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百年世家不過如此
「內外兩把『鑰匙』都準備好了？」
「回老爺子，盛大那邊傳來消息，零點那把有點眉目了，但是還沒有拿到。」
一個護工模樣的人，彎腰恭敬回道。
「哼，這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們都一把老骨頭了！」
霍家老家主拄著棺杖，不耐的哼聲道。
他還盼著能進入那個世界，拋開這具即將入土的殘軀。
「老秦怎麼樣了？能被一個混著c區雜種血的後輩整成那樣也是奇了，」兩鬢斑白的老者，坐在智能輪椅上，嘲諷出聲。
「還能怎麼樣，哼哼，秦家也是無人了，」霍老不屑出聲。
「霍老頭，我們樓家還在呢！」一個藍布唐衫，鬚眉小眼老奸巨猾的老者憤然出聲。
「呵呵，忘了你們老樓家的外孫了，」霍老面色鄙夷的刺道。
「好了，老霍，老樓，你們別爭鋒相對了，每天都要來這麼出……」坐在輪椅上的老者打算做個和事老。
沒想到反被霍老諷道：「彭老頭，你家後輩也不咋地，得意個什麼勁道。」哼，居然想當和事老，大家都平起平坐，他有什麼資格來做和事老。
「咳咳……」紅衣老太太重重咳嗽了幾聲，「十年前霍家那丫頭，不是早早就送進去了么？怎麼到現在都沒拿到零點的內部鑰匙？」
「回張老，當時程序運行失誤，導致霍思彤小姐記憶丟失一部分，忘記了植入她腦中的命令，最近在某個地圖突然捕捉到她的消息，正在接觸中，相信很快就能開啟通道了。」
護工模樣的人撫平紅衣老太太的咳嗽，依舊恭敬沉穩的回道。
「厲家老頭今天怎麼沒來？錢老頭，你向來和他有聯繫，最近怎麼回事？」張老太太平靜的掀了掀眼皮，淡淡問道。
「我怎麼知道！現在倒來問我了，哼！」脾氣暴躁的錢老家主面色難看的忍到現在不出聲，已經很少見了，顯然，厲家老頭定是惹了他，還惹得不小。
幾個都是半截入土的人都還抱著長生不老的慾念，貪圖人世紅塵，若是被世人知道，還不知道怎麼吐口水淹沒這群已經在長生道路上入魔的老不羞。
「莫不是，上次他說退出是說真的？」樓老頭浮腫的小眼中閃過一絲陰沉。
聞言，錢老頭喝道：「哼！他以為『源地』計劃是想停就停？天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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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霍思彤？」季白蹙眉問。
秦夜畔點點頭，「嗯，我在零點找到她了。可惜……和我想象的有點出入。不知道她在零點十年，經歷了什麼。」
如果沒猜錯，她的思維被格式化了……
「移民」過程中最怕這種格式化，人類會喪失作為人類的意識，這樣就淪為現在玩家口中的「npc」，更甚者，如果進入通道不當，就會成為那些不人不鬼的實驗體。所以，遊戲倉，必須儘快投入使用。
「阿夜，你掌控秦家不止是騙走霍家姐妹那麼簡單。」
季白淡淡出聲肯定道。
「嗤……」秦夜畔齒笑出聲，不答反問：「你覺得現在的百年世家是副什麼光景？」
「雖有不足之處，但根基仍在。」
季白摸著食指上季家家主的扳指，淡淡道。
「不足？」秦夜畔譏諷一笑，「呵……季家主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繼續諷刺開口，「你以為我憑什麼能和s區那群老不死合作？」
聽到「老不死」三個字，季白凌厲的眉峰一蹙，並未反駁，他雖知道每個卸任的老家主躲在s區正謀划些見不得人的事，但只要不影響大局，他不想過多干涉，對於長輩的尊重，百年世家的氣度還是有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畸形，」秦夜畔眼神一厲，寒聲道：「不只是『不足』，是『畸形的不足』——變態畸形的追求長生，我抓著他們這個弱點，一擊即中，成功拿下了合作的贏面。說起來，還和你有點小關係，唔……要不要聽？正好我現在心情好~」
懟了弟弟，拉攏了哥哥，小姑娘又對他完全放下了戒心，一切都在往計劃中的方向發展。
季白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他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僅僅是猶豫一瞬，開口，「說。」
嘖嘖……果然是季白，還是那麼自持清貴子弟的傲氣。
「你以為你老師褚良大師的事情是誰動手的？」
一個問題拋出，猶如驚雷炸在季白耳邊。
他身上寒意陡盛，「嘎吱——」手中的戒指在猛力摩擦下，發出刺耳聲響。
「繼，續。」
他幾乎是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了這句話。
秦夜畔雙臂環於胸前，施施然的語氣，說不出的嘲弄，「就是整天追求長生路的老不死們啊——你以為是誰呢？呵呵……聽說營養液能延緩衰老，甚至能達到長生不死的效果，一個個就心生貪婪，陰暗滋生……另外，恐怕你也不知道，e區的環境為什麼這麼快惡化？」
不管對方難看的臉色，他自顧自說道：「你以為s區的完美生態是怎麼維持的？還不是靠抽取後面幾個區的『生機』……嘖嘖……若不是現在生機已經乾涸，那群老不死又怎麼會這麼急著啟動『源地計劃』。可憐他們並不知道，我這個來自e區的犯罪頭子，就是他們苦苦找尋的，那個唯一知曉內情的，被追殺的知情者。你以為當年我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被流放e區？你難道真以為秦家少爺真的能被一個區區後母，加上一個老家主的厭棄就流放e區么？那是因為我知道了他們遮羞布下掩蓋的事情真相！這幾年，我一直追查他們掩蓋的全部真相，越查越觸目驚心……他們枉顧平民生死，一意執著尋找長生不老……這就是你要維繫的世家榮譽！百年尊嚴！」
……
許久，季白艱澀的開口，「原來你向來不屑世家榮耀，不是因為你選擇站在了平民那一面，而是放棄了這個吸食現世生機的百年家族。我……不怪你，但是我還是不贊同，」季白深吸一口氣，冷峻的眉眼毫無動搖之色，「儘管它如此的腐朽，滋生著那麼多貪婪和*，但是它給了我們這些人如今的一切。」
早就預料到對方的回答，秦夜畔不出意外的扯了扯嘴角，這傢伙……真是要抱著他的世家子弟光環跳深淵了。
說到，深淵……
他想起小姑娘無意識的時候喊的話。
……誰不在深淵呢，他們都在深淵。
比起那個渴望出去的小姑娘，他早就放棄，早就任由自己沉淪在深淵中……所以當初看到那樣又冷又厲，明明絕望卻偏偏倔強掙扎的眼神，才在搶了寶箱后，選擇放過了她……
說來也是好笑，在暗道中，救她，也是希望能找一個在深淵中一同沉淪的同伴……可是，誰知道呢，就這麼丟了心。優雅七公子說今天第四更~完結倒計時！每天更新不下六千！小天使們還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