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各方反應

  瀘州城外，旌旗招展，一座座營盤首尾相接，連綿近10里，安置在瀘州城外西面的山坡上。


  隨著張獻忠命令的下達，大西軍麾下各將領紛紛率兵回援，三十一路大軍彙集在一起，兵力少者一兩千，多者八九千，總兵力高達13萬人。


  增援大軍到達后，張獻忠主動引軍出擊，與鰲拜麾下的八旗鐵騎大戰數場，每戰皆敗。


  不過，隨著數場大戰下來，張獻忠麾下的十多萬大軍已經逐漸融合，戰力正在逐漸提升，依託著地利的優勢已經逐漸穩住戰局，


  再加上張獻忠的養子李定國早已率領著1500騎兵直插入清軍後方，四處游弋，時常攻擊騷擾清軍糧草要道，牽制清軍大量的精力和兵力。


  李定國，字寧宇，南明永曆政權抗清名將，SX榆林人。現為張獻忠義子，英勇善戰，為張獻忠所鍾愛。


  同樣損失了數千奴軍的大清軍不得不放緩攻勢，現今雙方已經逐漸相持下來，每日雖大戰不停，但卻都未對整個戰局造成決定性影響。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大西軍麾下軍力優勢已經開始體現出來。


  「主上，有緊急軍情！」


  山坡上的大西軍主將營帳內，張獻忠正在召集麾下眾將商議戰事，帳外一名身著鎧甲的甲士掀開幕簾進入帳內單膝跪地，舉起手中記載有軍情的布帛恭敬地向張獻忠道。


  「哦，可是寧宇又傳來捷報？速速呈上來」


  主位上的張獻忠聞言面上露出喜色，急忙問道，言語間透露著對李定國（字寧宇）的信任。


  「回主上，是大灣鎮鎮守薛青傳回的緊急軍情」那名甲士聞言恭敬地道，說完就迅速起身將軍情呈至張獻忠手中。


  張獻忠聽聞乃是大灣鎮傳回的緊急軍情時頓時臉色一變，大灣鎮地處整個大西勢力範圍的東南部，那片區域的大多數將領都已被他抽調至瀘州，現在正是兵力空虛之時。


  不過，那片區域周邊的勢力均是一些小型的村落，根本未被張獻忠放入眼中。


  難道是這些村落趁機聯合起來攻打我大西？心念電閃之間張獻忠不由接過布帛迅速瀏覽起來。


  「可惡，一小小村落也敢欺我大西！」


  當看完布帛上的內容后，張獻忠勃然大怒，右手一掌就將用實木做成的座椅扶手拍飛出去，站起身道。


  「主上！」


  「主上！」


  下方眾將見狀紛紛驚恐道。


  「這是薛青命人連夜傳來的消息，一個名叫麒麟村的小村落於四日前趁我後方空虛之時發兵偷襲我大西，對方兵馬連戰連捷，短短四天時間就已經攻破我大西東南部十六座村落，擄掠走了近10萬人口」


  張獻忠揚了揚手中布帛，臉色鐵青道。


  一個小小的村落竟然敢捋大西虎鬚！


  更加讓張獻忠感到氣憤的是，在薛青的情報中，對方手中的可用兵力似乎還不足千人，卻居然就能夠在數日時間內連破大西十六座村落，這些留守的守軍都是幹什麼吃的。


  「任維弼！」


  「屬下在！」


  臉上毫無血色的任維弼站起身道。


  由於二龍山的失利，任維弼麾下的精銳已經損失殆盡，實力大減，在眾將的排位中也被降至了末尾。


  現今又出了這樣一個事情，任維弼知道自己在大西軍中已經完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得到周倉、裴元紹等人的消息后就不應該顧忌面子，早早聯絡孫可望等人剿滅這麒麟村。


  「薛青在信中寫到，包括你吉慶村及麾下的四座附屬村落在不到半日之間就被對方悉數攻破，致使後方各村在毫無防備之下就被接連攻破，難道你麾下所有的將士都被你帶走了嗎？」


  暴怒不已的張獻忠臉色猙獰，幾乎是咆哮著朝任維弼道，連日來積蓄的戾氣一下子都爆發了出來。


  「回主上，，屬下走前留有1000士卒防守，不過均為新募士兵。之前二龍山一役也是因為這麒麟村從中作梗才致使我軍戰敗，收留了二龍山黃巾之後更是實力大增，麾下有數員猛將，屬下也未料到這麒麟村竟敢打我大西的主力，請主上降罪！」任維弼連忙道。


  「降罪？好啊，我大西軍中不留廢物，來人，將任維弼拖出去斬了！」張獻忠聞言怒極而笑，呼喝著護衛就要將任維弼拖下去斬了。


  「主上！」


  「主上，主上不可啊！現今我軍與清軍激戰正酣，豈可自斬大將！任維弼將軍雖有過錯，但罪不至死，主上何不留著任維弼將軍，讓他將功贖罪！而這麒麟村不過癬疥之疾，待我軍擊退清軍翻手間即可滅之！」


  張獻忠麾下眾將聞言紛紛大驚，大西平東將軍孫可望更是連忙出言勸阻道。


  任維弼乃是早期跟隨張獻忠的老人，與軍中眾多將領都頗有交情，和孫可望更是多次一起出生入死。


  孫可望，原名孫可旺，明末張獻忠農民起義軍大西政權主要將領、南明永曆時期權臣，SXYC縣或作MZ縣人。公元1630年，張獻忠在陝北起義，出身貧苦的孫可望參加義軍，被張獻忠收為養子，改姓張。成年後，勇敢、狡奸，每遇敵，他率部下沉著應變，被軍中呼為「一堵牆」。因為他識字，又機靈，很受張獻忠器重，為張獻忠四個養子中之長子。


  「哼，既然眾將為你求情，今日就免你一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任維弼貶入死士營，明日自率本部人馬出城迎敵！出去！」


  經孫可望這麼一勸，張獻忠雖然不在堅持要斬任維弼，但是仍然怒意未減，直接將任維弼打入了死士營並逐出帳外，這也直接意味著任維弼已經不在大西政權的核心之內。


  「謝主上不殺之恩！」


  任維弼低著頭躬身拜謝道，說完起身木然地往營外走去。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當任維弼跨出營帳之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拳緊握，眼中射出駭然的殺機。


  作為最早跟隨張獻忠的老人之一，任維弼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會殺自己，要不是孫可望等人的勸阻，今日恐怕就已經交代在這裡了。


  隨即，張獻忠接受了孫可望的建議，並未分兵征剿麒麟村，只是下令調集後方腹地各村兵馬，增援大灣鎮，防止麒麟村再度入侵，


  於此同時，沿岸各方勢力也都已經知道了麒麟村悍然攻擊大西的消息，秦良玉和向家三兄弟都不約而同加快了征伐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