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破營

  魔偶師在得到那片怪刃之後,第一時間便抹去了上面一切魔法痕迹,烙印上自己的印記,然後他便打算帶著這個寶貝溜之大吉,但終於忍不住神識透入納戒當中感受一下那片怪刃,卻驚奇的發現那東西竟然與晟軒身上一物有著極其強烈的感應,這才不顧危險的轉回身來。


  晟軒被他這突然的一幕鬧的一愣,而魔偶師已經如一個大猴子一樣撲到他身上,當他發瘋一般的扯開對方破爛的衣服之後,不由一下子驚呆了,「這是什麼,我看到了什麼?天啊!難道說這是八階金系魔獸的元精魂金!」


  一瞬間魔偶師忘記了一切,兩眼幾乎要盯到晟軒肉裡面,身體更是恨不得鑽進那神秘金屬當中,「把它給我,不,我不全要,只要核桃那麼大,橄欖大也行,櫻桃大,只要櫻桃大小就好!我求你了,給我一點吧,讓我幹什麼都可以,我發誓、、、、」


  魔偶師激動地根本不容別人說話,急忙的從晟軒身上跳下來,朝著掌心吐了一口唾沫,然後伸手沾著唾沫在掌心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鄭重的舉起手來,「偉大的榮譽之神在上,您忠實的信徒,啊不,我不能以榮譽之神的名譽起誓,」


  他沉吟片刻再次鄭重的舉起手來,「偉大的天神在上,所有的神明為證,我路易·巴薩路亞·伊利安賽依·德·費奈斯在此發誓,此生效忠、、、、哦、、、、」他轉向晟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晟軒。」「我現在正在向神明起誓,你要告訴我全名。」「葉晟軒。」「就這麼簡單?沒有族姓父姓母姓什麼的?你像我的姓氏、、、、啊,我在起誓完了在給你介紹我的家族歷史。」


  「我路易·巴薩路亞·伊利安賽依·德·費奈斯在此發誓,此生效忠葉晟軒先生,至死不渝,如違誓言,人神共誅!」然後他又狠狠的朝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抬著手掌看向晟軒。


  晟軒已經被他徹底搞蒙了,根本沒看懂他是什麼意思,格里森在旁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然後說道,「路易這個老傢伙是在遵循古加萊人的方式起誓,看起來這次是真的,他要跟你擊掌,啊不不不,你也要往手心吐一口唾沫,然後再、、、、。」


  無奈之下,晟軒只能輕輕的朝手心啐了一口,還沒等他將手掌抬起來,路易便已經迫不及待的抓過他的手掌印在自己掌心。


  頓時一股冰涼粘膩的感覺透過手心傳了過來,也不知道路易這老傢伙吐了多少,總之讓晟軒感覺到一陣噁心,而路易則鄭重其事的將兩隻手掌重重拍在一起,頓時無數的口水飛濺出來,而他居然還重擊了三次,然後又死死的握著晟軒的手,如同抽風一般的顫抖了半天,這才肯鬆開。


  「好了,現在起誓已經完成,今後我就是你的人了,把八階魔獸的元精魂金給我吧!」此刻的晟軒正在皺著眉頭將手用力的在自己的破衣服上摩擦,恨不得擦掉一層皮下來,哪裡有心情去理會他的話。


  等到手掌都擦的通紅之後,他對著格里森丟下一句,「給我看著他。」然後便駕馭風龍朝著黃猿族大營衝去,片刻之後一聲凄厲的狼嘯傳來,隨後便是周圍一片狼嘯應和,一場拖延了許久的攻城戰終於爆發了。


  黃猿族大營原本就在晟軒與魔偶師的對戰中受損嚴重,而憋悶許久的金狼族大軍也早已掃清了外圍的工事,此刻進攻氣勢如虹,當真猶如摧枯拉朽一般,黃猿族竟然阻擋不了分毫,開始快速朝營中分散撤退。


  路易張著大嘴看著天空,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格里森也懶得理他,既然他自己願意在哪裡發獃,就讓他永遠在那裡發獃好了。


  「哎,喂,我說小三子、、、、」「住口!」格里森聽到這個稱呼就氣不打一處來,「我跟你很熟嗎?」「哎呀大侄子,」這老路易還真不見外,喊著大侄子便湊到跟前來,「你可不要忘了,小的時候你跟著你父親,那時候我可沒少照顧你,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格里森緊皺著眉頭,不敢再搭話,他知道路易的口水多的能夠淹死人,與其說他是一個聖魔導師,還不如說是一個口水大師,而且從小時候認識他就知道,這老傢伙貪財好色膽小齷齪,總之人類所有的惡習幾乎都已經被他佔全了,不過那時候卻好像沒發現他不守承諾,可能這個毛病是新近才沾染上的吧。


  「你有什麼話就快問吧,不要趁機來占我的便宜。」格里森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路易卻絲毫不以為意,「那個小傢伙你是怎麼認識的?他是什麼來頭啊?怎麼會有這些天材地寶呢?他還有什麼好東西?你都跟我說說,也讓我長長見識開開眼界。」


  沒想到老路易剛剛還跟晟軒打生打死的,轉眼間便已經惦記起人家的東西來了,格里森心中不爽便沒好氣的說道,「我跟你跟他都不熟,不知道,你自己問他吧。」「你,好,自己問就自己問,等回頭我弄來好東西,可沒有你的分,到時候別說我這個做叔叔的沒有照顧你。」


  格里森心中一陣悔恨,不只是在悔恨遇到了老路易,而是在悔恨當初父親為什麼要捲入那個復興古加萊的組織當中,如果不是捲入其中也許不會那麼年輕便早逝,也更不會認識路易這個老無賴了,不過當年路易還年輕充其量也只能算個小無賴吧。


  黃猿族大營中一場激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三萬餘黃猿族戰士又豈是十萬金狼精銳的敵手?但他們憑藉營中工事竟然絲毫不懼,一座建築一座建築的堅守著。


  格里森在外面自顧修鍊,老路易看看這裡再看看那裡,然後看向了火光衝天的大營方向,「哎,這一戰不知道又要平添多少冤魂啊!」那口氣彷彿自己是個聖人一般,就差頭頂出現光環了,突然他驚呼一聲,「哎呀,糟了,我忘記告訴晟軒那小夥子了,黃猿族大營當中另有埋伏!」


  但現在他說這些已經晚了,黃猿族此刻已經不足四千人,而且個個身上帶傷,眼看再難堅守住金狼族下一輪的進攻,突然一個黃猿族將領高喊一聲,隨後四千餘傷殘的戰士齊聲吶喊,聲勢竟然一時蓋過了金狼族的攻擊。


  晟軒眼看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兆,就在這時突然間,有人觸動了機關,黃猿族堅守的那片建築轟然崩塌,頓時嗡的一聲巨響,無數的毒蟲猶如一片烏雲一般沖向半空,而就在那建築崩塌的同時一股股惡臭的粘液被噴射出來,撒落在營中各處。


  任誰也沒有想到,黃猿族會在營中布置了這一道歹毒的算計,這豈不是要跟敵軍同歸於盡?但晟軒卻很快發現不對,那些毒蟲真的不去追趕黃猿族殘軍,反而直奔金狼族戰士瘋狂撲去。


  到了此刻晟軒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一道道大型魔法朝著蟲雲聚集的地方猛轟,同時高喊一聲,「都去給我搜黃猿族屍體,他們身上定有驅蟲藥物!」


  聽到這聲喊,慌亂的金狼戰士終於找到了目標,瘋狂的撲向一具具屍體,果然找到了一種小小的藥包,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但這藥包分量極輕,一人使用也只能勉強驅蟲,黃猿族總共不過三萬,而金狼族卻有十萬之眾,就算找到驅蟲藥物,也根本無法保護全部,這一番變故,讓本來攻擊順利沒有多少死傷的金狼族,付出了幾乎與黃猿族相等的傷亡。


  徹底被激怒的金狼戰士,不顧毒蟲的蟄咬瘋狂的與敵人對拼,戰鬥進行的異常慘烈,當晟軒憤怒的祭出範圍魔法,將最後一群毒蟲滅掉之後,看著到處躺倒的發著紫黑的手下戰士屍體,不由臉色鐵青,再看看旁邊捆綁著的近千名黃猿族俘虜,不由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但眼中的殺氣卻有如實質般爆發。


  一戰慘勝猶如大敗,這一戰讓晟軒足足損失了兩萬多戰士,其中覺醒戰士就有三千餘,而這些傷亡一大半都是折損在毒蟲之下,讓他不由心如刀絞一般,對黃猿族的仇恨更是攀升到了新的頂點。


  但這是戰爭,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晟軒心中再恨卻也無法指責對方,他只能將怒火強自壓下,將在以後的對戰當中全部爆發出來,還有一件麻煩事讓他更為頭疼,那就是長弓沼澤當中散落埋藏的血蠱,這些東西就如同一個個危險的魔咒,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爆發出來。


  路易看著晟軒要殺人的臉色,再也不敢提起任何關於黃猿族大營的事情,當然也不敢提魔獸元精的事情,但他的目光卻始終在對方身上徘徊,一刻都不肯離開。


  一戰之後黃猿族大營已經徹底被夷為平地,現在已經被清理乾淨,倉庫中繳獲了大量的糧食還有未完成的弓胚,足有數萬之多,但這些收穫卻無法替代死亡的傷痛。


  此刻千餘名黃猿族俘虜都被吊在木樁上,戰士們雖然心中憤恨,但沒有晟軒的命令他們也不敢擅自處理俘虜,只能變著方法的折磨他們,一些金狼戰士正在往他的腳上掛上石塊,頓時俘虜的手臂被沉重的石塊拉的脫臼,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傳來,但在金狼戰士的耳中卻如同美妙的音樂,只有這樣才能稍減他們心中的怒火。


  格里森修鍊的心情終於被這慘叫打斷,忍不住對晟軒說道,「你不應該這樣對待這些俘虜,就算他們是敵人你可以殺掉他們,但他們終究是人,不應該受這樣的侮辱。」


  「我的事你少管!」晟軒冷冷的丟下一句,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我就喜歡折磨他們,我要讓所有的黃猿族都知道,這就是與我為敵的下場,我要讓他們聽到我的名字就渾身發抖!」說著他的嘴角不由微微揚起,竟然在臉上出現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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