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是來賭石（上）
明光賭石店，這也是一家老牌賭石店了，更為重要的是，對於這家賭石店，石堅再熟悉不過了。
事實上，以往石堅他們家的小店就有一部分的貨品來源於這家賭石店，當然，這來源指的是玉料，在這店購買了玉料之後，石堅的父母再自己另外尋找渠道進行加工，然後才做出售，甚至以前石堅就因為知道這一切而刻苦學習過玉雕。
嗯，雖然石堅肯下苦功，不過在被父母知道之後，他們顯然更希望石堅將心思放在正當的學習之上，所以在此之前，玉雕對於石堅來說，只能算一門愛好。
當然，現在已經不同了，這可是神仙給自己的本事。
說起來，自從購物廣場建立起來以後，明光賭石店也就來得少了，而自從石堅他的父母將這小店交給石堅，出外旅遊散心之後，石堅可就一直沒有前來光顧了。
這倒不是兩家生疏了，而是之前沒有銷路，當然，也有石堅有些懶惰了的原因。
「喲！石大少今日怎麼有幸到小店來？我還以為你忘了小弟呢！」
石堅剛剛一進門，就聽到一個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語氣上似乎帶著幾分輕浮，但轉頭看去，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到多少調笑之意，反倒多出了幾分欣喜。
這人叫做孫建，與石堅也是十分要好朋友了，甚至以前在讀小學、初中、高中的時候都是同一學校，同一班的，直到考大學的時候，石堅運氣好考上了一個重點，他卻因為當時一時失手只能去賭專科。
對於專科，孫建也沒有興緻，另外對於重讀也沒有興趣，就這麼直接回到自家學習一切與賭石有關的知識，為自己接掌自家事務做努力。
或許在讀書方面，孫建的確是差了一些，但他在賭石這一方面可真的是有天分，不過兩三年就將自家店經營得紅紅火火。
事實上，在『遇』到神仙之前，石堅都有想過要不要來投奔一下他了。
「我這一次是來照顧你孫大少的生意。」
兩家都是做生意的，所以打小的時候就孫少、石少的相互叫上，早就已經習慣了，當下也沒有多做拐彎抹角，徑直說道。
「這一次我不是準備要買那些品質一般的散碎玉料，我準備來開一兩塊毛料，弄一些好料子。」
「你也要賭石？你不是最不沾這些的嗎？而且我還記得，自你第一次來我們店開始，每一次來的時候，你爸媽不都要叮囑你一遍，不要沾染『賭博』，哪怕只是賭石的嗎？」
孫建很是驚訝，他還是知道自己這位發小的性子，當下一聽就是忍不住驚聲說道。
「你就不怕你爸媽回來之後抽死你丫的？嗯，你不怕我還怕呢！」
「亂說什麼呢？」
自己才說了一句話，就被回了那麼多句，順帶還被教育了一通，這讓石堅很鬱悶，他感覺自己來找這個傢伙，恐怕還真的是做錯了。
「我最近大賺了一筆，所以準備弄點好料子做點飾品，練一練手，順帶做點禮物送人。」
「你這是來真的？你確定沒病？有病就要吃藥啊！就算你賺到錢，也不用這麼浪費不是？如果要練手，我這裡有的是料子，就算你要好料子，大不了我幫你盯著，等人開出來之後就通知你來收，有這麼殺來的嗎？」
孫建的很是古怪的看著石堅，顯然他已經自行『腦補』出了石堅為何會這麼古怪的原因。
他是知道石堅學過玉雕，但在他的印象當中，石堅的雕工其實也就是平平無奇，根本用不到什麼好玉料。
不過雖然『腦補』了原因，但孫建還是特彆強調了一次。
「好吧，我承認你成功嚇到我了。別以為聽著人說什麼初次賭石的人最能賺錢，那多半都是忽悠人的，就算是我，學了那麼多年，研究了那麼多賭石頭，也不過才剛剛入門而已。你如果有錢，來玩玩的話我倒是歡迎，但如果沉迷進去，那做為兄弟，我可要提醒你一聲，無論如何，都要給自己留足了底本，可別全都押進去了。」
「放心。」
做為兄弟，能在『顧客上門』的時候說出這些話來，倒也還真的沒有枉費兩人之間的情誼，所以石堅當下又是補充了一句。
「我不是來『賭石』的，而是來弄些好料子的」
「既然如此，想要玩玩那麼就玩玩吧！來，讓本大少給你介紹介紹，這一批賭石是最近從南邊弄來，卻都是老坑所出，塊塊都是精品毛料。」
孫建仔細看看石堅的神色，確定他不是在說假話，也沒有什麼不正常之後，頓時一下就神氣了起來，一把摟住石堅向裡面走去，同時口中源源不絕地誇耀說道。
當然，孫建顯然也沒有將石堅剛剛說的話放在心間。
畢竟精通雕工不代表著就能通曉賭石，或許有些的雕工大師能做到，但這其中一定不包括石堅，連賭石都不懂，談什麼從毛料中弄到好料子？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在店裡面走了一圈，石堅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當然，對於一些已經有玉肉暴露在外面的半賭毛料，他還是能分辨品質，但裡面是不是有多少玉料就不知道了。
這顯然沒有什麼意義。
他沒有透視能力，也看不穿什麼賭石，甚至真的將一塊毛料和一塊石頭放到他的眼前，嗯……他還是能分得清楚的，但也就是這樣了。
可以說賭石對於他來說，也就真的和賭博沒有什麼區別。
神仙給了他精妙的雕工，但卻沒有讓他學會什麼賭石。
不過就算他再也不懂得什麼賭石，但也發現這個時候孫建只拉著自己在這種普通、低端的毛料上打轉。
真正的好毛料，這傢伙肯定沒有拿出來！
「你也夠有心了。」
微微搖搖頭，沒有等孫建反應過來進行辯駁，石堅就已經轉而是開口說道。
「你這還有什麼散玉沒有？有的話拿一塊來，我買了。」
「哈！早就應該這樣了！」
孫建這傢伙的性子可比石堅要『活潑』許多，見到石堅沒有要『賭博』的傾向，頓時故態萌發，帶著一陣大笑而道。
至於石堅為什麼要改變主意，這一點孫建自問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我就說嘛！就算你小子想要自己做些雕工放在你們家的小店販賣，也犯不著弄什麼好玉料？憑你們家那個地段，只要價錢合適一些，一定能有一些銷路的！來，哥這就給你拿料子去！想要的，看中的，哥全部成本價賣你！」
雖然孫建他們家的賭石店沒有經營什麼玉器飾品，而是專心經營賭石，但遇到有些機會能低價收購顧客賭出來的玉料也不會錯過，他們家有足夠的渠道倒手出去。
當然，這樣的機會，也就是低端散料，來這裡賭石的客人，誰沒有幾分眼光，真正的好料子可沒有什麼機會撿便宜。
不過這一次，孫建顯然不準備在石堅身上賺錢了。
過不得片刻，孫建就從店後面拖出一個大箱子，拖到石堅身前一打開，就見箱子裡面滿滿當當地裝了一箱子的玉料，不過可惜的是，裡面沒有什麼高品質的玉料，而且堆堆雜雜的，讓人粗看上去感覺這些玉料似乎就如同裝了一箱子垃圾一樣。
「就要這塊了。給，這玉料五十也就差不多了。」
想要從這一箱子里撿漏，那是絕對沒有可能的，所以石堅也沒有客氣，隨便挑了一塊玉料，然後順手從身上拿出一張五十元就遞了過去。
「行。」
兩人都是懂行價的，而且這點錢也沒有多少好爭的，不過孫建這時卻感覺有些好奇了。
石堅這又是在弄什麼把戲？
「你專門前來就為了這麼一塊玉料？才這麼一塊巴掌大的玉料，你能雕出多少東西？又能賣到多少錢？別說你了，就算是我們安城出的那幾位玉雕大師親自出手也未必能賺到來回的路費吧？可別告訴我你要坐公交回去啊！我可知道你最是好逸惡勞了。如果就要這麼一塊玉料，你丫的一定會是讓我『去購物』的時候『順道』帶過去的！」
「再將你們家的玉雕刻刀借我一把使使。」
最近開店，雖然有了柏鑒保佑，但多多少少每天都要解釋幾下，石堅這時還真的懶得再跟他多說，就讓孫建先誤會好了。
不錯，石堅的想法自然是要借求『神仙保佑』，有著『神仙保佑』，這運氣自然就是無可匹敵。
嗯，雖然按著手中這玉料來看，哪怕自己再如何認真，也雕不出真正入品的玉飾，按照道理來說，這樣的玉飾根本無法讓人長久地得到神仙的保佑，甚至可能只不過是那麼片刻而已。
但石堅又沒有想過長久所用，就用這麼一下下選一塊毛料弄點好料子，這麼一下下的保佑，還是沒有問題的。
自己可是誰？
是真正得到『神仙庇護』的人！
「你這是來認真的？真要給哥們露一手？」
孫建這時聽到石堅的話，倒頗為的驚詫，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行呀！你是得了什麼奇遇，還是突然之間得到了什麼頓悟？今天怎麼就這麼古怪呢？來我們店不賭也沒有什麼，但也沒有必要這樣生氣，非要露一手來彌補顏面吧？咱們兄弟誰跟誰啊？」
孫建顯然又是有些誤會了。
不過，說歸是說，孫建倒也沒有拒絕，很快就拿來了一柄刻刀遞給石堅，一雙眼眸之中卻是露出了一抹感興趣的神色。
顯然，對於石堅的『技藝』他也是好奇得很，既然石堅要露一手，他也準備細心地觀摩一二。
「今天我真是準備來弄些好料子的。」
對於孫建的調侃石堅倒也沒有放在心上，但他也準備在自己這位發小眼前好好露一手，也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今非昔比。
「我不是來『賭』石的。」
當然，在此之前石堅還是決定再一次說明一下自己前來的原因，也好讓某人不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