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碎的孔有德
轟隆隆~
在大地的震顫中，遠遠傳來一陣轟隆的馬蹄聲，一條黑線緩緩在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黑線逐漸放大，迅速由一條線擴展為面。
遙遙望去可見整個黑色的平面是由無數黑甲騎兵組成，所有騎兵頭盔上的紅纓猶如一團團耀眼的火焰般不時閃動，密密麻麻的黑甲騎兵奔行間盔甲碰撞中不時發出陣陣脆響聲，聲勢極為浩大。
「終於來了！」
望著前方快速接近的揚武軍騎兵集群，平岡城下方，位於大軍中軍位置的孔有德下意識地握了握拳頭低聲道。
就探子傳來的消息，此次來襲的揚武軍騎兵有1萬6千之眾，而要想憑藉著同等數量的步兵來抵擋騎兵，要說孔有德心裡沒有擔心是不可能的。
騎兵，歷來都是冷兵器時代的最高戰力，陸戰之王。
裝備有重甲和破陣槍的重騎兵更是其中的王者，是兩軍交戰中用來鑿穿敵人軍陣的最佳利器。
中原王朝素來因為戰馬的稀缺，以及鍛造重甲所需要的高昂代價，在各朝各代中鮮有大規模成建制的騎兵，且大多為輕騎兵。
出身明末遼東蓋州衛的孔有德更是對騎兵的威力一清二楚，后金之所以能夠縱橫關外所憑藉的也是其麾下的八旗精銳，整個大明王朝僅有關寧鐵騎能夠與之正面交戰。
不過，就算心裡打鼓，此戰也無法避免，還好他們背倚城樓，佔據有地利優勢，城樓上的遠程攻擊能夠很好的壓制對方騎兵集群的衝擊。
不足兩里的路程轉瞬即至，揚武軍騎兵在距離孔有德大軍600里的地方停了下來。
「嘶~」
疾行驟停之間，上萬人的軍陣為顯絲毫騷亂，僅有成片的戰馬嘶鳴聲傳來。
一個個騎兵方隊迅速整齊地列陣在前，整齊劃一的動作在無形中散發出巨大的威懾，看得孔有德軍陣中不少將官口中低嘶不斷。
「果然不愧是橫掃永州的精銳！」
望著前方黑甲如雲，殺氣漫天的揚武軍騎兵，孔有德眉頭緊皺，臉色難看地低聲輕呼道，其身後的一眾將領也都是一個個臉色難看。
這些將領大多是自遼東時就跟隨他們的老將，以他們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這些揚武軍騎兵絕非花架子，不管中位於中軍的數千重甲騎兵，還是兩側的輕甲弓騎，全都是經過戰火歷練的精銳騎兵，比之當初的后金八旗鐵騎也毫不遜色。
這些騎兵的騎術之精湛，簡直可以同草原騎兵相比，其裝備之精良更是令人髮指，特別是位於中軍的那數千重騎兵全部身披成套的鐵甲，將人從頭到尾包裹其中，僅有雙眼露出，猶如一個個可以移動的鋼鐵堡壘。
數千名重騎兵形成一片巨大的鋼鐵森林，直看得孔有德心中幾欲發狂。
如此多的鐵甲需要多少鋼鐵才能鍛成，若是全部用來鍛造武器裝備起碼可供他麾下10萬大軍使用。
而且，據前線張文煥發揮的戰報，在兩口鎮外揚武軍更是有4000衝擊力更強的具裝甲騎，以及超過3萬的輕騎兵。
如此規模的騎兵和精良裝備，就算是當初龐大的大明王朝也組建不起來，司馬宇是如何在短短兩年時間辦到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司馬宇擁有國庫系統所帶來的，連續不斷地使用初級蠻族令，司馬宇已經征剿收降了超過40W鮮卑族人，更是降服了賀拔度拔、賀拔勝、賀拔允、賀拔岳父子四人，以及斛律光這員北齊名將。
賀拔度拔雖已陣亡，但賀拔允、賀拔勝兄弟二人已經在揚武軍中冒頭，賀拔岳則因尚還年幼，未入軍中。
斛律光更是已經率領著3萬鮮卑騎兵協助徐庶打下了金竹縣，逼降馮雙禮。
在這些收降的鮮卑族人中，青壯佔有的比例極高，且對司馬宇極為忠誠。
所以，對司馬宇而言，組建騎兵的兵源根本不成問題。
在與蘇定方的戰事結束以後，司馬宇更是再度激活了一部分道具，軍械補給禮盒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所有驍騎營騎兵所配備的所有裝備都來自軍械補給禮盒，長槍、重甲、優質寒地馬，再加上精工坊專門打造的騎兵手弩，這才能將驍騎營直接裝備成了現在真正的重甲騎兵。
不然，就算是以精工坊的高產量，也無法跟上揚武軍重裝騎兵的增長速度。
「主公，讓屬下帶兵衝破敵陣！」
高聳的揚武軍軍旗下，望著對面嚴陣以待的孔有德軍，黃敬天出聲向司馬宇請戰道。
在前方，1萬5千南王府中軍分為三個大陣，長槍兵在前，刀盾手護衛側翼，弓箭手靠後居中，軍陣前方更是放置有成排的拒馬，整個大軍呈錐形隊列布陣於平岡城前。
看著前方的軍陣，黃敬天也不由在心中由衷地讚歎了一聲。
這南王孔有德能夠在津州打下這片基業，確實是有幾分真本事在的，層層疊疊的步兵方陣嚴絲合縫，外圍密布的拒馬和槍陣，內部散列的弓箭手隊列，能夠最佳地限制住對方的騎兵集群衝擊。
不過，黃敬天心中卻也絲毫不怯弱，他有信心憑藉著麾下的6000重騎兵擊破孔有德軍的軍陣。
在之前的突襲戰中，趙雲所統帥的飛羽騎，一路勢如破竹，連下7鎮，而剛剛換裝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重甲騎兵的驍騎營卻沒有展露之機。雖然，同是揚武軍中的將士，黃敬天卻也不願被飛羽騎壓著一頭。
現在在這場堂堂正正的陣列之戰中，正是他們大展拳腳的時候。
「呵呵，敬天能有此戰意，著實可貴。不過，現在對方在城牆下結陣，顯然是想要借著平岡城高大的城牆利用遠程攻擊來壓制我軍，驍騎營雖全是重甲騎兵，但直接衝擊對方軍陣也必然會損失慘重。此戰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必在這平岡城白白浪費兵力。既然他孔有德想要背水一戰來重整人心，那我們也不能讓他失望，咱們就給他來一場痛痛快快的箭雨，算是送他的年終大禮。驍騎營在前，飛羽騎護衛兩側，騎射，直到將箭筒中的箭矢射光為止！」
司馬宇嘴角浮出一絲笑意，拒絕了黃敬天的請戰，果斷下令道。
整個石摹縣南部片區一馬平川，除了平岡城內的這1萬多守軍以外，南王府根本再沒有多餘的兵力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就算將所有的箭矢都用光也無所謂了。
「喏！」
黃敬天、趙雲兩人躬身領命。
大軍迅速啟動，1萬6千揚武軍騎兵猶如一層層起伏的鋼鐵浪花般向前方涌去。
「射箭！」
「咻咻咻~」
衝到敵軍軍陣前300米處，不管是驍騎營還是飛羽騎的所有騎兵同時仰天發射，密集不斷的箭雨朝著孔有德軍軍陣上空傾瀉而去。
輪射
長弓快馬，草原騎兵最擅長的騎射藝術展現在孔有德他們面前，密集不斷的箭雨朝著大軍軍陣傾瀉而下。
「舉盾！」
「鐺鐺鐺~」
「啊啊啊~」
正防備著對方騎兵沖營的孔有德軍中將校見狀連忙紛紛大喝道，護衛兩翼的刀盾手迅速舉盾上前，在陣前形成一塊密布的盾陣，射程較近的弩箭敲擊在盾牆上發出叮叮噹噹的密集響聲。
飛羽騎所射出的射程更遠的箭矢則直接越過了盾牆，往退往後方毫無防禦的長槍兵和弓箭兵射去，掀起一陣慘叫聲，不斷有長槍兵和弓箭手倒在箭雨下。
來回奔射的飛羽騎和驍騎營騎兵不要錢一般，不斷將箭矢向孔有德軍的軍陣拋射而去，帶起無數的慘叫聲。
所有飛羽騎士兵使用的弓箭都是複合弓，射程超過300米，驍騎營使用的手弩也射程接近300米，遠比孔有德軍弓箭手的射程要遠。
面對著揚武軍這種草原弓騎兵的打法，孔有德軍士兵只能憑藉著刀盾手形成的有限盾牆來抵擋，根本無法抵擋住大部分箭雨的襲擊，又要維持著軍陣防止揚武軍騎兵的衝擊。
只能被動挨打，承受著揚武軍的攻擊。
在這種不間斷的射擊下，1萬6千騎兵手中的兩壺40發箭矢很快用盡，近半個時辰的箭雨襲擊下，超過3000孔有德軍士兵葬身在箭矢下，還有無數人受傷，就是孔有德等人所在的中軍指揮部也不得不被迫後撤到城門處。
「前面的孔有德聽著，我家主公有言，今日這就算利息，來年開春以後，我揚武軍必將馬踏平岡城！」
箭雨停歇後，身著重鎧的黃敬天驅馬來到陣前，向一片哀嚎的孔有德軍陣方向喝道。
經過此戰，孔有德麾下的石摹縣南部已到處都是一片廢墟，數十萬百姓無處安放，再加上今日平岡城一戰，南王府的威望必然大降，孔有德就算能夠勉強平息處理下去，實力也必然有所下降，如何抵擋得住揚武軍的侵襲。
所以，司馬宇這才會讓黃敬天如此雄赳赳氣昂昂地前往放言威脅。
說完以後，黃敬天也不再停留，不待孔有德回話就已轉身拍馬而去，隨大軍開始迴轉。
「噗~」
看著揚長而去的揚武軍，掃了掃哀嚎一片的中軍軍陣，孔有德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老血，損失了數千精銳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摸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離去，這仗打得真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