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執念使然

  第346章 執念使然

    趙運達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問婚姻情況,畢竟年紀在放著,這個時候,快三十歲沒結婚少之又少,即便是有,也大多是家裏太窮的男同誌,或者個人條件很不好的,像趙運達這種年紀輕輕就是個小領導的男同誌,其實很槍手。


    趙運達習以為常,麵色沉穩的回答了,“還沒有,我還單身。”


    張雷還是很吃驚的,呆望著趙運達,見他風輕雲淡的低頭繼續吃麵,借著酒勁,終於問了一個讓大家都有些下不來台的話語。


    鬱悶的趙振宇都捂了捂腦袋,想憑空消失在這個桌上,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嘴賤,非要給沈冰月打什麽招呼。


    因為喝了六七兩酒的張雷問的是:“那趙主任喜歡什麽類型的?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汪玟呢,她追求你好幾年了,回城前是帶著對那段感情的無比傷感離開的,她對我說沈家莊是她永遠都不想回想的地方,因為在那裏,她用青春換來得隻是苦澀和痛苦。”


    這時候,趙運達才放下了筷子,抬眸望向正對麵的張雷,張雷紅著眼直視著趙運達,有些醉意。


    趙振宇連忙打岔:“那個,他喝多了,吃菜,吃菜!”


    趙振宇夾了塊肉給張雷放到碗裏,想打岔,但被喝得有些醉的張雷拒絕了。


    張雷梗著脖子,仍舊用感傷和執拗的眼神望著一頭霧水的趙運達,質問道:“在你心裏,汪玟算什麽呢?”


    趙運達最終把筷子放下,臉色也不好看,看著麵前執拗的年輕人,才突然意識到麵前的人應該就是在自己離開知青點後,來得那位喜歡汪玟的知青。


    幾年後,重新提起前幾年的感情糾葛,張雷仍舊執拗的問著:“汪玟在你眼裏是不是可有可無,她喜歡你喜歡了四年多,大好年華都荒廢了,我隻是想知道,你喜歡過她嗎?”


    張雷不讓趙振宇打岔,趙振宇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簡直是如坐針氈,連呼吸都不敢肆意妄為,想立馬消失在原處,但又忍不住好奇心。


    因為這幾個人的感情糾紛在沈家莊可是八卦的鼻祖,經久不衰的流傳在沈家莊知青點。


    以前都是聽人口口相傳的八卦,現在本人被追問,趙振宇也是有好奇心的,就是覺得這樣的氣氛真尷尬,怕趙運達直接翻臉,最後自己在沈冰月那裏就交不了差了,免不了被埋怨。


    趙運達凝望著對麵的人,知道這個男人現在能如此問,證明他仍舊陷在一場多年前的情感糾葛中,沒有完全走出去。


    趙運達微歎口氣,最終回應道:“這已經是幾年前的陳年舊賬了,汪玟同誌也已經結婚生子,不過如果你真得想知道,我可以滿足你的,我這個人對待愛情很執著,想找一個三觀都相似的女同誌做人生伴侶,汪玟和我不是同一類人,她從來都不是我想找的另一半,我也沒有給過她任何我喜歡她的錯覺。”


    張雷自嘲的搖了搖頭,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喃喃自語般的說道:“你可知道,你棄之如草芥的正是別人思而不得的!”


    趙運達按了按腦袋,趙振宇正要打圓場,張雷又抬眸紅著眼問道:“那沈冰月同誌呢?你還愛她嗎?”


    趙振宇聽見腦袋都蒙了,直接驚住,嗖一下地站了起來,連連道歉:“趙主任,他喝太多了,您見諒。”


    隨後又拽了張雷的胳膊,埋怨道:“說什麽胡話呢。”


    趙振宇奪下張雷手中的酒杯,抱怨著:“別喝了,你喝了多少啊,吃你的飯吧!閉嘴。”


    但是喝醉酒的張雷已經不管不顧,直勾勾的看著也有些懊惱的趙運達,執拗的追問著:“你還愛她嗎?”


    趙運達握了握拳頭,看著桌子上的空酒瓶,也知道這個人真得喝醉了。


    趙運達有些惱火,也站了起來,撩了句:“你喝多了!沈同誌已經結婚生子,我和她之間隻是朋友、合作夥伴的關係,你沒有權力和立場來質問我這些。”


    趙運達把板凳上的包裹拎了起來,轉向趙振宇,有些惱火:“得了,看起來我今天確實不應該坐在這裏,趙同學吧,在沈同學麵前,不要讓他亂說話,我走了!”


    趙運達又麵對張雷,怒氣衝衝的:“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喜歡過汪玟我管不著,但是我和別人的事,我沒有義務向你交代什麽!那和你沒有關係,”


    張雷苦笑著,趴在桌子上,握著酒杯又開始嗚嗚的哭,趙運達有些無奈,耍酒瘋的人你再說什麽都不管用。


    趙運達拎著包走人,趙振宇連忙跟了出去,點頭哈腰的道歉:“趙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就沒想到成這樣,他真得醉了,胡說八道。


    您別放在心上,我替他向您賠罪,他就是以前喜歡汪玟,大學三年多了也沒再找對象,今天本來就喝點酒想起以前的事傷感,誰知道。”


    趙振宇虛扇了自己一巴掌,檢討著:“都怪我嘴賤,就沒看到沈同學身邊的是您,要不然也不會弄成這種下不來台的地步,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趙運達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不能對著趙振宇發泄怒火,隻是交代:“別讓沈冰月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誰沒有年少暗戀過別人的經曆,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別讓她平添不必要的煩惱,沒什麽意義。”


    趙振宇看著趙運達離開的背影,頓覺有些淒涼,這是個內斂的男人,自己不了解他,也沒資格暗自揣測。


    回到飯店後,對著一杯一杯喝悶酒的張雷說道:“你這是何必呢,非要弄得這麽下不來台,我知道你沒喝醉,你一斤的酒量哪裏喝六七兩就醉言醉語了?你們倆有什麽區別呢,都曾今愛而不得,你幹嘛要憎恨和你一樣愛而不得的人!”


    張雷有些淚目,捶打著胸口,眼眶盈滿了淚水,隻是悶悶地說:“我知道,但我今天就是突然忍不住想問問。汪玟回城的時候也跟我說她沒有喜歡過我,真是造化弄人!”


    趙振宇和張雷碰了碰杯,開始絮絮叨叨的轉移話題:“你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女孩的,人家趙運達都已經釋懷了,跟我說誰沒有年少暗戀過女生,我在和王妍戀愛前也暗戀過女生,有什麽大不了的,現在我跟那個女生還是朋友呢!你怎麽鑽牛角尖呢。


    我呢,我現在倒是擔心王妍來京都後,我們倆還會和以前異地戀的時候那麽和諧嗎?反正就是患得患失,我們家……”


    張雷聽了倒是不再沉浸在思緒中不可自拔,聽了趙振宇談戀情,隻是說了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這是在我這個單身漢麵前秀什麽恩愛?”


    趙振宇見張雷不再嗚咽,也鬆了口氣。


    而趙運達獨自離開,一個人漫步在京都的街道上,神情也有些恍惚,這麽多年了,自己早已經淡忘了初見沈冰月的時候的手足無措。


    無疑,沈冰月是優秀的,但是這些年了,她和封國棟琴瑟和鳴,而自己,早在兩年前,也已經決定徹底走出這段從來都沒有希望的暗戀。


    趙運達的腦海裏有一刻間閃過崔雨珍柔美的麵容,和她仰慕自己的神情……


    趙運達用雙手揉搓了幾下臉頰,在公交車站那裏漫無目的的注視著公交車來車的方向,掏出煙,點燃,靠著大樹,深深的吸了口煙,吞雲吐霧,吸完一根煙,見公交車到站,這才恢複了清明,大跨步上了公交車,奔向展覽館。


    與此同時,沈冰月和趙珍珠到了王教授的在學校的家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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