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羅龍出麵,給金香玉和俏南國擦這次髒屁股,明天會請客應付一個飯局。雖然那個白老板鬧得凶,到了酒桌上,領導之間一介紹一調和,讓沈浪陪個不是,這事就過去了。
第二天中午,沈浪老早來到公司,地下室的門開著,不少服務員正往外倒騰酒水,陳子陽跟那點貨,經過這件事心也虛了。
金香玉坐在吧台前,優雅的喝著一杯酒,對沈浪招招手。
“金總,您這打扮也不像是去參加飯局吧?”
金香玉笑道:“假酒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一會兒麻煩你跟我去做點事。”
沈浪不經意往酒庫方向看了一眼。
金香玉直截了當的說:“酒水都是陳經理負責,他當然逃不了幹係了。”
“哦,那你叫我來幹什麽?”沈浪問。
“假酒確實是陳子陽進貨的,不過他是不是真被騙了,還是串通一氣,估計隻有他自己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就是把假酒退回去,公司裏麵賬上的流動資金都壓在酒上麵,一天也耽誤不得。”
金香玉隨手推給他一杯酒。
沈浪沒接這酒,這是條渾水溝,誰淌誰傻。
“金總,我就是個服務員,充其量幫你看打打下手,餐廳高層的事我又不懂,還是讓陽哥跟你走一趟吧。”
“我是給你個感謝我的機會哦。”
“謝你?”上你還差不多吧,沈浪心說。
金香玉緞子麵兒旗袍,更顯的皮膚光滑白皙,二十九歲的年紀,不嫩不老正是最吸引男人的時刻。
“陳子陽進的這些假酒是丁豹的,也就是那晚打你一酒瓶子的豹哥。”
“你說那件事啊,嗬嗬,我早忘了。”
“為什麽?”金香玉一愣,在他眼裏,沈浪雖然看似其貌不揚,實際內有城府,是個做大事的男人。
實際上,沈浪挨了豹哥一酒瓶的事,早忘了,他想報複誰,不可能讓那人活到第二天。區區一酒瓶而已,比起槍林彈雨差遠了。
金香玉忽然發現,自己又不了解這個男人了。
半晌,金香玉從椅子上站起來,踱步到沈浪背後,俯身靠在沈浪肩膀上。
這個動作太過於誘人,後背被溫暖貼著,那種如癡如醉的觸覺可想而知。
“小帥哥,你猜我以這個姿勢跟你說話,那邊,會不會被別的男人看到呢?”
沈浪往酒庫方向一瞥,隻見,陳子陽直勾勾地盯著這邊,一個眼神的交流,沈浪哭笑不得。
金香玉有一句話說對了,陳子陽是個陰險狠毒的人,現在又攤上了假酒和飛單兩件事,必然以為是沈浪搞鬼。
“金總,您這一招玩了三次,有意思嗎?換點新花樣吧。”沈浪也不躲著了,直接轉頭,貼著金香玉的臉說。
“招不再多,管用就行。即便你沒出賣陳子陽,我也要對他下手,你說他會把這筆賬記在誰的頭上呢。”
說著,金香玉以一個別人看不到的角度,伸出玉手,搭在沈浪的腿上,不是擰也不是摸,嬌嗔嗔地說:“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隻有開了陳子陽,才會有好日子過。不然……”
不然,以陳子陽的手段,等這段風波過後,恐怕不僅是沈浪,連跟沈浪有關係的人,娜娜薑敏在內都會受到連累。
沈浪冷笑道:“金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事成之後,讓我狠狠的打你一巴掌怎麽樣?”
金香玉伸出香噴噴的俏舌,輕點了他耳垂一下:“千萬別客氣。”
說話間,俏南國庫存所有洋酒都被打包裝箱,足足裝了三輛箱貨輕卡,陳子陽鞍前馬後盤點賬務。
趁這個空閑,金香玉非要陪沈浪去燕紗大樓買衣服,一會兒去找豹哥算賬,可不能丟了俏南國的麵子。
“這叫企業形象,帥哥趕緊換了吧。”
三個店員作陪幫著挑選衣服,沈浪隻好無奈地去了試衣間。
燕紗大廈處於江陵市中心,屬於地標建築,用娜娜的話來說,沒中彩票的話千萬別往裏去,一雙襪子一千來塊。
折騰了半天,最終選了一套銀灰色商務休閑西裝,沈浪穿著有些蹩腳,不過金香玉卻樂不可支的刷了卡。
金香玉刻意和沈浪很親密,就差挎著他胳膊了,當兩人說笑著回到俏南國門口時,遙看身著高檔西裝的沈浪,陳子陽心裏五味雜陳。
不知昨晚假酒的飛來橫禍是福是禍,又恨自己當時沒有主動背黑鍋,甚至後悔不該收留沈浪。
因為陳子陽出了事故,金香玉正好借機沒給他好臉色看,吩咐人開車,自己去地下停車場提了一輛TT小跑出來,百媚橫生的招呼沈浪上車。
“帥哥,看見陳子陽的臉色沒有?”
“我眼睛可是一直沒從金總的身上離開。”沈浪大著膽子開起有色玩笑。
金香玉一腳油門踩了下去,伸手拿出一個黑框大墨鏡戴在臉上:“陳子陽以為有羅龍撐腰,處處跟我作對,這兩年在俏南國拿了不少好處,我要讓他一個子兒一個子兒的給我吐出來。”
“金總,凡事留一線,別把事做得太絕了。”沈浪提醒她。
“不對,要踩人,就把要把他踩到地底下,否則翻身咬一口,後悔都來不及。”
沈浪輕笑不語,點了根煙抽兩口,順勢放在金香玉的唇邊。
半小時後,浦灣碼頭。
港口停泊這兩艘貨輪,碼頭上林林總總一眼看去都是集裝箱。
金香玉對這裏很熟悉的樣子,直接去碼頭找了個認識的搬運工,讓他帶路找丁豹。
這個在俏南國打過沈浪的丁豹是爛仔出身,早些年倒騰鋼鐵,賠得底兒朝天,逃到國外,不知從哪兒搭上的線,從國外廉價進口洋酒,大批量銷售到步行街。
商人哪個不唯利是圖,丁豹的貨源比別家便宜太多,頓時聲名鵲起。雖然關係背景不硬,也沒幾個人看得起這個土暴發戶,不過靠著洋酒產業鏈,積攢下來的人脈網絡還是很龐大的。
穿過集裝箱區,有一間碩大的庫房,裏麵停著幾輛轎車,正中間不少人正圍著賭錢。
這是丁豹的地盤兒,當然知道金香玉來了,叼著煙,頭也不回。
“喲,金大美人不在家伺候羅大老板,往我們這兒髒兮兮的地兒跑啥,髒了您的腳,還不趕緊給金小姐看座。”
金香玉輕哼了一聲說:“豹子,酒出問題了,你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都是朋友,不合適。”
“看你嘛逼,三萬我還碰呢,五條!”
丁豹一摔麻將牌。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
“豹子,你和陳子陽的貓膩我不調查,假酒的事也替你保密。你給陳子陽多少錢,我原價九折還給你怎麽樣?”
丁豹全然不顧,自己打著麻將,懶洋洋的說:“金總咱們是生意人,酒我賣出去了,還沒聽說退貨的道理。是不是我上了你們家美女,上完也能把錢要回來呢?”
金香玉早料到這個雜碎要翻臉,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這時,丁豹終於轉過身來:“別打了,就你們公司那幾個貨,哈哈,到了老子地盤兒都不夠我弟兄練手的。”
“豹子,你猜我把這件事告訴羅龍……”
“狗屁!”丁豹蹭地站了起來,把麻將桌一掀,“別拿羅龍壓我,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怕過誰。哼哼……臭娘們兒,你還真拿自己當香餑餑了。”
金香玉眉頭一皺,看來軟的不行。
誰知,丁豹卻說:“聽說最近羅龍的老婆可是要收拾你這呢。你以為羅龍真會給你撐腰?他真給你撐腰的話,陳子陽那種人就不會騎到你頭上拉屎了哈哈……”
“嗬嗬,那走著瞧。沈浪,我們走。”金香玉心口砰砰跳,丁豹的話不像隨口放屁,難道說羅龍最近很少聯係自己,真是因為這個原因?
兩人剛走出庫房,後麵丁豹還在嘲笑:“美人兒,羅龍不要你了,來碼頭伺候我啊,我不挑你這個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