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到梟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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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老麥諾壓在胸中多年的積怨,晟軒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知道這件事背後的複雜,也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為了獸人他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也不在乎再殺一些,同樣為了傭兵城,這座他名下的第一座城市,他依然是要殺人,而且還要掛上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傭兵的榮譽。
捍衛所有傭兵的榮譽,讓世人看到他這個傭兵城主的決心,只有如此才能讓那些貴族繼續接受傭兵團,這個特殊群體的存在。也只有這樣,傭兵團才會繼續有生意,才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不然的話,誰敢雇傭一批不講信用的傭兵為自己工作?只怕會人財兩空血本無歸。
除了殺戮也許還有別的辦法,但晟軒沒有耐心也沒有時間,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域外,魔王的突然出現擾亂了他所有的好心情。
他現在恨不得將所有的傭兵團都殺光,起碼將他們解散后重建,也比現在被那個躲藏在背後的可惡的未知的影子暗算來的要好。
點齊人馬,晟軒二話不說帶著大軍殺入礦場。不得不說老麥諾的情報及其精準,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他對傭兵城所有註冊傭兵幾乎都了如指掌。
大軍所過一路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那些被虐殺的獸人被妥善的安葬,而重新被掛在樹樁上的則是那些膽敢挑釁他這個城主的傭兵們的屍體。
兩個月後,樂舞森林礦場外一片寂靜。再沒有人膽敢懷疑傭兵城主的威嚴。而他也用這場殺戮建立了一個信的秩序,屬於傭兵城的秩序。
大軍沒有停留,只是在傭兵城外三十里處稍作休整,之後晟軒便帶著一支三萬人的精銳直奔外域而去。
此刻他手中拿著一份殘破的地圖,這是一張古老的同時也是在傭兵當中流傳已久的地圖。據拿出它的老麥諾所說,這張地圖可以追溯到月神國戰爭時期,當年的月神國殘部就是靠這份地圖穿過了月舞森林進入外域。
至於這份地圖如何流傳下來,老麥諾也無從說清,他只知道這份地圖是所有流傳當中最為完整的,至於到底是否能平安進入外域,他也不知道,只是聽說按照地圖的線路可以節省數月的路程。
雖然地圖當中有許多未知的危險,但數月的時間完全可以讓晟軒去冒一次險。於是他便按照地圖毫不猶豫的走進了幽暗的峽谷。
這條峽谷便是傭兵城與當年胡里奧公國的分界線,晟軒曾經在那裡用誘魔草引發了獸潮。
如今峽谷當中紛繁神秘的岔路已經不是最大的威脅,那些明顯沾染了魔氣的魔獸才是前進最大阻礙。
好在經過幾次大戰,特別是最近剿滅反叛傭兵團的繳獲,已經讓他手下這批三萬精銳武裝到牙齒,這才讓他們能夠一路劈荊斬棘從容穿行。
這一日,看著那張地圖上一個巨大的圓點標註的城市,晟軒突然想起了那座荒廢的巨城,他便是從那裡與外域告別,從而展開了幾年的冒險生涯,如今睹物思人不由更加急切。
巨城仍在,依然是那麼的殘破,晟軒讓大軍在城外紮營,自己獨自走入城中,眼見熟悉種種不免喟然神傷。
月神國當年不知道花費了多麼巨大的力量才完成這座巨城的建設,以為可以憑藉這座匆忙建造的巨城據守外域,從而保留信仰的綿延,卻不知僅僅一場大戰便城毀人亡,只留下這滿眼的荒涼。
翌日,大軍繼續前進,剛剛走出數里便聽身後戰士一片驚呼,「天啊,那是什麼?」「苦麥?是苦麥嗎?天啊,天啊,我快要瘋了。」「糧食,糧食,我們有糧食了,吃不完的糧食!」「這得能養活多少人啊?」更多的則是喜極而泣的慟哭。
「苦麥?」晟軒回頭看了一眼同樣失態的褐鐵和冷心,兩人此時已經是熱淚盈眶,聽到晟軒的聞訊褐鐵急忙說道:「苦麥,可以做苦麥餅,還可以釀酒,天啊,我有多少年沒有吃到苦麥餅了?」
對於這個回答晟軒選擇無視,將目光落向冷心,對方則鎮定心神說道:「獸人的日子艱苦,平日只能以苔蘚野菜度日,象這種野生的苦麥,奧瑪和加萊人是不吃的,通常只餵養馬匹。雖然苦澀但卻是獸人難得的美味,這一片大草原竟然全都是苦麥,看這麥穗只怕再有幾天就可以完全成熟了,這一望無際的麥田不知道夠多少獸人過冬的。」
晟軒聽說這種野草一般的植物竟然可以食用,不由來了興緻,要知道獸人的肚皮可是困擾他多日的難題,如果這些苦麥真的可以食用,那豈不是解決了他最大的難題?
想到這他減緩踏雪的速度,俯身探臂抓起一株麥穗,然後手掌輕碾脫出麥粒丟入口中,還沒等咀嚼頓時一股苦澀衝上咽喉,嗆得他連連咳嗽,直到侍從遞過水囊連漱幾次才勉強緩過神來。
「你們確定這東西真的能吃嗎?」說完這話他才發現身邊所有獸人近衛都強忍著笑望著他。
「怎麼?」晟軒有些不好意思問道。冷心連忙說道:「大人,這東西確實能吃,不過卻不能生吃,就算奧瑪和加萊人喂馬也是要晾曬多日後蒸熟了才行,不然就算是加萊人的魔種魘馬也難以承受這種苦澀。」
「哦,原來如此,聽你這麼說我更加好奇了,」隨後晟軒說道:「當年我從這裡走過的時候,這裡還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沒想到短短几年時間,這裡居然會長滿了苦麥,真是感喟大自然的神奇。」
「我記得這一帶沒有什麼魔獸,想來這苦麥苦澀難咽也不會有什麼魔獸喜歡吃,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今天我們所幸就縱獸賓士看看這片苦麥到底有多少,如何?」
本以為獸人會齊聲歡呼的,卻不想三萬人沒有絲毫響應,全都壓著速度小心穿行,時不時還有人發出不忍的嘆息。
最後還是冷心了解其中關節,朗聲說道:「這苦麥最是皮實,就算踩在土裡也不會死,況且現在已經接近成熟,我們今天將他們踩進土裡,明年一定會長出更多的苦麥苗。何況如此多的苦麥,就算我們什麼也不幹,又能收割多少?」
原來這些獸人實在是苦日子過怕了,實在不忍糟蹋眼前這些美味。
冷心的話提醒了獸人,隨後大軍開始緩緩加速,終於化作一股洪流在一望無際的金黃麥田裡串流而去。
傍晚晟軒在麥田中過夜,大軍則抓緊時間收割,轉眼便有小山般的苦麥堆積起來。
一張灰黑色的苦麥餅遞到晟軒面前,「大人,您嘗嘗我們獸人的美味。」看著這張明顯經過仔細加工過的麥餅,再看看周圍近衛們餅子的顏色,晟軒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獸人的苦他親身體會過,但卻沒有想過會如此,這些戰士們為了節省糧食,竟然連枯黃的麥苗一起磨碎后烤製成餅,那該是多麼難以下咽?而他們此刻卻甘之如飴,甚至因為不能跟家人共享這樣的美味而偷偷哭泣。
晟軒將手中的麥餅交給最小的灰岩,然後從他手裡奪過那張混合了麥秸的餅子,不顧冷心和褐鐵的阻攔一口咬了下去。
苦,依然是一種難以下咽的苦,卻沒有白天那種無法忍受,粗嚼幾口之後便品出苦後面的一種麥香。
等到吃下幾口之後那苦便再不覺得,並非是苦澀消失,其實是自己的嘴已經麻木,已經滲透到心底,就如同獸人千年來的日子。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所有的獸人過上好日子,不為別的,只為了這些跟著自己出生入死毫無怨言的戰士們。這是一群多麼可愛的戰士呀。
這一日大軍所至已經遠遠看到了大草原的邊緣,突然有斥候來報,前面發現戰鬥,竟是一群魔化魔獸圍攻一支騎兵隊伍。
晟軒當即率兵掩殺過去,只見那群魔獸竟然不過是普通的土狼,最高也不過三階的樣子,但現在一個個渾身散發黑氣體型更是足足大了三倍。
一個個瞪著血紅的眼睛,半尺長的獠牙上還掛著血肉。而且它們的智慧也有了明顯提高,顯得更加狡猾兇殘。
被圍困的騎兵以一小片高低為據點,依靠馬匹和攜帶裝備構築工事,憑藉弓箭和砍刀與之對抗,但稍有不慎那些魔化土狼便猛衝上去叼走一匹戰馬,讓工事形成缺口。
隨後其餘土狼便瘋狂衝上去撕咬,頃刻間便有退到遠處。每每便有戰士被土狼撕成碎片,血肉噴濺一地。就算是這些經過戰火洗禮的獸人戰士,見到這樣情景也有些不寒而慄。
晟軒大聲呼喊指揮軍隊為主陣腳,好在他們坐下全都是強大的魔獸,並沒有被魔化土狼的氣勢壓倒,否則這場仗根本沒法打。
一輪箭雨過後,晟軒的臉色十分難看,因為這些土狼的防禦遠超過他的想象,獸人的弓箭可謂強悍,但依然無法貫穿皮肉造成殺傷。
但百餘只土狼即便魔化也不是數萬大軍的對手,晟軒當即改變戰略以巨熊為前鋒,狠狠的碾壓過去,頃刻間便將土狼殲滅殆盡。
卻在這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喊道:「來的可是晟軒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