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說的這些我全都不明白！
冷！
寂靜的冷！
石堅的話就好似冷天當中最為寒冷的冷笑話一般，一下就將所有人全都『凍僵』，全都愣神在當場。
這算什麼話！
「你難道不知道什麼是風水？難道不是這個行當里的人？至於嗎？」
周仁忍不住直接出聲驚問，這在他看來，這些問題幾乎都是不用詢問的事情，所以驚聲過後，他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沉。
「你既然能製作出法器，那麼也應該明白什麼是風水，為什麼還要故意這麼一說？」
「風水？不就是街邊算命算卦的嗎？」
雖然是在『同一行業』，但石堅還真的沒有更多了解其他『繁雜』的信息，還真的不大了解，只能按著過往的經驗猜想。
只不過見到石堅如此『裝糊塗』對方的心緒卻未必能好了，最少這時周仁就很想一把抓過石堅，讓他不要繼續『假裝』了！
好在，見到這時周仁臉頰隱隱有些抽搐，石堅總算明白自己所言有什麼地方不對，所以想了想又再補充說道。
「那麼就是幫忙人設計裝修的？我好像在什麼小說上看過，風水能夠通過進行什麼布置，而讓人順風順水之類的。」
算命卜卦？
從小說知道？
你有沒有這麼的損啊？
就連不是這一行當的寧心、胡箐、唐解等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在他們看來，石堅這話說得還真不如不說，這話一說，周仁的臉色已經不是尷尬，而是快要按捺不住衝天怒火！
「胡說！胡說八道！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風水布置乃自古流傳下來，雖然看上去也屬於玄學，但實際上卻與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可以說風水無處不在。而我們風水師則是幫忙調理風水以助人成事！每一個風水大師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怎麼能容什麼算命卜卦之類的來形容？」
對於石堅的說法，在周仁看來這簡直比那些不信風水，只信科學的人還要可惡。
畢竟那些人不信歸不信，但大多敬而遠之，但石堅這種行為在周仁看來根本就是在曲解風水真義，為這一行業抹黑。
不錯，來此之前聽說了這『神仙小店』的事情之後，周仁這位風水大師已經將石堅也看成了同行，這一次前來除了想要看到唐解所說的那『疑似』法器的柏鑒玉雕之外，也有要看看石堅『虛實』的意思，甚至要有討教的意思。
但現在周仁已經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已經完全被石堅一連串的話語弄得暈頭轉向了！
「調理風水？應該不是憑空就能調理風水的吧？如果真的能，那麼倒也還真的應該要佩服一二。你們總要用到什麼法器之類的，對不對？」
對方的『憤怒』，石堅其實並不理解，只按著自己所想搖搖頭說道。
當然，之所以有此一語，也是因為種種小說當中，不管什麼內容，風水布置總要有類似的物件，再加上對方方才的舉動，隱隱也表明出這樣的傾向，這自然就讓石堅『明白』了幾分，有話可做反駁了。
「如果最後達到了目的，對於所有者有所助益，那麼這『功勞』到底是算誰的？是你們布置的效果，還是法器的能力？沒有你們的布置，法器依舊是法器，但沒有了法器，你們應該就布置不了什麼了吧？」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麼簡單的道理石堅還是能明白，不僅石堅能明白，在場的其他人也明白，在聽到石堅的話之後，都不由得微微點點頭。
「你……正因為有著我們的布置，才能更好的發揮出法器功用！要知道法器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擺放一下就能有所助益，錯亂的擺放只能讓法器的效果無效，甚至有可能帶來相反的惡果！」
聽到石堅這樣的『詭辯』，周仁心頭也是一急，石堅這話分明就是指責所謂的『風水大師』無用。
若是其他人這樣說，周仁只當這話是空氣，但石堅這麼一說，周仁卻不得不趕緊為自己這一行開口挽回臉面了。
不然傳揚出去，本來在現代社會就已經式微的風水行當，恐怕就更加讓人視為『猛虎』了。
但不得不說，周仁畢竟經歷較多，雖然心頭髮急，但言語間卻變得和緩了下來，甚至目光當中都透出一種別樣的淡然，緩緩說道。
「風水一道，博大精深，豈是那麼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可以概括得了的？雖然我也不相信你這麼一個年輕人，就能簡簡單單雕琢出帶有氣場的法器，在來其中很有可能會有什麼巧合誤會。但既然我看你如今的經營也應該是風水飾物一類，雖然其他的物事沒有見過，但單那柏鑒玉雕就是難得一見的佳品，氣場渾厚，有鎮宅之功，如何會不知道風水一說？」
這話說得，好似石堅就應當懂得風水似的，但實際上，石堅還真的不懂什麼風水，這『保佑』之事可稱之為天授！
所以面對這時周仁這位老先生如此『自我良好』的所言，石堅可以說是完全的不感冒。
嗯，當然，若說石堅經營範圍是風水飾物也不算完全錯誤，雖然因由不同，但如果風水真的有著那般功效，倒也算殊途同歸。
當然，在石堅看來，有著『神仙保佑』哪裡還需要什麼風水？
所以最後，石堅還是再一次搖搖頭，十分乾脆地說道。
「不好意思，你說的這些我全都不明白！對於什麼風水不風水，我完全不知道，至於法器什麼的，我也同樣也不明白。至於你說的什麼鎮宅之功，這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可是神像玉雕，供奉在此，自有神靈庇護。本店所經營的飾品只售予信奉神仙之人，既然他們信奉神仙，那麼就會得到神仙的保佑。」
看到這位老先生當下一副準備要說教的架勢，石堅頓時就沒有了興趣，風水什麼的，他有必要去聽嗎？
當然，該要澄清石堅還必須要澄清清楚，若不然，其他人將『神仙的保佑』誤會成了什麼風水之說該怎麼辦？
這可就不是什麼信奉神靈，完全是在曲解神靈之功，恐怕不僅不能得到庇護，反而是招災，哪怕就算如此，事情也與自己完全無關，但也不能就這麼坑了別人。
「風水是風水！法器是法器！豈能混為一談？」
石堅要澄清，周仁同樣也要維護自身行業的威嚴，尤其是這個時候他的『僱主』可就在一旁，若連石堅這麼一個小年輕都不能折服，日後讓他以後如何面對『僱主』，繼續為『僱主』布置風水？
「法器的功用我自然也不會否認，但正如我之前所言，沒有我們風水師的布置，就算拿著法器，也難以發揮其功用，法器只是風水的一部分而已，雖然也屬於很重要的一部分，但絕非決定性的一部分，風水師本人的實力高低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石堅張張口，最終還是沒有繼續爭辯，不是他無可爭辯，而是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做這樣的事情嗎？
有必要這樣爭來爭去的嗎？
看著周仁這位老先生都幾乎有些臉紅脖子粗也非要爭出一個說法的架勢，石堅就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好笑。
這有必要嗎？
反正『強按牛頭喝水』的事情自己是懶得去做的，有這個時間，自己還不如好好品嘗一下桌上的美味佳肴。
這時，隨著石堅再一次搖搖頭，周仁的心頭都不由得升起一團火：這個後輩小子明明是這一行當的人，怎麼就這麼不明白呢！
其實，這是石堅終究沒有辦法理解周仁這樣一輩子都在風水這一行當的老人的心理，可以說『風水』已經成了一種信仰：你自己可以不信，但卻不能曲解風水的本意，尤其是你的曲解還有可能帶著其他本來相信的人也變得不信的時候更是如此。
這也難怪如今才是初次見面，周仁老先生就變得特別針對石堅了。
不過這個時候，石堅已經決定不在理會周仁，只要他不偷不搶，愛在店裡待著就待著吧，這一次的重點，應該是特別前來自己小店的這一位『顧客』，所以根本不再等周仁開口，石堅就已經轉而看向了旁邊一人。
「這位夫人，你好。」
微微轉頭，石堅看向了那貴婦人，方才她已經準備開口，只是被周仁的行為打斷了而已，所以這個時候石堅乾脆直接詢問。
「請問你的確準備到本店來購買玉飾品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本店的『規矩』你應該都已經了解了，至於想要購買到玻璃種的要花費多少錢以及其他的規矩，想來也不用我再做重複了。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是要請問一聲，你信奉神仙嗎？」
「這個小傢伙，真是……」
見到石堅這幅架勢，周仁忍不住苦笑著搖搖頭，心頭雖然有絲絲怒火，但這時他的聲音也就他一個人能聽到。
風水這一行當，他自然是要維護，但正因為要維護風水這一行當，他才明白，在談到正事的時候，只要石堅所言沒有什麼虛假、欺騙的事情，自己就應該保持著沉默，就算要開口，也必須是要有所助益，而不是去指責其他事宜。
不過這個時候不開口，可不意味著周仁會放棄，他已經決定，等到這一次的『購物』之行結束之後，他一定要找個時間，與這個後輩小子好好談一下這個事情，絕對不能讓石堅就這麼一直做『曲解』！
這個時候，周仁的心思可謂不足為外人道也，而且其他人也可能那麼深入了解過行業的『潛在規矩』，但見到他沒有開口，其他的人自然知道最少在這個時候他沒有準備繼續計較、反駁的意思，這總算讓人暫時鬆了一口氣。
這時在聽到石堅的話語之後，那一位貴婦人只略略思量了片刻，隨即向周仁略略示意了一下，才是緩緩開口說道，話語很誠懇，不像有半點虛假的意思。
「石師傅，我自然相信神仙，也相信神仙會保佑我，這不是我一時的念頭，我早就有如此信奉，這一點在我們那一個圈子當中也算一件人盡皆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