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顓頊和奕在公共城邊駐足的時候,共工的侍衛甲當天正好休班,侍衛甲在共工城強邊的一個小山頭上打獵。一個上午下來,侍衛甲捉到一隻兔子。侍衛甲有些灰心喪氣。侍衛甲在回家的時候,因為精神攜帶,一個不小心,侍衛甲手中提著的兔子順著山坡滾到山下邊。如果是在平時打獵收穫頗豐的時候,一隻兔子掉下去,侍衛甲不會再去撿回來。但是今天就捉到一隻兔子,家中的悍婦和兒子還在等這隻兔子填飽肚子,改善多日吃野草和稀湯的窮苦生活。
侍衛甲從山坡上走到城門邊。守城的兩個守衛一個高個子,一個低個子。同為侍衛,但守衛與侍衛不同。高個子和低個子是城門的守衛,侍衛甲是共工宮殿的侍衛,侍衛甲的身份就比高個子和低個子守衛級別高一級。高個子守衛遠遠望見侍衛甲走來。人是由動物演化而來,自私自利和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為了讓自己在人類生存中處於有利的地位,很多人總是處於本能討好別人或向比自己地位高或者有錢的人拍馬屁。高個子守衛給低個子守衛一個眼色,兩個人向城門裡邊走上十步,迎接侍衛甲。
侍衛甲耷拉著腦袋走到高個子和低個子侍衛身前。
高個子守衛又給低個子守衛一個眼色。
「侍衛甲哥哥,您這是要去哪裡?」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是兩位守門兄弟,我的兔子從山上掉下來,滾到城外邊,我去把我的兔子撿回來。」
「侍衛甲哥哥,兄弟兩個有守門任務在身,否則我們兩個兄弟就去幫你撿回來,不勞侍衛甲哥哥親自去撿回來。」
高個子守衛對侍衛甲說。
「對不起,侍衛甲哥哥,我們有任務在身。」
「兩位兄弟不必客氣,你們兩位把守這共工城大門,為保護我們共工氏偉大的領袖安全和共工氏人民的安全,有著重大的意義,我自己去撿回來,你們執行好你們的任務。」
三個人簡單寒暄后,高個子和低個子守衛小跑十步,為侍衛甲開城門。侍衛甲出了城門向著兔子滑落的地方走去。
一個四肢發達、聲音如雷、肚子如上千年的圓木一樣粗的肚子,一雙暴漏在外邊的大眼睛。這是侍衛甲的妻子。自己今天就打到一隻兔子,回去還這麼晚。侍衛甲回去后那悍婦一定會捋去蓋在她胳膊上的草葉衣服,然後先給侍衛甲一個拳頭,打得侍衛甲眼冒金星,然後肚子上一拳,讓他痛徹心扉,接下來的是全村人都聽得見的破口大罵。侍衛甲想想著自己面臨的即恐怖又恥辱的場景,沉重的頭一直抬不起來。
在侍衛甲走出城門的時候,顓頊和弈乘著馬車向下一個部落走去。
侍衛甲找到了他的兔子,侍衛甲抬起頭。侍衛甲瞪大雙眼、張開嘴,愣在原地。遠處一里地的地方,顓頊乘坐馬成的正上方,有一朵七彩祥雲始終籠罩在顓頊的頭頂。那美景就好像是出生的小孩子嘗到母親甘甜乳汁時的感覺。七彩祥雲中,有一隻騰雲駕霧的龍在盤旋。
侍衛甲聽說過只有在皇帝的頭上才能看到七彩祥雲和龍,現在他看到的一定是皇帝顓頊。無論眼前的是皇帝,是共工,還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與他侍衛甲有什麼關係,現在最重要的是撿起兔子回家給悍婦燉兔子肉和肉湯。侍衛甲再次想到恐怖的場景,提起兔子向家中飛奔。
高個子侍衛看到侍衛甲飛奔而來,立刻讓低個子和他一起打開城門。高個子侍衛準備向侍衛甲拍馬屁的時候,侍衛甲的眼中只有悍婦和拳頭,提起兔子一路狼煙奔回家。高個子和低個子侍衛被塵土掩埋了,在塵土又落到地上的時候,侍衛甲已經到了家門口。
侍衛甲在門口徘徊,想要走進家中卻又畏懼悍婦的拳頭,甚至悍婦的眼神就能殺死他。早晚都要挨那三拳頭,早晚都要聽那鬼哭狼嚎般地辱罵。侍衛甲在心中想,終於忐忑地邁出一步,走向自己的家中。
侍衛甲的身體剛進家門,碗口粗大的拳頭直接向侍衛甲臉上一個拳頭,侍衛甲的眼睛紅腫了,鼻子流血了。悍婦的又一拳頭搭在侍衛甲的臉上,侍衛甲的口腔吐血了。悍婦最後一拳打在侍衛甲的小腹上,侍衛甲內臟翻江倒海。侍衛甲忍住劇痛,仍舊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等待著最後一關。
「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是我做黃花閨女的時候走了眼,才嫁給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我將我寶貴的貞潔和我年輕的容貌義無保留地奉獻給你,並忍著痛入骨髓的疼痛為你生下了孩子,而你是如何對待我的,你看看我身上穿的樹葉,人家貴婦人穿的都是獸皮的衣服,又美觀又舒服,你再看看我脖子中空空如也,人家貴婦人的脖子上系的都是青龍器項鏈,最起碼是貝殼項鏈,這一切虛榮我都可以不要,你總要為我和孩子填飽肚子,讓我們能夠活下來吧,我不活了,我要帶著娃兒去跳崖自盡。」
說的跳崖自盡的時候,是悍婦停止發飆的標誌。侍衛甲終於可以鬆開一口氣,提著兔子走到灶台。侍衛甲經常能夠靠著自己家的工具打到野味兒,糧食也能填飽一家人的肚子,但是悍婦永遠看到的都是比他們家過的好的貴婦人和貴族,心中對侍衛甲總是不滿並暴力相向。
「我親愛的妻子,我親愛的寶貝兒,你不要生氣了,我永遠感激你將你的青春獻給我,我以前做的不夠好,我以後一定會努力做到改善我們家的生活,讓你能穿上獸皮的衣服,讓你能戴上青銅器的項鏈。」
侍衛甲將鍋里加滿水,拿起一根尖尖的木頭對著一根乾燥的樹枝鑽木取火。
「你的這個謊話說了多少次了,我這輩子就是這個命,你趕快給我和孩子做飯,我們的肚子早餓的『咕咕』叫。」
樹枝開始冒出淡淡的青煙,後來煙越來越濃,最後木頭被點燃了。侍衛甲將晒乾的乾草放在木頭上,火熊熊的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