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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可以說是晟軒和胡里奧第一次聯手,崗哨的大部分士兵都是胡里奧最信任的部下,而那個亨瑞則是晟軒從格瑞娜哪裡借來的,此人原本就有加萊血統,在玫瑰傭兵團建立之初便已經加入進來,是格瑞娜最值得信任的手下,所以才委派他跟隨菲尼前往加萊,一來可以掌控菲尼的活動,二來也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


  至於菲尼的家眷,其實晟軒早已經想好如何安排,但現在聽到胡里奧提出此事,不由讓他心中一動,隱隱感覺到這位大公隱藏的心思,快速考慮一下之後,他便已經決定,「這個就交給我來安排吧。」


  胡里奧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其實通過這件事他才是最大的贏家,如果不是晟軒提出要借用菲尼,恐怕他還想不到用這件事,來徹底的清楚公國內的異己,如果不是晟軒透露出不久便會與加萊開戰,他也不能下定如此的決心。


  通過這一件事他不但真的抓到幾個加萊的間諜,對奧瑪帝國諸方勢力有了交代,而且還將夏洛特和哈里斯大公安插在自己內部的人一併解決,徹底讓他安心下來,只要自己隱忍一段,晟軒便會帶著大軍將戰火燒進加萊帝國,到時候自己這裡很可能成為戰場,那就再不會有人去追究這些事了,何況自己還有那幾十萬的裝備?只要分批交易給皇室,不但可以解決自己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說不定還可以攀上皇室的關係,讓自己的公國真正的穩定下來。


  至於在崗哨死去的士兵,原本這裡面就有很大的成分是在演戲,那揮動木棍攻擊軍官的人便是亨瑞,當時他的力量用的極巧,看似讓那軍官腦漿迸裂,但其實也不過是受傷而已,根本不會危及性命,而由此卻將那些隱藏其中的加萊姦細引出,此事之後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封鎖公國國境,徹底斷絕國內那些算計他的人對自己的打探,也正好更加安心的來跟那位科波特談一筆大生意。


  雷格已經取得了大量的糧食,據他猜測應該都是哪位科波特金在幕後推動,所以才會這麼快從鄰近的幾個公國調集過來,不管怎麼樣現在糧草算是無憂,而距離大沼澤的春天也更近,是該行動的時候了,晟軒讓格瑞娜小心安排菲尼的家眷,之後兩人便匆匆上路朝回趕去。


  路上,晟軒才有時間拿出那幾塊納石,這一看之下頓時讓他大吃一驚,其中空間不但擴大了數十倍,而且其中兩塊空間當中更是有著隱隱的生氣,如此巨大有著生氣的空間,不由讓他心中一動,雖然感覺這空間當中不能進人,但一些強悍的魔獸卻可以短時間內放在裡面,而另外一塊雖然面積很小,只有百丈大小,但其中生氣更加濃郁,「這不就是彩兒所用盛放蠱蟲的空間石嗎?」


  而在那納石空間當中孤零零的懸著一本書,晟軒趕忙將它取出,一看之下頓時便是一驚,「這是、、、空間系魔法書!」一幕幕彷彿再次回到眼前,那個神情冷漠的老者頓時在他心裡鮮活起來,他真想現在就趕回去好好的給他道一聲謝,但這是不現實的,也只能在心中默默感激一番。


  原本的計劃在這一刻全部改變,晟軒不由的為難起來,他現在就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月舞森林,然後前去金狼族的駐地,但如此一來雷格就要一個人返回,經過上次之後他始終擔心加萊人再次伏擊,不由臉上滿是猶豫。


  「出了什麼事?」雷格再三追問,晟軒只好將他的想法說出,卻見雷格一笑,「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有什麼好擔心的?上次是一時不小心才中了埋伏,這次絕對不會了,你就放心的去吧,我會在岡薩斯城外等著你。」


  聽到這話晟軒不由一笑,「呵呵,沒準是我先拿下岡薩斯城也不一定呢。」兩人互道一聲保重,便就此分開,雷格一路趕往矮人駐地,而晟軒則直奔月舞森林而去。


  而此刻在那懺悔沼澤之外,一位老人正艱難的從床上爬起,滿頭的銀髮不一會的功夫便已經被汗水浸透,然後軟軟的貼著額頭,汗水在順著臉頰淌下來,最終在那花白的鬍鬚尖無聲的滴落,看著他的動作,彷彿隨時都可能不支倒下,但他卻倔強的努力著,彷彿要榨乾全身本就少得可憐的能量,終於他還是堅持著一點點的坐了起來,然後大口的喘息著,虛弱的朝著外面喊上一句,「來人啊,給我準備紙筆!」


  此人正是阿普頓,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已經衰老的不成樣子,聽到他的呼喊,弗雷德急忙跑了進來,「大人,您怎麼起來了?是要喝水嗎?我這就給您去倒水。」


  阿普頓急忙的擺著手,「不,不喝水,給我紙筆!我要給陛下上書。」這一句話頓時讓弗雷德心底一酸,「大人,、、、」剛剛喊出兩個字,後面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喉嚨彷彿被一個麻團堵住,讓他哽咽了起來。


  「怎麼還不快去!」阿普頓真的急了,弗雷德趕忙搬過桌案取過紙筆,將水筆慢慢的放入阿普頓的手中,然後小心的在一旁照看,只見阿普頓艱難的在紙上一字一字的寫到,「尊敬的國王陛下親見,罪臣阿普頓屢蒙王恩,卻寸功未見,愧對陛下垂見之恩,故日日不敢稍稍鬆懈,夜夜不忘沼澤安慰,然幾日前一支獸人軍隊闖過守軍營地,恐其有變當即上書,但轉眼月余不見陛下聖諭,心中惶恐便斗膽再次進言,今當春嬌之際,沼澤冰消雪融,萬物復甦,獸人亦蠢蠢欲動,當此時節泥土鬆動,水位高漲,不利行軍,若真有變故救援不及,便陷入孤陲斷壘之地,大軍糧草接濟,又無外援相幫,此乃一忌,黃猿賊子歷時數月,殺伐千萬不得民心,如有變動定震驚沼澤,億萬獸人之怒彷如石破驚天,浩瀚怒海狂潮不得阻擋,勸陛下早早收縮兵力以保西北四城平安,此為二願,罪臣如今日漸消弭,每日洗面籠髻君需人幫,恐再不能勝任戍邊,望陛下另遣能臣幹吏前來接替,此為三盼,臨書切切之情,敬請陛下三思。罪臣阿普頓與大沼澤上。」


  寫到最後,阿普頓終於支撐不住,手一歪水筆掉落在紙上,頓時染出一片墨點,弗雷德趕忙將書信抽出,想要處理一番,卻見阿普頓一擺手,「不用了,就這麼交給陛下吧。」話音迅速虛弱最後癱軟下去,弗雷德急忙伸手將他接住,然後慢慢的將他放回床榻,他此刻氣息大亂,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弗雷德急忙讓手下文官將書信封好,火速發往加萊,在看一看躺在床榻上的阿普頓,他不由心頭一酸終於掉下淚來,此刻看著這位他心底最為尊敬的總督大人,那不時抽搐的枯乾身體,好像是在做著一個夢,不知他夢中會出現些什麼,也許依然是那些鞠躬盡瘁卻不得重用的傷心往事吧。


  幾天的奔波終於來到月舞森林,這還是晟軒的風系魔法再次晉級,不然恐怕還要多上一倍的時間,當他來到狼族區域的時候,只見那數十萬魔狼竟然都不自覺的趴伏在地,雖然有幾頭高階的存在眼中露出少許凶光,但卻再也沒有一絲反抗的勇氣。


  這種體會比前一次更加深刻,不由讓他更加好奇,他知道絕對不是自己修為精進,讓這些兇殘的魔獸都望而生畏,而是跟這月舞隱藏的秘密有關,只要自己到了這裡,便自然會產生出好似獸神的威壓,容不得魔獸半點的反抗。


  他不由快速的走到那狼王跟前,心意溝通之下,迫使它不得不仰天長嘯,片刻之後整個狼群都動了起來,十幾分鐘以後已經在晟軒的面前站滿了四五階的魔狼,其中有小半是金狼。


  晟軒看著還算聽話的狼王,不由微微一笑,隨手拿出幾顆丹藥甩了過去,這些對人類晉階有效的丹藥,當然對魔獸同樣有效,只是它們需要的量卻是人類的幾倍。


  狼王張開大口直接吞下那幾顆丹藥,眼神中卻露出了一絲迷茫,現在的它雖然已經具備了幻化人身的實力,但卻還沒有實際幻化,不過靈智卻絲毫不比人類弱,他搞不懂這個天敵的舉動,為什麼要給自己這些丹藥,難道是想讓自己儘快的到達七階的巔峰,然後殺掉自己取走魔晶嗎?但從晟軒的臉上他看到的只有真誠,加上那血契的溝通,讓它知道對方沒有絲毫的欺騙。


  晟軒取出那塊有著生氣的納石,將面前的十萬魔狼通通收入其中,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狼王保護族群的本能頓時爆發,但那強大的威壓,以及血契的力量卻不允許它有絲毫的反抗,它只能將這化作一聲驚天的怒吼,然後看著晟軒駕馭風蛇飄然離去。


  晟軒此刻心情無比的激動,他彷彿看到了金狼族威武的十萬狼騎,在那廣袤的大沼澤中任意馳騁,所過之處強敵湮滅,劍鋒所指望風披靡,當然他也知道有了這些魔狼才剛剛邁出了第一步,如果不能完成親和,那麼這些魔狼便永遠是兇殘的魔獸,當它們張開血盆大口的時候,尖牙能夠刺穿敵人的輕甲,同樣也可以咬斷金狼族獸人的咽喉。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每過一天便更接近春天的到來,在那無盡的月舞森林中已經有青煙般的霧氣籠罩,那是經過嚴冬的壓抑爆發出的勃勃生機,空氣中可以嗅到淡淡的泥土的芬芳,春天已經近在咫尺,但天空突然陰暗下來,隨後冷風吹過陰雲一點點的籠罩四野,細碎的雪花從天空飄飄落下,不一會便將這世界染上了素裝,晟軒感受著春雪的清涼,心裡不由生出一絲感傷,當初他帶著幾十名兄弟冒著風雪進入大沼澤,現在又見飄雪,但那些兄弟卻已經魂歸天國。


  懸在空中看了好一會雪,他才放開速度繼續趕路,心中開始慢慢盤算此後的戰鬥,更是擔心當初派出去的三支隊伍是否都平安到達了目的地,卻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北方一片沼澤當中卻生出了突然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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