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五間縣，降

  「駕！」


  五間城外，一匹快馬飛速自西城外的馳道上駛來。


  「緊急軍情！快讓開！」


  此時正值午時，不少行人商隊正行走在馳道上，戰馬上的騎士一邊飛奔，一邊不停地向路上的行人招手呼喝。


  「快讓開！」


  「讓開！！」


  「怎麼回事啊？難道前線戰敗了！李定國軍會不會殺過來啊！」


  「難道又被李定國打敗了？」


  「仙龍鎮可是有10萬大軍，這還擋不住李定國嗎？」


  道路上的行人見狀急忙自動讓開一條通道來，看著疾馳而過的傳訊騎議論紛紛道。


  在眾多五間縣百姓所知道的消息中，現在與白文選交戰的依舊是李定國，揚武軍攻佔合興鎮的消息都尚未廣泛傳開。


  畢竟，從揚武軍拿下合興鎮至今也才不過10來天時間，在各地官員的刻意壓制下，消息並未流傳開來，僅有一些行商的商人和各地豪族收到了消息。


  五間縣縣府


  「大人，剛剛接到消息，仙龍鎮失陷了，白將軍麾下大軍潰散殆盡，現僅余不足兩萬人駐紮在王谷鎮10外」五間縣縣丞侯學東臉色惶急地踏入書房內，向知縣張啟才彙報道。


  張啟才、侯學東兩人雖官職僅為一縣知縣和一縣縣丞，但品階卻是正四品和正五品的官職，地位等同於明末時的一州知州和同知。


  孫可望麾下的秦王府下轄的五縣之地，不管是從地域還是人口來看幾乎都已等同於原來的一州之地。


  兩人能夠掌握五縣中的一縣之地內的軍政大權，在孫可望麾下可以說得上是真正的一方要員了。


  這一切並非他們的才幹有多出色，而是因為他們見風使舵的本事實在一流。


  在來到這個世界前，兩人本都是來自明末時期蜀地的兩個二流家族，在張獻忠入川時最先投靠大西政權的士人，頗得張獻忠看中，一直在大西軍中任有要職。


  張獻忠陣亡后，張啟才、侯學東兩人又第一時間投靠到了孫可望麾下，為其倚重，負責掌控五間縣一縣之地。


  這在孫可望的秦王府麾下，除了掌控東西兩部大軍的白文選、馮雙禮兩人外，他們也算是職位最高的一批人了，且手握實權。


  「這怎麼可能？白將軍麾下有10萬將士，揚武軍不過區區3萬多人，如何能勝？」


  原本坐在位上張啟才聞言頓時起身，一臉震驚地看著侯學東，不可置通道。


  10萬對3萬，這在所有眼中幾乎都是必勝之局，怎麼可能在這麼幾天的時間裡就敗了，還敗得這麼徹底，擱誰恐怕也不會相信。


  「大人，此事千真萬確，這是探子剛剛傳來的急報，3天前揚武軍趁著夜晚的間隙利用水師自水道西進，襲取了仙龍鎮，第二日白將軍連夜急攻合興鎮未果，士氣大喪之下連夜撤離，一路上軍中將士逃的逃，散的散，當白將軍率部趕到王谷鎮外10處時，麾下大軍已經大部潰散，僅余不足2萬人捅白將軍困守原地。眼下王谷鎮於成澤、白雲軒等人都已投靠了揚武軍，大軍糧草完全中斷，敗亡就在也眼前！」


  眼見張啟才不信，侯學東不由面露苦笑，將手中的信函遞到張啟才手中道。


  若非遞送情報的乃是他麾下最信任之人，侯學東恐怕也不會相信信函中的內容。


  可是，一想到揚武軍之前的戰績，以及攻破合興鎮后的一些奇怪舉動，心中卻又不免覺得有此結果理所應當。


  「真的敗了？」


  信函中詳細地介紹了此戰的情報，迅速地瀏覽了手中的信函后，張啟才如喪考妣般一下跌坐在靠椅上，低聲喃喃道，話語中依舊帶有濃濃地不願相信之色。


  「是的，大人」


  侯學東能夠理解張啟纔此時的心情，他也是接到情報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大人，眼下五間縣已是大門洞開，揚武軍隨時可能打到這裡，趁著揚武軍忙著收攏降兵，整理局勢之機，我們必須趕緊想對策！」沉默了良久，侯學東才不由再度出聲道。


  拿下仙龍鎮以後，白文選麾下的數萬大軍一日之間潰散大半，如白雲軒等人更是直接率兵投效了揚武軍，白文選麾下餘下的不足2萬大軍也是困守原地，進退不得。


  此消彼長之下，白文選軍與揚武軍的差距已十分明顯，敗局已定。


  「對策？白文選麾下擁有10萬大軍之時尚且不是揚武軍的對手，現在大軍潰敗，憑我縣內的數千縣兵難道還能擋得住揚武軍的腳步？」


  張啟才聞言神色沮喪地搖了搖頭道，形勢變化太快了，完全超出他們的想象。


  「那大人的意思是投靠揚武軍？」


  侯學東聞言卻是神色一動，輕聲道。


  兩人是老搭檔了，對於張啟才的心思他太了解。


  「學東，你我也是老熟人了，現在白文選已戰敗，東面的馮雙禮又被牽制著，你覺得秦王現在還能組織起足夠的兵力來抵擋揚武軍的兵鋒嗎？」


  張啟才輕聲地嘆了一口氣，向侯學東淡淡地反問道。


  作為孫可望麾下的一方要員，對於秦王府的實力張啟才自然十分了解。


  秦王府雖然一直對外號稱擁兵30萬，但實際上兵力卻不過在20萬左右。


  其中，白文選和馮雙禮的征西、征東兩軍就達到了16萬，餘下的4萬不過全都是縣兵，分散在各地。


  現在白文選麾下的10萬大軍轉眼間就已經敗了，馮雙禮又被徐庶率領著3萬大軍死死牽制在金竹縣邊境。


  經此一敗，孫可望幾乎可以說是氣數已盡了，整個五縣之地遲早都將被揚武軍收入囊中。


  「既然苗文宇、劉世玉等人都已經投靠了揚武軍，我們又有何不可呢！我會立即下令召集軍中各將和各鎮鎮守，商議請降之事。至於揚武軍那邊，學東，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一旦自震驚中回過神來，張啟才的心中就迅速作出了權衡判斷，決定道。


  「好！我這就動身前往合興鎮！」


  侯學東聞言也是未做反對，神情略顯沮喪地點了點頭道。


  在孫可望麾下，他們兩人是主政一方的要員，而投奔揚武軍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不過，既然孫可望這艘船已經要沉了，侯學東自然也沒有想要為其效死忠之意。


  大爭二年9月13日，原大西秦王府麾下五間縣知縣張啟才派遣縣丞侯學東前往合興鎮向司馬宇請降，願交出五間縣，投奔揚武軍。


  司馬宇當場同意接受張啟才的請降，任命張啟才為五間縣縣令，侯學東為五間縣縣尉，依舊掌管五間縣政務。


  同時，擢升向寵、周倉、裴元紹三人為校尉，負責收編降兵和五間縣縣兵。


  短短不過一周時間，在張啟才、侯學東兩人的協助下，整個五間縣除仍駐守在王谷鎮外的白文選殘軍外，完全納入揚武軍掌控之中，揚武軍攜大勝白文選軍之威，各鎮鎮守和各縣兵軍主也全都乖乖聽從揚武軍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