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幫忙
海(和諧)南的日頭很熱,遠比曰本和東北要熱得多。
裴其中用手遮住太陽,站在土堆上望著熱火朝天的工地,這是他投資的樓盤。
「裴總!裴總?」有一個人攀上土堆,剛剛露出個腦袋,就大聲地喊道。
那邊打樁機一次又一次的錘入地面,儘管喊聲不小,但被他喊的人依舊沒聽到。
「裴總!」來人朗朗蹌蹌地走到裴其中身邊再一次叫道,裴其中才聽到,轉過了頭。
「怎麼了?」裴其中問道。
原本在萬戶坐了很長時間辦公室,已經有些白了的裴其中,經過這幾個月在工地的跑上跑下,又晒黑了,不過精氣神也好了,似乎是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王秘書要見你。」
「哦,我這就下去。」裴其中從土坡上下來,走到了土路上。
海(和諧)南不愧是中國進口小汽車的第一省份,一台桑塔納小轎車停在路邊,被稱作王秘書的年輕人,蹲著身子,從路邊拔起了一株狗尾草。
「王秘書找我啥事?」裴其中問道。
王秘書抬起頭馬上站了起來說道,「裴總是從萬戶出來的對吧?」
「是。」裴其中乾脆的承認道,能來海(和諧)南蓋房子的有幾個沒有背景,不光是國資還是什麼,能在八七年的海(和諧)南建立起正規地產公司的人都不可小覷。
不過,自己從來沒有隱瞞自己來自出身萬戶的事情,雖然也有人好奇,但像是王秘書這樣專門找上門來確認的卻少有。
「怎麼了?」裴其中問道。
「能到車裡談一下么?」王秘書說道。
「能。」
兩人進入桑塔納汽車,司機下車,關上車門,就成了一個雖然狹小但還算封閉的空間。
「是這樣的」王秘書說了起來。
裴其中不時的點點頭,大概過了十分鐘,王秘書說完了。
簡而言之,就是海(和諧)南政府打算搞一個兒童計算機中心,畢竟八四年shaoping同志說過計算機要從娃娃抓起。
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海(和諧)南雖然想要建立少年計算機中心,卻搞不到那麼多外匯。國內除了那些能生產中型機和小型機的企業,好像就沒有能做計算機的廠家了。
雖然沒聽說萬戶製作過電子計算機,但卻是合資企業,還和電子業有關,因此王秘書就想來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從裴其中這裡作為突破口,完成這一項政績工程。
「計算機?萬戶沒做過,不過我們做過街機,據說和電腦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光能玩遊戲,你說的能學習?我倒是沒見過。」裴其中皺著眉頭回憶道。
雖然他是萬戶名義上擁有一半股份的股東,但他對於街機、電子遊戲、計算機、卻幾乎沒有了解。
他不是沒想過去了解,但是他已經四十多歲了。日語雖然學會說了,但卻讀不懂幾個紙面上的文字。再加上電子計算機發源於美國,想要搞懂計算機又要在英語上有一定的建樹。這些他都沒有啊。
學習成本太高,學習曲線太過陡峭。不得已,他只好放棄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他見過也比外人多不少,再加上他手上過過的錢也是不知道多少了。
見識,眼界,他都不缺了。
「我能怎麼做?」裴其中直接問道王秘書想讓自己怎麼做。
「能搞到計算機當然最好了,不過,經費有限,如果搞不到不知道能不能想一些其它的辦法。只要領導來視察的時候,顯示畫面看起來像那麼一回事就行了,領導搞不懂這種新興玩意,只要看得過去就行。」王秘書說道。
「行,我想想辦法。」裴其中答道。王秘書剛剛說完,他就想起了似乎聽說台灣那邊已經在搞一種學習機了。
說是學習機,其實就是任天堂紅白機的翻版,加上一塊鍵盤,宣傳的時候,就可以說這是學習機,能幫助孩子們學習。
這樣小孩就有了央求家長購買學習機的理由,「我是為了學習啊!」
當然,最後買回去學習機的用途,依舊是打遊戲而已。
而且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紅白機和紅白機的仿製品,也並非不是計算機,也不算是欺騙領導。想要在海(和諧)南順利蓋房,得罪了大領導還好,得罪了這種「小鬼」才是最煩的。
既然求到了自己頭上,自己也有大概的解決辦法,那就答應好了。
「行!我儘快給你答覆。」裴其中說道。
「盡量兩個月之內吧,上邊打算將青少年計算機中心項目,做成為國慶獻禮的項目。」王秘書叮囑道。
「行。」裴其中答應道。
彷彿這年代在中國不配備一個年輕貌美的女秘書就不算是企業家,裴其中跟隨潮流,同樣由一名女秘書。
有事秘書上,沒事上秘書。
雖然不知道做沒做過不可描述的事情,但是這個秘書確實很好用就是了。不是一個花瓶,至少也算是一個繡花枕頭,除了觀賞價值還有實用價值。
口述讓秘書將王秘書的要求記在本子上,回到辦公室,裴其中就想讓秘書打起了電話。
這年頭中國的電話還要手工接駁,近了還行,打長途撥號的時間比通話的時間還長。
過了快一個小時,電話終於接通了萬戶中國。裴其中找了研究所的一個項目負責人說了自己的需求,馬上就得到回饋說這樣看起來像是微型計算機的廉價機器很快就能做出來。
裴其中掛掉了電話,知道這個事情已經解決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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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哀。
曰本似乎有這樣的傳統情感。念一首古詩來形容這樣的情感,大概就是「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小藝伎最近好像就對身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哪怕是一枚石子都有了感情。
這裡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而最近她似乎就要離開這裡了。
她的這種心境,似乎也感染了小小藝妓。
原本調皮跳脫的小小藝妓,現在更願意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旁邊。
微風吹動風鈴,傳來清脆地聲響。
「姐姐!」
「怎麼了?」
「都怪我都怪我想要自己一個人看電視,你才要走的不要走好不好」小小藝妓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哭的撕心裂肺,異常傷心。
小藝伎的心情也更加悲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