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墮落的第一步走了出來,似乎也跌入這張無形的大網之中。
終於有一天,一個大老板去南方玩,對金香玉是一頓阿諛奉承,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錢,酒是越喝越多,搖頭丸是越吃越猛,當她在醒來時,早已經躺在酒店裏了,床頭櫃上放著厚厚的一摞錢。
金香玉打也打了鬧也鬧了,安靜了幾天後,做出一個讓人吃驚的行為,心甘情願給這個大老板當了情人,還拉了一大票南方的姐妹來江陵淘金。
“這個老板,就是羅龍嘍。”沈浪暗自佩服,一般的女孩兒受到這種打擊後,一哭二鬧三上吊,而金香玉居然跟隨毀了自己一生的男人這麽久。
金香玉掐掉半截女士香煙,掃去剛剛的悲傷,淡淡的說:“我哪天不想親手殺了羅龍,但我沒這個能力,也害怕一無所有。”
“一百萬,我幫你做了他。”沈浪輕聲道。
金香玉執拗的說:“殺手流氓混混滿大街都是,但殺了他之後呢?我依然是一無所有,還會更加空虛。”
說著,金香玉站了起來,走到辦公室窗邊,把合頁窗拉開,望著樓下行色匆匆的人群。
“明人不說暗話,沈浪我跟你說實話吧,俏南國百分之51的股權在羅龍手裏,剩下的百分之40不是他嶽父,就是他朋友,就連陳子陽那種人都有兩個點的幹股。”
金香玉不服,把恨埋藏在心底,有朝一日要讓羅龍一無所有,同時,自己是三十歲的殘花,不能因為和羅龍的恩怨,讓自己傾盡所有,這種兩敗俱傷的報複,她這個聰明的女人寧願不報仇。
沈浪恍然有些明白了,羅龍用一個餐廳拴住金香玉,盡管如此還要派陳子陽來監視,但卻不敢拿金香玉怎樣,因為這女人手裏也有他的把柄。
“當當當……”敲門聲打斷兩人的談話。
沈浪自然地離開金香玉,坐到桌子對麵。
“進來。”
一個服務員鬼頭鬼腦的站在門口,看看沈浪,再看看金香玉,心說不會是撞破金總的好事了吧。
“沈部長,樓上打起來了。”
沈浪點了點頭,跟金香玉說:“金總,那我先去工作了。”
四層休閑區除了棋牌室外,整個大廳是一個台球場,來這裏打球的人都有錢,畢竟一個小時一百塊的費用,比外麵要貴一倍。
剛上樓,沈浪就懵了,以為服務員說的打起來是客人之間鬧事,哪想到衝到最前頭的是薑敏。
薑敏掄著包往人堆裏砸。
“你再罵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吧台邊上聚了一堆人,有男有女。
一個打扮火辣的美女指著薑敏罵:“你他瑪的以為你是誰?明星?以為跟某些人有點關係,就罩你了?”
“老娘願意,你想套近乎還看不上你個蹄子呢!”
火辣女仗著人多哪裏吃這虧,上頭撲麵就要開撓,手剛揚在空中,就被人抓住了,想動都動不了。
“怎麽回事?”沈浪沉聲問。
火辣女一看沈浪來了,陰陽怪氣的說:“我說沈部長,您還沒正式上任呢,就這麽偏袒了。以後當上部長經理後,還有我們活路嗎?”
“有問題嗎?你跟董事會反應去。”
平時,公寓裏的幾個美女,整天膩在一起,本來就很招人記恨,現在沈浪即將被提拔當部長,公司的老員工更不服氣了。
火辣妹不懼沈浪這個新人,或者說,公司裏沒人服他,都猜測沈浪是靠小白臉,和金總鬼混到自己頭上的。
“強哥、黑子,你們看著辦吧,姐姐我今天被人欺負死了要。”
吧台外麵,走進來幾個混子,看樣子都是難纏的角色,雖然不是身強體壯,看得出都混了很多年,各自拿著一根台球杆。
“你就是沈浪?”一個板寸頭問沈浪。
沈浪沒理他,直接問保安:“這幾個廢柴是幹嘛的?”
保安搖搖頭,這些人都是混這一片的,來俏南國打球哪會買單。
沈浪對板寸頭說:“要麽計時買單,要麽滾蛋。”
板寸頭幾個混子頓時尷尬了,喝酒時聽火辣妹說,俏南國新來個小子,挺囂張的,讓他們過來撐個腰。
“都是出來混的,別說是你,陳子陽在也沒你這麽不懂事。哥們兒,別這麽不開麵兒。”
“我認識你嗎?”
板寸頭搖頭。
沈浪哼了一聲說:“不認識你,憑什麽給你麵子,要麽交錢,要麽按規矩辦。”
一句話說的板寸頭臉紅脖子粗,本想嚇唬他一下,誰知是個愣頭青。
“哥們兒……今兒我這錢就不給了……”
話沒說完,沈浪上前一步,掄圓了胳膊就是結結實實一個耳光。
“啪!”
這巴掌勁兒太大,板寸頭咣當一聲,直接給抽趴下在吧台上。
“草!給你臉了,揍他!”幾個混子從沒見過沈浪這麽不開麵兒的,話都不讓人說上來就打。
沈浪兩手架住迎麵衝上來的兩個混混,往中間砰地一撞,兩人腦袋脆生生地撞在一起。
身後一個混混直接抱住他的腰,沈浪往後瞥了一眼,手伸到背後,抓住那小子的領子,淩空拎了起來,一個誇張的過肩摔動作,將他砸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一根台球杆毫無征兆的砸向沈浪的後腦勺,沈浪斜視一眼,準確無誤的一巴掌搪了下來,抓住球杆,雙手一擰,球杆輕鬆折斷。
剩下的兩個人驚出一身冷汗。
沈浪走到地上台球案子下躺著的板寸頭身前,用半截球杆從他的外套兜裏挑出一個皮夾子,順手甩給吧台。
“買單!”
收銀是老員工,打架鬥毆的事見多了,完全不當一碼事,淡定自若的找錢、開發票,抵還給沈浪。
“還有下一次的話,就沒這麽客氣了知道嗎?”
板寸頭還沒緩過神來,隻顧得連連點頭。
“滾。”
幾個混混這才踉蹌地跑出門口。
火辣女呆呆地站在原地,恨鐵不成鋼的吆喝了他們兩聲,平時白跟他們一場。
“哥哥,你真是太帥了。”薑敏沒心沒肺的鼓掌叫好。
沈浪白了她一眼,跟領班說:“凡事參與打架的,這個月工資扣光,按規矩該交罰款。”
“好的沈部長。”領班把薑敏她們的工牌號碼都抄下來。
用金香玉的話來說,慣得他們一身臭毛病,居然玩起勾心鬥角的貓膩來,這種現象不及時刹住,以後更難管理了。
公司有風吹草動,有一個人是最清楚的。
陳子陽坐在一個昏暗的卡座沙發上,槍打出頭鳥,沈浪,你太囂張了。
鬧劇散了之後,薑敏“請客”去交罰款,結果發現她女兒愛馬仕肚子裏的錢夾不見了,人來人往的,指不定被誰撿走了。
幾個美女坐在休息室裏,嘁嘁喳喳的議論剛才的事。
娜娜翻了沈浪一眼,伸出青蔥玉手。
“幹嘛?要抱抱?”
“借錢,你說幹嘛!”娜娜特不樂意的說。
沈浪一摸兜,把兜底兒都翻出來了,兩手空空。
最後罰款還是同寢室燕兒交的,開玩笑抱怨道:“哪兒說理去,走過路過看個熱鬧,最後我替你擦屁股。”
無規矩不成方圓,金香玉早就很有經驗的提醒過沈浪,別和任何一個陣營的員工走得太近,容易遭人恨,更容易寵壞這幾個丫頭。
晚上下班後,薑敏叫了外賣和啤酒,如果單論喝酒的話,沈浪不一定是對手,這些丫頭平時都是拿白酒當洋酒、洋酒當啤酒、啤酒當可樂那麽喝的。
洗漱完,沈浪和衣躺在沙發上準備眯覺。
這時,手機微信“叮咚”響了兩聲。
沈浪拿出來一看,心裏有些激動,一連給羅龍老婆發了幾十條好友申請,終於加上了。
馬上打出一行字:美女,這麽晚了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