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圈定範圍

  第129章 圈定範圍

    嶽哲浩不慌不忙的,向前傾了傾身子,語氣很肯定地道:“誰說的你不用知道,去年剛入冬,一天你沒有去上工,一個人回到知青點,在一個白麵袋子裏舀白麵,但那時候據反映,你沒有細糧了,當時因為萬夢沒有及時發現,所以證人就沒有將此事公之於眾,但你隨後卻仍舊盜竊了男知青點的細糧,你今天早上也沒有在知青點,據反映,你昨天晚上看電影回來的是最早的,有作案時間。你否認偷過萬夢的白麵沒有用,我們有證人的,而且不止一個。”


    半真半假!


    汪玟一聽,更是捂著臉開始哭,嶽哲浩見狀說了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汪玟被擊潰了,承認了偷過萬夢的白麵,但信誓旦旦的哭訴:“我沒有想過偷吃她的白麵,她喜歡張雷,總是故意找我的麻煩,我氣不過,那時候我爸爸出意外不在了,我心情很不好,她仍舊每天故意和我作對,指桑罵槐的,我那天一個人回來,本來是要拿點東西的,但見房間裏沒人,鬼使神差地舀了她的白麵,就半斤多,我也沒有吃,我把它扔牢房的茅坑裏了,以後我還幹過一回,也扔茅坑裏,我知道錯了,我今天很害怕,但我沒有偷別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汪玟哭得很大聲,最後開始歇斯底裏的哭喊,就算站在小院籬笆牆外的知青們都停止了竊竊私語,這聲音太大了,沈冰月不用偷聽了,大家都聽到了。


    段信博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道:“看吧,汪玟偷的東西。”


    萬夢一聽,立馬衝了進去,沈冰月攔都沒攔住。


    萬夢進去後指著淚流滿麵的汪玟謾罵:“我就知道是你偷的,能偷一次就有第二次,還把白麵扔了,鬼才相信呢!”


    知青們也都圍了上來,張雷很惱火地拽了萬夢:“你胡說什麽呢?”


    隨後又跑到淚流滿麵的汪玟身邊,火急火燎地道:“誰看到你偷萬夢的白麵了,你自己胡說什麽呢?那天不是我和你一起回來的嗎,他們誘導你,你聽不出來嗎?”


    那天汪玟回知青點的時候張雷確實跟了回去,本來是想表白的,所以那天看到汪玟偷萬夢的白麵的不止段信博一個人。


    張雷對汪玟如此說,其實是在讓汪玟翻供,但是汪玟隻是捂著臉哭,沒臉看張雷。


    嶽哲浩驅散了眾人,讓村長把汪玟帶到灶房看管起來,和沈冰月商量:“你怎麽看?”


    沈冰月臉色不好,隻是說:“你怎麽看呢?”


    嶽哲浩回答了:“汪玟隻承認了偷萬夢的白麵,那是因為我說有不止一個人指證了,所以別的白麵應該也是她偷的。”


    沈冰月皺眉道:“那錢呢,據我所知,趙主任昨天送走了母親後,應該是來了知青點跟汪玟說回城指標的事,她今天早上才去公社辦手續的,這個節骨眼上為什麽還要偷錢和票呢?”


    嶽哲浩摸著下巴沉思後道:“很簡單啊,昨天晚上她回來早點,男知青認為他們藏被子裏很隱蔽,其實一起住大家都知道,汪玟偷了錢和票,沒證據就算懷疑她能怎麽樣?要不是她現在被我們炸出來,說偷白麵了,就算有人說她早上把錢和票弄到外麵藏起來了,沒證據也不能怎麽著她,影響不了她回城的計劃,所以我覺得汪玟再審審,總會招供的,把人帶走審,審出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沈冰月還沒說話,村長跑過來匯報說汪玟情緒激動,舉著把菜刀說要跟沈冰月談談。


    嶽哲浩不同意:“那你不攔著跑這幹啥?”


    村長老臉垮塌下來,說張雷已經衝進灶房把刀奪走了。


    兩人也連忙跑到灶房。


    隻見眾知青都圍在灶房門外,門裏麵,張雷的手都在滴血,應該是奪刀的時候被誤傷的,但張雷把情緒激動的汪玟雙手都抓在她的背後,夾持著不讓汪玟再做傻事。


    張雷見嶽哲浩和沈冰月進了灶房,神情也很激動地喊:“我現在告訴你們,我沒有丟白麵、錢和票我也沒丟,他們的錢和票都是我偷的,我認罪了,你們冤枉汪玟了。”


    萬夢聽了更是不忿,衝出來喊:“張雷你個傻子,你瘋了吧,替汪玟頂罪,你知不知道,是要坐牢的,公安同誌,他暗戀汪玟,是在頂罪,不是真得,千萬別相信他。”


    汪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見沈冰月歇斯底裏地哭喊著:“冰月,你要相信我,我們談談吧,我想和你單獨談談,我們是朋友,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嶽哲浩擔心沈冰月出什麽事,堅決不同意。


    不過沈冰月點了點頭,看著渾身顫抖的汪玟,答應下來:“好,我們談談。”


    嶽哲浩仍舊不同意。


    汪玟見狀說你把我雙手雙腳都捆上總行了吧。


    嶽哲浩真得這麽幹了。


    嶽哲浩對沈冰月說:“她如此激動,萬一出事,我是公安要擔責任的,嫂子,我也擔不起你出事的責任,封國棟要是知道了,即便你沒事,也會錘死我的。”


    沈冰月嗯了聲,這種擔心不無道理,雖然自己不願意相信是汪玟幹得,但安全仍舊是第一位的。


    最終被綁著手腳的汪玟和沈冰月單獨聊了一下。


    無非是汪玟哭著辯解說確實偷了萬夢的白麵,但真得扔茅坑了。


    汪玟哭訴:“萬夢因為張雷喜歡我一直找我的麻煩,有兩次我發現有人把冷水偷偷倒到我的被窩裏,隻有她會幹這種打擊報複的事,還有一次我發現她偷我的紅薯給我扔茅廁了,我質問她她不承認,後來我就打擊報複,但冰月,我真得沒有偷錢和票,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昨天傍晚就知道我能回城了,我這麽幹不是給自己找沒趣嘛,200多塊錢呢,就因為幾個人看到我偷萬夢的白麵就把這個罪名也安到我身上,我有嘴都說不清楚了,沈冰月,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關係還算可以的份上一定要相信我,幫我洗脫罪名啊!”


    汪玟的雙唇一直在顫抖,這種說法也是成立的,沈冰月作為朋友,願意假設一下,不是汪玟幹的。


    所以沈冰月問了汪玟一個問題:“男知青房間的白麵你拿過嗎?”


    汪玟拚命的搖頭。


    所以沈冰月覺得,如果有兩個人偷竊,也是有可能的。


    要是有兩個人偷竊,那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段信博了,女人的直覺告訴沈冰月:知青的詢問順序是隨機的,他選擇最後一個出場,而且指證了一個人,不是懷疑,而是肯定,感覺哪裏怪怪的。


    但段信博也丟錢了,也跟著去村大隊了,有些說不過去。


    沈冰月把手放到汪玟顫抖的胳膊上,握了握,蹙眉道:“你有沒有發現段信博有什麽問題?”


    汪玟很迷茫,想了許久才一抽一抽地搭話:“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他家很窮,不過他有時候也有白麵吃,也不能說很頻繁吃白麵,我也說不好,嗚嗚嗚。”


    汪玟咧著嘴哭,可憐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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