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支點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三十分鐘后，高橋出現在了國家級領導人的住所前。


  從進屋到出屋又是半個小時，進去的時候高橋的表情頗為凝重，但出來后卻一臉輕鬆。


  整個面談過程中，一共談了如下幾個問題。


  第一，什麼是電子計算機？

  第二，孩子們能通過電子計算機學到什麼？

  第三，昂貴的計算機如何普及？

  第四，進口計算機是否符合國家的利益？


  第五，萬戶能不能國產化廉價計算機？


  首先，什麼是電子計算機，這是明晰電子計算機的定義。


  電子計算機是一種根據一系列指令來對數據進行處理的機器，能夠高速的完成許多人類需要消耗漫長時間才能研究完的數據。


  而孩子們能通過計算機學到什麼呢？


  練習打字處理文檔、學會編程。


  昂貴的計算機如何普及？


  昂貴的計算機在現階段來看，根本沒有辦法普及。從國家到地方，沒有一個地方不缺錢不缺外匯，計算機包括核心部件中央處理器在內，再到外設比如鍵盤、軟盤都要進口。


  想要讓全國的孩子都能學習到計算機，哪有那麼多錢。


  大量進口計算機又符不符合國家的利益呢？


  不符合。


  消耗大量外匯不說，軍事科研用途使用採用國外核心部件的機器，並不能讓人放心。


  在這樣的綜合因素下，有沒有辦法讓孩子們學會打字和編程，並且實際練習到么？

  有。


  那就是學習機。


  差不多十年以前，美國開始流行個人電腦的時候，那時候採用的中央處理器與現在的紅白機在一個水平，不管是8080還是6502，亦或是z80，都是八位處理晶元。


  那時候的電腦能做什麼？做不了什麼。被家長們買回去基本上都當成高科技擺件。


  而好奇心旺盛地孩子們，通過研究這一個個大塊頭，慢慢學會了使用指令以及編程。


  而後，在電子遊戲開始流行起來后，這些學會了編程的孩子們，又開始利用電腦實現自己的想法，製作電子遊戲。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在美國有無數在當時來說很優秀的遊戲，就出自這些不足二十歲的孩子們之手。


  像是布羅德邦德公司，雪樂山等等公司，都是通過代理髮行起家。


  由於孩子們還小，對於金錢還沒有一個概念，自己能製作出去的遊戲賣一千美元不嫌少，賣十萬美元不嫌多。


  而這些代理髮行公司都是十足十的資本家，能給少絕不給多，因此，他們通過代理這些孩子們製作的遊戲，迅速的積累了資本。為後來製作自己的遊戲大作，攢下了雄厚的資金基礎。


  高橋見的領導，是一位對於美國，對於外國十分熱衷的領導。甚至幾乎達到了，凡是美國的就一定是好的，凡是美國的就一定是先進的程度。


  聽到高橋提出的問題和講的故事，他就詢問高橋，萬戶中國能否生產出美國十年前使用的電子計算機。


  高橋先是搖了搖頭，后是點了點。


  最近萬戶中國在電子工藝製程上有了突破，完成了從三微米到一微米的進步，能夠製作含有更多晶體管的晶元了。


  高橋給領導的答案是大腦我們能製作，但是製作四肢我們人手不夠。


  萬戶中國可以平價向國內的廠商出售大腦，並且提供可以拼成一個人的拼圖，有了大腦有了拼圖，想要拼出來一個完整的機器，就很容易了。


  而這樣，又能提振相關企業的經濟數據，對於經濟的發展絕對有好處。


  領導聽的直點頭，高橋又指出現在台（和諧）灣進行的風風火火的電子行業，其實也是這麼回事。


  領導聽說能夠和台（和諧）灣一比高低，更高興了。


  他高層建瓴地指出，「先解決有沒有的問題，再解決好不好的問題。」


  他的話為這次談話定下了調子，同時也決定了未來中國電子行業的發展路線。


  高橋出來神情一片輕鬆便是因為這個，雖然兩人從未談科技館和叔叔的事情，但是解決了全國小朋友有沒有電腦的問題，叔叔的事情又怎麼算事情了呢。


  「叔叔，我先回去了，注意身體。」高橋見到叔叔的時候說道。


  「橋橋，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叔叔也有些捨不得，朝夕相處的那麼長時間，一起同患難，說沒有感情那怎麼可能。


  「還有點事兒要處理，有空還會再來看你的。」高橋抬起頭，看著海南的太陽說道。


  「好吧給你添麻煩了」叔叔說道。


  「沒事，不是壞事，說不定已經變成好事了。」高橋低下望著天空的頭，看著叔叔愧疚地模樣說道，「別怕，咱們現在輸得起。嘗試的機會多得是，這樣不行了，可以做那樣。不像當初只有一枚硬幣，必須贏沒有退路的時候了。」


  高橋向前走了兩步，走到公路邊上敞開懷抱，「叔叔你看，條條大路通羅馬，只是有的路可能有點繞遠而已。別擔心。」


  登上船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落下了，水面上映出了一個波光粼粼地日頭，船慢悠悠地駛出海港，碼頭上叔叔站在那，直到載著高橋的船越開越遠，越開越遠，逐漸消失在視野中。


  身邊的兩個跟班，都不是技術性人才和文秘型人才，因此要讓他們幫自己處理事務幾乎不可能。


  因此，高橋不能像是在萬戶總部的時候，自己寫個大綱就把豐富血肉的工作交給下面的人去做。


  沒有相關知識作為基石，只給出幾個條目，只會讓人摸不到頭腦。


  就像幾個人聊天的時候，有個人說了什麼，另外一個人樂了，而更多的人一臉懵逼。


  就是因為說了的那個人，和樂的那個人，就共同信息基礎，知道梗在哪裡，而其它的人由於缺乏必要的信息，自然就笑不出來。


  高橋在計劃表上寫下了自己將要做的事情，雖然中國國內並沒有幾個外國廠商註冊的專利，所以生產晶元這種事情，就算照搬別人的設計也不會觸犯法律。


  但是，萬戶的重點還是海外生意。別人不能在中國找你麻煩，在外國還能放過你？

  要先取得授權，就算取得不了也要通過利益交換得到默許。


  希望向國外出售遊戲機，向國內出售學習機，這兩條路都能順利，好讓萬戶有充足的資金完成一次又一次的電子行業升級。


  八十年代中葉，美國的電子行業如日中天，曰本的電子行業因為電子遊戲也都蒸蒸日上，韓國、台（和諧）灣則通過仿製完成追趕。


  高橋的萬戶現在排在他們的後面，想要后發制人，需要更多的努力和更多的機會。


  或許，拓展國內市場，就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擁有十億人口的國家，定能支撐起一個電子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