子都沒有。
菜市場沒人?沈浪想到這裏不由得一驚。
越往前走越黑,菜攤的鐵皮房或者蒙著苫布的小攤一個挨一個。步行街一代雖然是市中心,地價超高,按照經濟區位選擇不應該有菜市場,不過依托周圍夜店、酒店太多,瓜果梨桃都是就近買的,就形成了這麽條小巷子。
“大哥,我今天不方便,要不改天再玩去吧?”薑敏的聲音。
“少他媽跟我裝蒜,管你方便不方便呢,伺候好大爺,沒準兒一高興放了你呢,趕緊的。”男人說著,捏著薑敏的下巴,仔細端詳著眼前的美女。
“大哥你們這是幹嘛?你們要是缺錢花,我給你們,想要多少?”
“哼?想要多少?就怕你給不起,看在你馬上要離開江陵的麵兒上,給你交個實底兒,妹子你得罪人了,有人花錢讓我們辦了你。”
薑敏一聽就傻眼了:“離開江陵,那我去哪兒?”
“去哪兒?這就不是你管的了,可能得去非洲,不過蛇頭收的路費太高了。今晚有船去南亞,沒準兒還能賣個好價呢。”男人看著可憐楚楚的薑敏,居然滿臉的自豪。
另一個男人有點不耐煩了:“所以嘛,臨走之前,怎麽也得給江陵的鄉親父老留點念想不是。”
男人抿著嘴唇陰笑著:“妹子你看,你到了泰國,連個合法手續都沒有,這銀行裏的存款也沒用。幹脆也給我們得了,沒準兒我們一句話的事,人家就多關照關照你呢?”
沈浪皺著眉頭,俏南國這些員工平時都是顧客為上帝,不會得罪客人,而且誰會跟一個員工較真,還是花錢雇凶。
本想聽聽他們還會說什麽,沈浪又怕嚇壞了薑敏,一閃身從鐵皮屋後麵竄了出來。
“砰!”一個手刀反手撂倒一個。
“誰?”跟薑敏要銀行卡的男人下意識的回頭,隨著一聲悶哼癱倒在地。
沉寂了幾秒鍾後……
“呀!哥哥!”薑敏咻的一下跳到沈浪身上,纏著他腰,跟水蛇似的又親又咬,“哇賽賽好險,哥哥你什麽時候來的?”
沈浪一陣無語,說:“都快讓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呢,本打算再等一會兒,聽聽誰想害你,結果……”
“結果呢?”
沈浪翻了個白眼:“結果您老光跟人家閑嘮,愣是不往正事上提。”
薑敏確實夠奇葩的,正常狀況下有人買凶害自己,就算臨死前,也會問問主謀是誰吧。
薑敏反應了好久,終於明白這是有人害自己,一臉怒色狠狠地踢了那兩個人幾腳。
“我他瑪容易嗎,臥薪嚐膽忍氣吞聲,整天累死累活的工作還敢害我,要是讓我知道是誰,非剝了他皮!”
薑敏罵了一通,看著沈浪又沒心沒肺的笑了:“哥哥,你打架真帥,我都沒看清。”
“先報警吧。”沈浪給她打住。
“還報警啊?”
“全世界都知道咱倆在這兒,不報警還能怎樣?或許還能審出主謀呢。”沈浪無奈道。
薑敏點點頭,明白沈浪的意思。隻不過想到進局子,心裏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