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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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當初領結婚證那樣,離婚也是在一個不明媚的早晨。
明明還是工作日的早上八點,辦理處外便排起了長隊。
可這麽多人裏,溫初白發現,自己和謝方玄還是排在了第一。
九點,大門打開,兩人坐在了婚姻登記員麵前。
登記員檢查過證件後,照規矩提問:“你們是為了什麽離婚?”
謝方玄淡淡道:“性格不合。”
溫初白看著桌上交出去的結婚證,垂下眼瞼:“……沒有感情了。”
那個‘了’字,縈繞在她舌尖,似乎想製造一種假象,騙自己謝方玄曾對她有過感情。
登記員聽多了這種理由,見謝方玄不停看手表,皺眉問:“有急事?”
謝方玄微怔:“抱歉,我十點還有個手術。”
登記員看看兩人。
一個冷漠無比,一個心魂垂死。
他歎著氣收起表格:“那行吧,離婚冷靜期三十天,三十天後,你們準時一起來領離婚證,逾期就會撤回離婚申請。”
辦理完,也才九點十八。
謝方玄習慣性的為溫初白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溫初白遲疑了一步,停下了。
“你快去醫院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謝方玄隻猶豫了一瞬,便關上車門,幹脆的說:“行,我先走了。”
尾氣噴在溫初白腳邊,她目送謝方玄遠去,鼻尖酸楚不已。
她深吸一口氣,想要壓下淚意,這時,一滴鼻血卻滴了下來。
砸在地上,一滴又一滴。
怎麽也止不住。
“怎麽回事……”她有些慌亂,無措的蹲在路邊,仰著頭。
直到用完一包紙巾了,仍是無用。
溫初白隻好匆忙打車去了醫院。
南白第一附屬醫院,腦科。
溫初白拿著重新拍的片子,她攥緊手看著鄭醫生緊皺的眉頭,像一個被套上絞刑繩的可憐囚徒。
好半天,鄭醫生才輕聲道:“我們可能要把化療的時間提前。”
溫初白怔住了,喉嚨發緊:“提前多久?”
“明天,你做好準備。”
溫初白從診療室出來,視線茫然的看著走廊的白光燈。
燈光冰冷而刺眼。
好半天,她鬆開手裏緊攥的處方單,對自己說:“別怕,做完就好了,別怕……”
深吸一口氣,她振作起來,拿著處方單去一樓繳費。
繳費處。
溫初白看著繳費單上的四千八的金額,手有些抖。
這隻是一個月的口服藥藥錢,後續還有化療費和手術費……
交了錢,她心情沉重的拿著處方單和繳費單去排隊拿藥。
黃色的等候線站滿了麵帶愁容的人。
溫初白捏著單子,正要排隊,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你到醫院做什麽?”
她僵硬的轉過身,果然是謝方玄。
他一身白大褂,麵色不太好。
溫初白手下意識的將單子往後藏:“沒什麽……”
這時,一個清脆女聲插嘴:“謝醫生,請問她是?”
溫初白這才看到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漂亮女醫生。
她對謝方玄的態度親昵自然,正好奇又堤防的看著自己。
溫初白的心無端一沉。
卻聽謝方玄淡然回:“我的前妻。”
“是……”溫初白怔在原地,心口一瞬的疼,她低下頭喃喃道,“我們離婚了。”
即便還沒拿到離婚證,在謝方玄心裏,他們離婚了。
女醫生眉頭一挑,卻是上前一步,伸出手來:“你好,我叫彭嬌,是阿白的助理醫生。”
她親熱的叫他阿白……
“你好……”溫初白怔然的伸出手,這時,一個推著輪椅的中年男子著急的路過,沒注意撞了她一下。
溫初白拿在手上的單子散了一地。
“這是什麽?”彭嬌撿起了地上的處方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