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送人
“奴婢見過王爺，王妃。”兩名女子跪在地上，禮儀規範，姿色不俗。仔細看去，赫然是皇帝賜下的婢女。
“你倆分別叫什麽名字。”宋清瑩打量著她們，問道。語氣漫不經心而……高高在上。
宋瑤塞進來的人，她沒有客氣的必要！
宋清瑩本打算不著痕跡地處置她們，總不能讓人挑出刺來。隻是此番進宮，還算有所收獲。有了皇帝今日的話，她用不著太含蓄。
“奴婢凝霜。”
“奴婢凝露。”
兩人一一答了，語氣音量都控製在令人聽著愉悅的範圍內，不愧是宮裏調教的，不愧是……宋瑤看中的！
凝霜生的清秀可人，凝露則是溫柔耐看。各有千秋，平分秋色。
“不愧是宮裏邊兒特意挑選出來的人，和那些個庸脂俗粉當真不同。”宋清瑩說道。嘴角勾起，笑意卻不達眼底。
凝霜凝露暗自交換了眼神，凝霜開口說道。“王妃謬讚，奴婢等蒲柳之姿，生性愚鈍，還望王妃調教。”
在宮裏生存得久了，凝霜凝露求生欲特別強，很快發覺了氣氛的不對。即使她們不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麽，也有所預感。
“調教？你們是宮裏教出來的人，還需要本王妃調教？若是傳揚說出，那些個心懷不軌的人造謠說本王妃自比宮中還要好上三分，或是看不上宮裏的規矩，本王妃可擔待不起！”宋清瑩說道，語氣不鹹不淡。
“奴婢雖是從宮裏出來，但如今被賜到睿王府，便是睿王府的侍婢。作為侍婢，自然是符合主子心意才好。王妃哪裏會看不起宮裏的規矩，調教奴婢，隻是為了用著順手罷了。”凝霜趕忙說道。
這話無疑是把自己低賤進了塵埃，不過，她毫不猶豫地說出這番話，顯然是不在乎這個的。或許在乎尊嚴，但與生命相比，則是一文不值了！
“你真是這樣想的？”宋清瑩似笑非笑地看著凝霜。她不相信，宋瑤費盡心思送進睿王府的人，會是隨意挑選的人。
擺明了送進來，不可能作為細作的存在。或許不是宋瑤的心腹，但也絕對是她可以控製得住的！
“奴婢不敢欺瞞王妃。”凝霜磕頭說道。
其實吧，宮女沒有人想象中的那麽低賤。她們的身份，甚至勝過許多地主家的小姐。如此能屈能伸，讓宋清瑩扯開唇角，露出笑意。
“如此最好，凝露，你呢？”
“奴婢想法與凝霜全然相同。”凝露說道。她沒什麽存在感，似乎都依靠著凝霜。
“是嗎？那若是凝霜有不忠的想法，你也是一樣咯？”宋清瑩為難道。
“奴婢不敢！”兩人一起磕頭說道。
“好了，起來吧！”宋清瑩心裏有了譜，該給的下馬威也給了，於是命她們起身。也跪了不短的時間。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身為現代穿越過去女人的宋清瑩心裏也甚至這個道理。平日她對下人們都還算和善，然而，這兩人不同。
這兩人的名字，叫做：敵人！
利用的當，或者此後忠心，她自然不會虧待了兩人，可如今對她們善良，那是對自己的殘忍！
“謝王妃。”兩人起身。
“此後，你二人就伺候王妃吧！”蕭天湛靜靜看著宋清瑩示威，不曾插嘴，現在才補充道。
“王爺。”凝霜看了蕭天湛一眼，眼神欲語還休。
“何事？”蕭天湛冷冷地看著她，宋清瑩則是嘲諷地眯起眼睛。
“皇上，皇上吩咐，讓奴婢和凝露伺候您。”凝霜眼裏竟湧出微少的水，不是淚花，卻有楚楚動人之感。
宋清瑩見狀，暗歎不愧是宋瑤費盡心思送進來的！
“你之前是怎麽回答王妃的話，才過去多久，便全然忘了麽？是你自己請王妃調教你，本王讓你在王妃身邊伺候，你還不樂意了？可見宮裏的規矩是好，卻不是人人都規矩好的。虧得你有自知之明，讓王妃調教於你。”蕭天湛說話絲毫不留情麵。
凝霜臉色微白，沒想到蕭天湛竟然如此無情。她偷偷看了眼宋清瑩，心裏不禁開始慌亂。
是自己太著急了，宋清瑩問話，她當然要那樣回答。然而在麵對蕭天湛的時候，不自覺就沒有對宋清瑩的那份謹慎了。甚至，想著蕭天湛隻宋清瑩一個女人，對其他女人該還是好奇的吧。更別說，她很自信，自己勾人的本領。
誰承想，落得這樣進退兩難的局麵。
“凝霜，你不必擔憂父皇的吩咐。自然王爺吩咐，你聽從便是。左右，本王妃和王爺是不會違抗聖喻的。你如此反應，怎麽，是不願意伺候本王妃，還是說王爺支使不了你？”宋清瑩對待膽敢勾引她丈夫的女人，自然不會客氣了去，“你方才說你是睿王府的侍婢，符合主子的喜好最是要緊。怎麽，這話是你說來蒙本王妃的？”
才站起身片刻的凝霜幾乎要嚇蒙了，瞬間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請王妃恕罪！”
“不敢自然是最好的，你既然不願意伺候王妃，便去後院做粗活吧。睿王府不養閑人，本王身邊也不缺人！”蕭天湛冷聲說。
也怨睿王府隻有兩個主子，蕭天湛和宋清瑩。不想伺候宋清瑩，蕭天湛不要人。可不就隻能幹些雜活嗎？
“奴婢願意伺候王妃，奴婢願意的！”凝霜傻了，她想成為蕭天湛的女人，飛上枝頭成鳳凰。再不濟，伺候宋清瑩，成為二小姐——大家閨秀王侯妻妾的奴婢過得通常比一般人戶的小姐都好，故而稱為二小姐。幹粗活，是凝霜從來沒想過的。
“本王妃尚且不是任人挑選的吧？我不要你。”宋清瑩自然不會拆台。
凝霜心裏徹底亂了，才剛來幾天，她的美夢才開始，人生就要終結了麽？如今是做粗活，庸庸碌碌一生下去，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可況，凝霜看了宋清瑩一眼，她幾乎可以肯定，王妃容不下她。
幾乎，都是心底的最後一絲僥幸！
“行了，都退下吧！”蕭天湛說道。
天兒不早了，蕭天湛不希望別人打攪他和宋清瑩休息。“王妃可累了？時辰不早，早些休息才是。”
宋清瑩懷疑地看了蕭天湛一眼，心底有些懷疑。
蕭天湛喊她睡覺，是名詞還是動詞。
被看得臉熱，蕭天湛強裝淡定，然後拉著宋清瑩的手往內室走去。
於是宋清瑩明白了，蕭天湛的意思是動詞！
咳咳。
其實，宋清瑩對這件事也不排斥，兩人情投意合，水到渠成。克服掉害羞這點，宋清瑩也很樂意。
然而，蕭天湛實在夠禽獸，讓宋清瑩有點小怕。
“先說好，不許太禽獸！”宋清瑩警告道。
蕭天湛聞言，知道宋清瑩是同意了的意思，十分興奮，連忙點頭，坐下保證，“王妃放心，本王一定不會讓王妃不適。”
事實上，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蕭天湛也不例外。真正到了時候，什麽保證，都被拋在腦外。結束沐浴的時候，宋清瑩腰酸背痛，咬牙切齒。
“蕭天湛，你個王八蛋！”宋清瑩忍無可忍，怒罵。
“王妃，時辰不早，該歇息了。”蕭天湛再次勸宋清瑩睡覺，這次是名詞無疑。
“時辰不早？你還有臉說？我告訴你，明天，明天你自己睡書房去，不然我就搬出去，你看著辦吧！”宋清瑩非常氣憤。
“咳咳。”蕭天湛咳嗽了兩聲，說道：“王妃，本王的身體才剛剛有所好轉，王妃真的忍心……咳咳……睡在冰冷的書房嗎？”
“嗬，你身體好不好，我心裏清楚。現在裝虛弱，你剛才幹什麽去了？”宋清瑩先是心裏一緊，可想到蕭天湛的禽獸行為，哪裏有半點不適？故而瞬間明白過來蕭天湛是在做戲，表麵上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是，本王身體好不好，王妃最清楚。”或許是兩人的關係愈發親密，蕭天湛作死的能力直線上升。這邊還沒消氣呢，他又忍不住調戲道。
宋清瑩聞言，惱羞成怒。被子裏的腳狠狠地踹了蕭天湛一下，蕭天湛這才老實下來。
“本王說錯話了，王妃息怒。”蕭天湛摟著宋清瑩，“王妃快歇息，若是心裏不忿，明日本王任由王妃處置。”
熬夜久了是真的對身體不好，他曾經也聽宋清瑩說過。因此，一直勸說宋清瑩趕緊睡覺。
好不容易，宋清瑩才終於被哄好。
第二天，果不其然，具有生物鍾，自製力頗強的宋清瑩再一次睡到日上三竿。她才醒來不久，蕭天湛就來了。
這個王八蛋，倒是氣得挺早的！宋清瑩心裏頗為不忿，明明都是一起睡的，蕭天湛卻絲毫不受影響似的，甚至更加神清氣爽。
“王妃，先喝碗粥。”和宋清瑩在一起的蕭天湛越發溫柔。
“不急，我記得昨日某人答應我，今日任我處置的？”宋清瑩忽然想到這一茬。此番，她趁機不好好教訓教訓蕭天湛，她枉為睿王妃！
蕭天湛一滯，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但仍舊承認了。大丈夫敢作敢當，他不會對宋清瑩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