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小懲大誡
“皇上？！”定國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帝。他沒想到，皇帝就這樣輕易德爾卸去他的官職。
作為官員，在官場任職是安身立命的資本。
從前不是沒有過寵妾滅妻的事情，但最後都沒有怎麽樣。隻是罰幾月俸祿，閉門思過或者降下訓斥而已。
可是，皇帝說罰三年俸祿，都是小懲大誡。還要撤了他的官職？這對定國公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
朝臣們心裏也嚇了一大跳。隻有少數幾人明白，定國公因為皇後，在朝堂上上躥下跳，早就惹了皇上厭煩。皇上不想處置皇後，那麽自然朝定國公發怒了！
“怎麽，定國公對朕的處置不滿？”皇帝冷眼看著他。
定國公哪裏敢給出肯定的答案？“臣不敢，臣隻是覺得……”
“不敢就好！”皇帝冷聲打斷了他，定國公不用繼續覺得下去了，“大街小巷的流言，朕也聽聞了些，朕聽過之後，很生氣啊！若熙縣主才華出眾，朕很欣賞。皇貴妃更是將她當做幹女兒。要是誰讓她做了妾室，可真叫朕寒心！”
此言一出，更是不少人臉色微微變化。
定國公臉色也是不好看，他本來打算將雲若煙許配給晉王的。晉王有了王妃，即便身份再高，也隻能給雲若煙側室之位。皇帝的這句話，堵死了他的路，雲若煙隻能為人正室了！
倒不是說他這個爹爹非要讓女兒做妾什麽的，可很多正妻不如妾室啊！比如定國公夫人，她也不會輕易無視王府側妃，對待皇帝的妾室更是要小心翼翼。
讓雲若煙為正室，帶給他的利益則變少了！
“朕的命令以下，定國公先回去吧！內宅不寧，就打理好內宅再說。若是沒有家宅安寧，便也不要出來了！”
這話的意思，是要禁足啊！
定國公頭上猶如一個晴天霹靂，人都有些站不穩。
“是，皇上，臣，告退！”定國公一字一句地說，臉色蒼白，踉踉蹌蹌地走出金鑾殿。
朝臣們見皇帝以如此雷霆之勢發作了定國公，以為是皇帝心情不好，愈發小心翼翼起來。之後倒也還算安穩。
禦史大夫一封奏折彈劾掉一位國公，更是無上的榮耀。一時間，被萬分吹捧。
“倒是懂得知恩圖報！”
蕭天湛看望手中的信，對宋清瑩說。
宋清瑩的流言完全被壓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百姓們對定國公府的津津樂道。雲若煙借勢暫時擺脫危機，對宋清瑩蕭天湛感激不已。
或許宋清瑩這樣做有別的目的，但是幫了她是事實。雲若煙和素月從某一個方麵來說是一樣的，她不會找借口，總覺得別人幫她理所當然。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所以，我們才會選擇她啊！”宋清瑩笑了笑，“其實，不管她是不是知恩圖報，利用她，我們都能得到好處。她是好的，也可以利用我們，互相利用，達到雙贏而已！”
利用不一定是壞的。
之前，宋清瑩無條件幫她，雲若煙拒絕了！適合她的，才是好的。儼然，互相利用，最適合對方。
世上沒有那麽多姐妹情深。宋清瑩對雲若煙印象不錯，卻說不上是投緣。
“對於宋昭儀，四方館，我們該怎麽做？”事情已經查出來了，流言的出現，是宋瑤的主導，四方館的使臣借機渾水摸魚而已。
其中，不知道有沒有皇後的手筆，反正，暫時，她們是沒有查出什麽來的！
“陳國的使臣對你懷恨在心，倒是本王疏忽了。想想當日，那些黑衣人的攻擊方式和我蕭國不大一樣，想來，便是陳國使臣遣派的吧！”
“他們膽子真夠大的，有求於人，還敢在蕭國動手！”宋清瑩冷聲道。
她陸陸續續了解到不少她昏迷時發生的事情，轎子跌落，對身體一直不好的蕭天湛來說，一定不好受！
“王妃看他們在宴席上的表現就可知一二了。他們這次待得長了些。本想借兵，卻在京城搞出許多事情來。父皇忙碌，哪兒有時間搭理他們？”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為了一己私欲，竟然耽誤了整個陳國。戰場瞬息萬變，說不得什麽時候陳國與其他國家打起來。那時，他們就是千古罪人！
“他們大概什麽時候走？”
“無論是否能夠借到兵，他們在蕭國的時間都待不長久了！”蕭天湛推測道。左右，就是在最近吧！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他們雖然實力不濟，但身份依舊是使臣。父皇怕是不好處置他們。”宋清瑩有點擔憂。
如果陳國使臣是蕭國人，那倒是沒什麽問題。可陳國使臣是陳國人，不歸蕭國管轄。蕭國皇帝殺了他們，陳國皇帝也不敢多說些什麽。隻這樣一來，蕭國，蕭國皇帝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
“王妃放心，咱們的勢力在陳國一點問題都沒有。在陳國殺了他們，也是一樣的。”悄無聲息的動手，人在政壇混，哪兒有不濕鞋的？被暗殺，真的一點都不奇怪！
“這樣也好！”宋清瑩點點頭。
比起永陽公主，她更討厭陳國使臣。他們是外人！正如現在，華夏和日本。即便華夏人之間鬧了矛盾，也不容於日本人趁火打劫！比起矛盾的根由，更恨得是日本人！
而且還差點傷了蕭天湛！這是比傷到她自己還要嚴肅的事情。
蕭天湛安排人跟蹤陳國使臣，不久，刑部尚書喜開顏笑，這麽久的壓抑日子過後，他終於找到該死的凶手了！
原來是陳國使臣在裏麵攪和，怪不得如此難以查找！
皇帝看了刑部尚書的折子，眼眸中迸射出冰冷的光。“好大的膽子，當真認為朕不敢殺人嗎？來人，傳旨！”
皇帝給五城兵馬司，刑部一道密旨——剿匪！
陳國使臣派出去刺殺宋清瑩和蕭天湛的人躲進了深山，皇帝命五城兵馬司與刑部聯合封山剿匪，陳國使臣也不能說些什麽。
知道自己的計劃被識破，陳國使臣驚懼萬分，隔日便向皇帝提出了告辭。陳國使臣臉色蒼白，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大病。
副使無奈地跟隨在其身後，皇上好色平庸，在官員的任用上隨意，陳國，或許真的沒有回天之力了！
皇帝欣然同意，他很在乎臉麵，即便知道陳國使臣做出了什麽樣的事情，他都不會明著對陳國使臣怎麽樣的。
“等陳國使臣抵達陳國三日之後，殺了他！”皇帝命令自己的龍衛。
“是。”
一個人的結局，便在兩個人的對話中注定。
“也算是，朕給湛兒和湛兒媳婦一個交代！”皇帝歎息道。
陳國使臣解決之後，還剩下了宋昭儀宋瑤。睿王府，宋清瑩閉上眼睛，琢磨著該如何對付宋瑤。
“王妃，忠武侯老夫人攜公子前來求見。”
距離上一次拒絕風波過去幾天，老夫人又來了。
宋清瑩於情於理都不能再拒絕，除非她希望兩家人絕交，撕破臉皮。“請進來吧！”宋清瑩放下手中的書，去了正堂。
“老夫人。”宋清瑩喊了老夫人一聲，當做打招呼。
“臣婦見過睿王妃！”老夫人老老實實行禮。
宋清瑩雖然心裏膈應得慌，但還是鎮定的等老夫人行完禮。她絕對，她還是對老夫人太客氣，才會有之後的種種。所以相同的錯誤，宋清瑩是不會再犯的了！
“老夫人怎麽想起來睿王府了？”宋清瑩問道，老夫人自持身份，很少來睿王府。每一次，都是她去忠武侯府。
宋清瑩的確希望和忠武侯保持良好關係不假，但這不代表需要她卑躬屈膝。她是王妃，用不著這樣。
兩府修好，是對兩方都有好處的事兒！忠武侯府若一直看不清楚情況，那麽，宋清瑩也不介意重新找人合作！
“前幾日你病了，清誠想來看你。老身擔心清誠打擾到你，便阻止了他。後來，王妃身體痊愈，老身帶清誠前來。王妃卻沒有閑暇，故而，今日再次登門。”
老夫人看著宋清瑩的目光，有些複雜。她從前忽視了宋清瑩，後來想著，宋清瑩該聽她的話，也習慣了她的吩咐，所以，沒問題的。
然後，後來見識到宋清瑩在宴會上大放異彩，老夫人暗自心驚的同時，不由歎氣。許多話，安慰自己還可以。但當真了，隻能鬧出笑話。
比如說上一次求見，吃了閉門羹，不就是這樣嗎？
本身關係就不是很好，因為宋玉瑩的事情，兩邊幾乎僵持。事情是宋玉瑩的錯，可老夫人心裏覺得，在宋清瑩這個外人麵前丟了臉。
家醜不可外揚，老夫人心裏自然是不自在的！
兩家關係越來越疏離，直到宋清瑩受傷。老夫人以為宋清瑩是得罪了什麽人，皇帝也不管。害怕招致禍患，所以讓人遠離睿王府，半點沒有掩飾。
這也是流言中，譚思平應對的地方。忠武侯府沒有掩飾，譚思平也知道。你不仁，我還不義呢！忠武侯府如此不加掩飾，何嚐不是在打宋清瑩的臉！
瞧！關鍵時候，娘家人都不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