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克死了三個男人
第46章 克死了三個男人
四十六克死了三個男人
“……”碧兒神色複雜:姑娘還沒成婚呢, 怎麽就成寡婦了?!
不多時,沈時清過來,她打算去峨眉山, 和她們招呼一聲。
聽聞薑若微的計劃,沈時清拍手叫好:“這個辦法好,寡婦嘛, 雖然不好聽, 卻方便。以後還可以再嫁。”
“時清姐姐不介意就好。”
“我有什麽好介意的。今天我去峨眉山,可能晚上不回來,你們當心些。”
“好。”
……
等沈時清走了, 薑若微和碧兒首先去找了客棧掌櫃問問情況。
她們初來乍到, 人生地不熟, 希望掌櫃能幫忙介紹一下,去哪裏租店鋪。
掌櫃夫人薛大娘聽說她們要住下來經營茶鋪,十分驚訝:“小娘子, 不是我先看你們,這經營鋪子可是辛苦活兒, 你們看著嬌嬌弱弱的, 能行嗎?”
“我們既然決定做這個, 肯定就做好了吃苦的準備。而且我也隻打算經營個小茶鋪, 賣點普通的茶水點心, 不會太費事。掌櫃娘子要是不嫌棄, 可否借您廚房一用, 我做一些茶飲和點心您給品鑒一二?”
掌櫃娘子哈哈笑:“那使得, 沈娘子請自便。”
於是薑若微和碧兒去廚房忙活了, 薛大娘將薑若微兩人送去廚房, 一轉身就看到兒子薛遇在自己門口探頭探腦。
見薛大娘看過來, 薛遇連忙跑過去,壓低聲音:“娘,剛才那個姑娘是誰啊?長得真好看。”
薛大娘瞪他:“看你個頭啊,沈娘子已經嫁人了,如今是寡婦,你可別招惹人家。”
薛遇卻不以為然。
寡婦怎麽了?這麽漂亮的寡婦,怎麽不能二嫁?!
……
薑若微和碧兒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做了一道桂花茶飲還有一道桂花糕。
她們將茶水點心端出去,薑若微有些緊張:“薛大娘,您常常。”
薛大娘嚐了一口,頓時眼睛發亮!
“好吃!”
薑若微鬆了口氣:“那我這手藝,經營個小鋪子,成不成?”
“成!”薛大娘斬釘截鐵道。
“要我說,你們也別去找店鋪了,我這客棧隔壁,就有一家空置的鋪子。原本呢,這家鋪子是食店,但是你看看,這條街上食店太多了,它家又做得不好吃,後麵就做不下去了。正好你經營茶館,與食店不衝突。桌椅板凳都是現成的,沒準之前剩下的杯盞碟碗你都能用上!而且,我還能推薦客人去你那兒呢。”
薑若微欣喜:“多謝薛大娘,那我去問問。”
“我帶你去,那家鋪子小,租金也不貴,主家和我是老鄰居了。”
薑若微去隔壁鋪子問清楚價錢,月租二兩。
她後來又帶著碧兒去小鎮問了幾處別的鋪子,最終還是決定定下薛大娘家客棧隔壁這家鋪子。
薛大娘幫她和主家說好,鋪子原有的桌椅板凳,還有之前經營食店剩下的一些杯盞碟碗都給她了。
並且這鋪子後麵有一處小院,除了有廚房,還有三間廂房,這樣一來,她們就不用額外去找住的地方了。
薑若微付了銀子,打算明日就搬去隔壁鋪子。
薑若微和碧兒舍不得花銀子雇人打掃鋪子,便和碧兒一起打掃收整。
兩人正在鋪子忙活,鋪門外走進一人,他敲了敲門板,目光落在薑若微身上,一臉期期艾艾。
薑若微正在擦桌子,抬頭瞧見來人,是一位穿著灰布長衫的年輕公子,約莫十七八歲。
薑若微狐疑:“公子,您是?”
薛遇連忙道:“我,我是薛遇,隔壁客棧薛大娘是我娘。”
“薛公子。”薑若微連忙起身福禮。
“沈娘子客氣了,我,我聽說你們租下這間鋪子要經營茶館……你們兩人不容易,我來幫忙吧?”
薑若微連忙婉拒:“不必了,一會兒我兄長就要回來了,他會幫我們。”
薛遇還是不肯走,“沒事的,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我幫你們打掃吧?”
薛遇說著要進來,薑若微皺眉:“薛公子,真的不必了,我們自己打掃就好,等過幾日開店待客,還請來捧場。”
見薑若微神色嚴肅,薛遇隻好告辭。他心裏卻很歡喜,沈娘子住他家隔壁,以後近水樓台先得月,他總會有機會的。
……
接下來幾日,薑若微和碧兒又去街上買了茶盞碟碗,還有所需的各色食材,總算將東西備齊。
到了九月十六這一日,福運茶館開張大吉。
才開始經營茶館,薑若微不敢冒進,她不知道客人喜歡什麽,也怕備多了茶水點心浪費,於是隻準備了一些常見的茶水點心,譬如桂花茶飲,菊花茶飲,桂花糕,蜜棗糕,豆兒糕等四五樣茶點。
這些茶飲點心都是薑若微和碧兒一大早就準備好的,客人來了隻需端上來就好。
今日客人不多,薑若微和碧兒兩人應付得來。
沈時清則在旁邊觀望,需要她幫忙的時候她才出手。
今日薛遇一大早就來了。
他點了一道菊花茶飲和一道豆兒糕,從早上坐到了中午。
他目光一直往薑若微身上看,薑若微察覺了什麽,默不作聲。
沈時清打量著這一切,也並不出言。
……
到了下午申時,薑若微準備的茶水點心就賣光了,她便歇業關門。
薛遇隻得起身離去。
碧兒關了門,薑若微在櫃台前盤點今日收成,發現一共收了三四百文,略略估算,刨去租金,食材分攤,她們還有得賺。
“這是個好兆頭。若微,你可真有本事。”沈時清讚歎。
“哪有呀,我們三人忙活一天,也才賺了百文不到。”薑若微卻笑著:“不過我很滿足了,我本就沒指望著賺多少銀子,隻想著能養活自己。”
沈時清點頭:“正是如此,而且往後會越來越好。”
隨後,她神色略有遲疑,望向薑若微:“今日薛公子好像對你有些心思,你怎麽想?你對外稱自己是寡婦,是可以再嫁的。”
薑若微搖頭:“我現在挺好的,不會考慮這件事。”
“……如果你不想,那我去找薛公子談談,免得他讓你為難。”沈時清問。
不料薑若微俏皮一笑:“時清姐姐不必擔心,我已經有辦法了。”
“怎麽,你要親自去和他說?”沈時清納悶。
“不,山人自有妙計。”薑若微一臉神秘道。
……
這日入夜,薑若微久久沒能入睡。
她心裏盤算著一日能淨賺一百文,一月就能淨賺三兩多,勉強能應付吃喝用度,卻還是少了些。
要不,再多做些茶水點心?
她又想起今日關門謝客後,沈時清對她說的話,說她如今是寡婦身份,可以再談婚論嫁。
她才十六歲,若是說她想一生再不涉及婚嫁,那也不可能。
可眼下,她卻無半點心思。
她現在隻想經營好茶館,在這處小鎮落下腳。
薑若微閉上眼,恍恍惚惚中,她想起自己初到寧昌侯府時。
那一日天蒙蒙亮,她從遊廊走過去廚房,遠遠看到花園中有兩株海棠,一樹嫣紅燦爛。
她心中喜歡,不由得多看幾眼,就在這時,一名身著墨青錦袍的男子從樹的那頭走來。
晨光熹微中,他閑庭信步,從容淡然,一步步像是踩在她心尖。
薑若微鼻子一酸,下一瞬,她又回到了那個詭異的夢中。
馮總管一臉惋惜,仆婦麵無表情捏著她的下巴,給她灌入毒藥。
劇烈的鑽心之痛仿佛從夢中蔓延到了現實,薑若微猛地睜眼,一身冷汗。
她捂著心口,急促呼吸著!
不,她不能再想世子了,上天給她活命的機會,她要珍惜!
……
秀州知州府邸。
穆瑾辰已經到秀州一月有餘。
他來秀州本意是為了查江南貪墨一事,不過眼下他剛來,自然不能打草驚蛇,所以這一個月,穆瑾辰忙著接見和拜見各路官員,忙得腳不沾地。
為了讓這些官員放下警惕之心,穆瑾辰裝模作樣,還收了不少禮,他讓楚放一一登記造冊,將這些禮品何年何月何時,由何人送來,價值幾何一一詳細記載。
秀州府衙後院書房。
“世子,這江南官員還真是富得流油,小小一個知縣,一送就是上百兩的黃金雕像。”楚放感慨。
穆瑾辰翻閱冊子,眉心擰緊:“由此可見,他們貪了多少。兩浙一派,以蘇杭兩州為首。這兩位知州,都和國舅往來甚密。”
而太子自然和他們脫不開關係。
“世子,太子和您不睦,如今他們必然防著您。”
“無妨,演得了一時,演不了一世。日子久了,這些老狐狸的尾巴也藏不住,總能被我從查出端倪。庫房的東西,你收好。”
“是。”
穆瑾辰望向窗外,院外隻有幾株樟樹,空蕩蕩的。
他想起了昨日明越送來的傳信。
信中說,有人看到薑若微三人進入西川,一路往峨眉山方向去了。
嗬,峨眉山?
聽說那可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啊。
他們這是打算過上男耕女織,神仙眷侶的生活了?
嗬。倒是懂得享受啊。
見穆瑾辰望著窗外冷笑,楚放一臉莫名:“世子,怎麽了?可是對院子不滿意。”
穆瑾辰冷嗬一聲:“是不滿意,把那些樟樹全拔了,種上海棠。”
那時他對她許諾,會帶她來外地,許她以正妻之禮,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她。
他說到的會做到的。
同樣,她答應過他的,也必須做到!
她為人妻又如何?他不在意!
“……是。”楚放連忙道。
……
連著幾日,福運茶館生意不錯。
最近秋高氣爽,趁著天氣涼快來峨眉山遊玩的遊人不少,薛大娘也常常推薦客人來這邊喝茶。
聽說福運茶館的茶水點心賣得不貴且味道不錯,遊人都願意來試試。
當然,也有鎮裏的閑人過來湊熱鬧,他們往往點一壺烏梅湯,坐上一整天,閑聊嘮嗑打發時辰。
這日,鎮上的媒婆酒大娘慕名而來。
她生得有些胖,滿臉福態,一進來就衝著薑若微道:“沈掌櫃,聽說你這裏的桂花茶飲十文一壺,好喝得很,快給我來一壺。”
薑若微急忙去一旁的小間取了一壺桂花茶飲。
不多時,薑若微將茶壺茶盞端上來,酒大娘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薑若微,一臉惋惜:“沈掌櫃,聽說你是沒了夫君,夫家容你不下,你不得已跟著兄長來此地安生,是嗎?”
提到傷心處,薑若微耷拉眉眼,一副憂愁之態:“嗯,我也是無處可去,隻希望能在這裏過些平靜日子。”
酒大娘一臉好奇:“好端端的,夫家為何要趕你啊?夫君死了,你也是可憐人啊”
旁邊眾人一個個伸長脖子,生怕漏聽一個字。
酒大娘這是問出了大夥兒的心聲啊!
一旁沈時清微微皺眉,剛要開口,薑若微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沈時清隻好按兵不動,隨後,薑若微長長歎了口氣,一臉苦楚:“說來話長,我也是命苦啊,前頭連著死了兩個訂婚夫婿,好不容易嫁了人,結果沒過三個月,夫君又死了。婆母便找了什麽高僧給我批命,說是我命裏帶煞,要克死四個夫君,才能破除命格……”
酒大娘倒抽了一口涼氣,她下巴幾乎合不上:“你,你已經克死了三個夫君?!”
薑若微眼淚汪汪:“這怎麽能怪我呢?要我說隻是我運氣不好,正好被我撞上了。”
“……”酒大娘臉色微僵:“是,這肯定不是你的錯,這麽好的姑娘,看著嬌滴滴的,怎麽會命中帶煞,一定是那個高僧胡說……”
酒大娘忽然一拍腦門,站起身來,“哎呀,我差點忘了,我還有點事……”
酒大娘趕緊從懷裏摸出十文錢,放在桌上,“人上了年紀,就記不得事了,我得趕緊走了。”
酒大娘站起身,她胖胖的身軀卻健步如飛,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沒影兒了。
薑若微端著托盤,望著酒大娘的背景神色淒淒,旁邊眾人隻聽見她嘀咕道:“他們三個死鬼,一個喝蓮子羹嗆死,一個為了買話本子摔死,一個聞了海棠花打噴嚏死了,這怎麽能怪我呢?”
“……”眾人不少人後背冒汗。
店內食客中,有不少鎮裏的年輕後生,他們聽說鎮上新開了一家福運茶坊,掌櫃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寡婦,於是大夥兒紛紛來湊熱鬧。
今日聽了小寡婦和酒大娘這一翻對話,眾人都歇了心思。
俏寡婦美是美,但是要命啊。
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他們覺得,還是命比較重要。
薛遇也耷拉了腦袋,一副神色鬱鬱的模樣。
薑若微歎著氣,抹了一把眼淚,她收好了十文錢,又去招呼新來的客人。
沈時清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
茶館打烊後。
碧兒在收拾茶盞碟碗,薑若微正要去幫忙,沈時清拉住她:“若微,你剛剛說的克夫是怎麽回事?這就是你想出的辦法?”
薑若微點頭:“嗯,我前幾天聽店裏的客人說,鎮上的酒大娘最愛閑話,她知道的事情,不出一日,全鎮的人都知道了。我克夫的事情,如今肯定傳遍了全鎮。這樣一來,我也能少很多麻煩吧。”
沈時清皺眉:“可這樣,也斷了你的姻緣。你才多大,等風平浪靜後,難道你不想嫁人……”
薑若微搖頭:“不想。現在我隻想和碧兒安安靜靜過日子,時清姐姐,你不可能永遠留下保護我,我也得學著保護自己啊!”
沈時清歎了口氣,“好吧。這樣也好,真心之人,不會在意這些謠言蜚語。”
……
這樣過了些日子,薑若微見店裏生意還不錯,又多添了幾樣茶水和點心。
不過這樣一來,她們要準備的茶水點心多了,用的時間也就長。
於是薑若微和碧兒每日天不亮就要起來忙活。
忙了幾日,薑若微覺得這般累壞身體不值當,就每日還是隻是供應四五樣樣茶水和點心。
不過,她茶館裏每日供應的茶水和點心都不一樣。
比如說今日是菊花茶飲、紫蘇飲,明日就是二陳湯、桂花茶飲。
今日是蜜棗糕藕粉糕,明日是桂花糕花生酥。
她這些茶飲賣得又便宜。這樣一來,小鎮上的百姓也樂意時不時來嚐個鮮。
沈時清不急著離開,一日興起,在茶館裏說書講故事,這下不得了,一時間薑若微的茶館門庭若市。
……
明越帶著人一路追尋,終於找到了峨眉鎮。
他一進鎮,就去了鎮裏最大的一家酒樓,找掌櫃打聽薑若微三人:“一個俊秀公子二十出頭,兩個女子十六歲上下。”明越說著,掏出一錠銀子。
掌櫃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貴客稍等,您打聽人,我這就去把酒大娘找來。您有所不知,酒大娘是我們小鎮上的包打聽,鎮上的所有人所有事,她無所不知,就連飛來一隻蒼蠅,都逃不過她的眼。”
明越點頭:“行,你快帶我去找她。”
於是掌櫃忙不迭帶著明越去了酒大娘家。
明越又掏出一錠銀子,問酒大娘:“最近一段日子,你們玩鎮上可來過一個公子,兩個姑娘……”
明越把薑若微三人樣貌年齡口音描述一番。
酒大娘手裏拽著銀錠,連連道:“我知道!我知道!一男二女,年輕模樣好,上月初到的峨眉鎮!”
明越心中雀躍,忍耐著問:“他們來這裏了?”
酒大娘點頭:“要是我沒搞錯,小哥要找到的就是寡婦兄妹?”
明越的臉僵住:“什麽?寡婦兄妹?”
“對啊!他們如今就在鎮上經營著一家寡婦茶館……哦不,是福運茶館,您去看看是不是他們。”
於是明越跟著酒大娘來到茶館附近,他沒有靠近,遠遠一看,那在茶館忙活的幾人,不正是薑若微三人?!
明越神色訕訕:“為何稱它為寡婦茶館?寡婦兄妹又是怎麽回事?”
“因為這位掌櫃小娘子是個寡婦啊!她命也真是夠凶的,克死了三個男人,嘖!原本還有不少後生看她漂亮,托我做媒,但是聽說了這件事,我都不敢去她的茶館了,就怕招了黴運。我可是媒人,最講究一個喜慶吉利……”
酒大娘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明越就聽進去幾個字“寡婦”,“克死三個男人”。
明越震驚得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他回過神來,威逼利誘,讓酒大娘不要把他的事情說出去,而後飛快寫了密信,命人快馬加鞭,將密信送往秀州。
數日後。
秀州。
穆瑾辰展開密信,他先是露出一個笑,而後麵色漸漸僵冷,最後瞪著信,一臉冰霜。
楚放在旁邊看得納悶,他想問又不敢問,可見穆瑾辰這樣,楚放心裏頭好奇極了,像是有一百隻小白在撓啊撓。
癢死了。
“喵嗚~”蹲在桌腳下的小白叫了一聲,一旁的小狸也跟著“喵嗚”叫了一聲。
楚放也終於忍不住,他望著穆瑾辰,小心翼翼問:“世子,信裏寫了什麽啊?”
“明越找到她了。”穆瑾辰語氣極其冷硬,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仿佛噴著冰渣子。
楚放一頭霧水:“啊?找到薑姑娘了?這可是好事啊!”
可大人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啊。
“她自稱寡婦,還克死了三個男人。”穆瑾辰聲色冰冷,極慢極緩。
“……”楚放懷疑自己聽錯了:“啊?!”
“第一個男人,喝蓮子羹噎死了。”穆瑾辰繼續慢慢道。
他想起了自己喝過薑若微的一碗蓮子羹,然後去了三趟茅房。
“第二個男人,去街上買話本子摔死了。”說到這兒,穆瑾辰瞥向楚放。楚放臉色僵住。
他奉世子命,給薑姑娘買過幾回話本子,有一次路上有塊石頭他沒看到,絆倒摔了一跤,手掌破了皮。這事,薑姑娘怎麽知道?
不過幸好,他沒死。
薑姑娘胡謅克死的人,應該指的是世子吧?
“第三個男人,摘海棠花打噴嚏死了。”穆瑾辰又道。
楚放鬆了口氣:“那還好,世子您不怕花粉。”
“……”穆瑾辰差點翻了個白眼,他瞪著楚放:“你也覺得,她在咒我?!”
“……這,這大概是巧合罷了,不過薑姑娘為什麽要謊稱自己是寡婦?薑姑娘不是和沈時清……”
穆瑾辰也皺眉:“她對外稱,沈時清是她兄長。”
她既然選擇和沈時清私奔,為何如今又說沈時清是她哥哥?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難道說,若微和沈時清並沒有在一起?
不過那並不重要,現在他既然找到了她,她就別想再跑!
穆瑾辰站起身來:“準備一下,我要去峨眉鎮一趟。”
作者有話說:
薑若微:我克死了三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