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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回家!回家!

  第二章回家!回家!


  何塞-羅德里格斯的父親是位出生於澳門的中葡混血兒,手下有一支多達十幾艘的龐大走私船隊,橫行南中國海到非洲東海岸。在一次前往葡萄牙的殖民地莫三比克島走私茶葉的過程中認識了當地一位普拉佐領主的女兒,也就是何塞的母親,後來就有了何塞-羅德里格斯。


  從小何塞-羅德里格斯一直生活在母親的普拉佐領地,從未離開過莫三比克。直到兩年前父親在一次海難中遭遇了不幸,何塞-羅德里格斯才在管家老羅納爾多以及眾多奇孔達人護衛陪同下前往澳門接收父親留下的走私船隊。


  在成為何塞-羅德里格斯后沒多久,何塞就來到了澳門。在老羅納爾多等人的幫助下稀里糊塗的接收了父親的勢力以及財富——多達十七艘的遠洋風帆貨船,600多人的武裝走私集團,大量的白銀以及鴉片。


  雖然何塞-羅德里格斯有著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不過從外觀上來看擁有一頭金髮和深邃的藍眼睛的何塞如今更像是西方人。可能是受上一輩子的影響,何塞對中國的感情從心底里並沒有割裂開來,還一直對中國有著深深的眷戀。


  對於走私集團一些骨幹成員提出的繼續向中國走私鴉片,儘管上輩子何塞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他還是感到很不高興。就是這些東西讓中國人成了東亞病夫,也是因為禁煙而引發的鴉片戰爭,揭開了中國一個多世紀的沉淪。雖然這具身體和中國關係已經不大,可是看到滿船的鴉片何塞還是忍不住發火了。


  何塞強烈反對向中國走私鴉片,這對於武裝走私集團來說等於斷了主要收入來源。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矛盾不斷激化,由此也造成了武裝走私集團的大規模分裂。最終何塞被迫帶領著還忠於自己的100多人以及這些人的家眷,乘坐8艘遠洋風帆船離開了澳門,前往自己的出生地莫三比克。


  這次回到莫三比克同行的不僅有100多個武裝人員,還有幾十位何塞從中國騙來的燒瓷的工匠,畢竟放棄了鴉片生意,總要想個辦法養活跟著自己的這100多的兄弟。燒瓷需要的高嶺土很多地方都有,但是好的工匠卻只有中國有,當然了,此時的中國還是閉關鎖國的清國,地方政府是不允許百姓接觸洋人的,更不允許離開了。


  何塞只好找到澳門的牙行,大把的銀子撒了出去,這才把幾十號工匠偷偷的騙上船。


  開始時工匠還在張阿四的帶頭下鬧事,可是在何塞餓他們幾天後,再每人送上紋銀五十兩,並許若下船后每人良田十畝,在一手大棒一手紅蘿蔔的威脅誘惑下,所有人都只好老實了。


  長時間的航海是枯燥無味的,在經過了大半年的單調海上生活之後何塞他們終於回到了莫三比克。


  老羅納爾多和何山的父親何長發都是絕對忠於何塞的,所以在抵達莫三比克中部的貝拉河口之後何塞便和管家兒子小羅納爾多等人下了船。滿載著瓷器和茶葉的船隊將在老羅納爾多和何長發的帶領下沿著非洲海岸線南下,繞過好望角,前往歐洲。而何塞和小羅納爾多等人則是在貝拉當地葡萄牙人殖民點換取了馬車,和物資前往貝拉上游何塞母親的普拉佐領地。


  一路上,何塞早早的就派了兩個奇孔達護衛騎著馬趕回去報信。


  而他自己則坐著馬車走走停停,四處打獵遊玩。這是何塞第一次真正閑下來欣賞非洲草原的原始風光。兩百多公里的路程很快過去了一大半,何塞的心裡也有點忐忑不安,想著那從未見過的母親卡洛琳-羅德里格斯,不由的一陣緊張。


  從17世紀中期,葡萄牙人就在贊比西河沿岸建立了不少的居住點,控制了大量的土地。為了將這些土地納入葡萄牙版圖,並讓土地主人效忠葡萄牙王國,葡萄牙統治者在這些地域推行普拉佐制度,另一個個有大片土地的普拉佐在贊比西河兩岸建立起來。普拉佐領主在自己的土地上使用奴隸或強制當地人從事農業生產,強徵稅賦、獵象、掠奴、長途貿易等活動。由於普拉佐的增多,葡萄牙統治者根本無法控制各普拉佐。贊比西河沿岸的普拉佐實際上大多獨佔一方,各自為政。而何塞的母親卡洛琳-羅德里格斯則是其中一位普拉佐領主。


  儘管從何塞-羅德里格斯原來的記憶里,倒是感覺這位普拉佐領主挺和藹,溫柔的,可是何塞就像偷了別人東西的小偷,很怕和卡洛琳見面。


  為了保證領地的安全,普拉佐領主將來自不同地區,不同部族的奴隸混在一起組成武裝隊伍,鎮壓其他奴隸反抗、徵收賦稅,掠奴等等。這些奴隸及其後代擁有獨特的地位和語言,成為了一個新的集體,被稱為奇孔達人,在紹納語里,意為「征服」。這次何塞-羅德里格斯前往澳門就帶了三十名奇孔達人護衛。


  一路上也遇到了幾個非洲土著人的部落,不過被稱作姆桑巴茲的奇孔達人護衛首領卡姆尼就是來自於附近的部落酋長的兒子,由他來在前面探路,也沒有不長眼的土著部落敢騷擾車隊。


  離家越近,何塞-羅德里格斯越感覺不安,坐在馬車裡不停的回憶有關母親卡洛琳-羅德里格斯和普拉佐的記憶。


  再過去一條小河就是卡洛琳的普拉佐領地了。原來的領地並不在貝拉的上游,而是在贊比西HN岸,距離太特一百多里處,可是在許多年前當地的一位實力較大的普拉佐擊敗了卡洛琳的外祖母,於是便南遷到了現在的位置。


  看到遠處的大湖,何塞的記憶又生動了起來,閉上眼都能想起這的山山水水,轉了一圈,自己又回來了。是的這裡就是何塞-羅德里格斯從小長大的地方,再向西走不了幾十公里,就是自己上輩過子奮鬥過的地方伊尼揚加山。


  何塞飛快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走在沒過膝的河水裡,握緊了拳頭,對著遠方的伊尼揚加山大聲的吼道「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少東家,胡漢三是誰?」跟上來的何山一臉迷糊的問道。


  「哈哈,胡漢三就是胡漢三,你管那麼多幹嘛!」說著何塞輕輕的打了何山光光的腦袋一下。


  「少東家別打了,再打就變傻了」何山不滿道。


  「不打你也是個傻子」似乎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何塞壓抑了兩年多的心情也格外放鬆,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車隊繼續前行,現在他們已經處在了卡洛琳-羅德里格斯的普拉佐領地當中了。路過土著部落的小村落,一些小孩子好奇的站在路邊看著車隊,大人們則趕忙把孩子拉進了茅草屋中。何塞讓卡姆尼把多餘的食物分給一些土著人,看著那些土著人眼裡帶著恐慌,小心翼翼的接過食物,何塞不禁感到一絲可笑,自己這是在幹嘛啊。


  何山、工匠頭子張阿四等人帶著工匠們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年齡較小,讀過幾天四書五經的何水不由的紅了臉,小聲的嘟囔著


  「這些女人都不穿上衣,真不要臉」惹來了人群一片的笑聲。


  出生在本地的小羅納爾多早已經習慣了周圍的一切,悠閑地靠在馬車上哼著一首不知道名字的民謠,似乎在想著如何向漂亮的鄰居小萊利吹噓這次遠行是多麼的驚心動魄。


  隨著離家越來越近,周圍的農田也多了起來,一群群的土著人在玉米地里忙碌著,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遠處領主的莊園已經出現在了視野里,一群人站在門前等待著。


  一位三十五歲左右雍容華貴的婦人被眾人擁簇在中間,不用問何塞也知道這就是他的媽媽,羅德里格斯普拉佐的領主,卡洛琳-羅德里格斯。


  何塞剛剛跳下馬車,就被走上前來的卡洛琳抱在了懷裡。「媽媽」何塞掙脫了卡洛琳,艱難的喊了一句。


  「我的孩子,你長大了」卡洛琳上下的打量了下何塞,輕輕的在何塞的額頭上親了親。


  「凱莉,先帶何塞去洗洗,換身衣服,你看都成泥猴子了」何塞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上輩子自己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沒想到現在卻被當成了小孩子。


  在女僕凱莉的帶領下,洗了洗澡,換了身衣服的何塞來到了客廳,他有些事情要和媽媽談一談。


  「何塞,快坐過來,和媽媽講講你們海上的事」何塞一進客廳媽媽便向他招呼道。何塞坐到了媽媽的旁邊,開始給媽媽講起了澳門之旅的過程。儘管卡洛琳已經聽卡姆尼講過一遍了,但是聽何塞再講一遍,仍然跟隨何塞的故事,時而緊張,時而興奮。


  「許多年前,你父親也是這樣在海上航行歸來后,總是喜歡坐在這裡向我們講述他海上冒險的故事」說著卡洛琳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憂傷。


  「媽媽,你還有我」也許是血脈的力量吧,何塞不由自主的再次擁抱了下媽媽,這一次他是真正把卡洛琳當成了自己的媽媽。


  「是的呀,我們的小何塞真的長大了,知道承擔家庭的責任了」


  卡洛琳輕輕的撫摸著何塞的頭髮道。


  何塞對卡洛琳摸他的頭髮感到一陣無語,他感覺卡洛琳還是把他當成了長不大的小孩子。好吧,十六歲的何塞雖然已經長的比母親還要高,可在媽媽卡洛琳眼中,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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