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青雲台走水
“什麽?”
驚訝的人不隻有慕容蘇一個人,除了桑夫人還下不了床之外,所有人都跟在了欣兒的身後走到了門外。大火燒得很旺,甚至在冷宮離得這麽遠的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想必已經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對於這位來自燕國的長公主,南宮徹還是有所耳聞的。他並沒有和慕容雲輕有過多的接觸,不過隻是偶爾遠遠地見過一麵罷了。慕容雲輕很美麗,可是她的美麗並不會讓人感覺產生威脅感,相反,讓人很舒服。父皇很喜歡她,因此才會為她建造青雲台,這是連皇後和慕錦華都沒有過的殊榮。
其實仔細看來,慕容蘇和她的這位姑姑長得很像,隻不過性格有些差異罷了。南宮徹還聽說過,其實當初父皇是不樂意攻打燕國的,隻不過慕容雲輕來了之後燕國的皇室便越來越猖狂了,這才不得已而為之。想到這裏,他還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慕容蘇,見她一心擔心的看著青雲台的方向。
“我們去看看。”不管是因為什麽,對方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姑姑,看到這樣的景象,若是說一點反應都沒有誰都不會信。按理來說,慕容雲輕的性格那樣與世無爭,除了慕錦華大概沒有人把她當作是假想敵,更何況,她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了,有什麽仇什麽怨會對一個死人下這種毒手呢?
藍欣兒躊躇地看了一眼慕容蘇,“公,蘇姑娘,咱們不過隻是冷宮裏的宮女罷了,按理說來不能隨意離開這裏的。”
“她說的對,慕容雲輕對父皇來說很重要,這種時候他肯定會在場,到時候若是你們遇到了……”後麵的話南宮徹並沒有說出口,不過他想慕容蘇應該聽得懂。或許換做是別人,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皇上一定不會記住的。可是慕容蘇她和別人不一樣。
“那是我姑姑!”慕容蘇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或許是原主在她的腦海中還殘留有一些意識,又或許是這具身體裏還流淌著與慕容雲輕一樣的血液,慕容蘇現在腦子裏想的隻有去到青雲台,撲滅大火,抓住那個縱火的人。青雲台這麽多年都相安無事地過來,裏麵根本沒有人居住,著火的唯一可能性便是有人故意縱火。
誠兒被慕容蘇抓著的那隻手有些吃痛,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些紅印,不過他懂事得並沒有說出口,他雖然聽不懂具體說了什麽,隻知道好像是蘇姐姐的姑姑出了什麽事情。誠兒沒有姑姑,隻有母親和他相依為命,若是母親出了什麽事情,他也會特別著急的。
“你先冷靜一下可以嗎?”南宮徹知道慕容蘇現在顯然是極為不理智的,若是就這樣貿然前去的話,不僅什麽都做不了。相反還會激怒父皇,現在她已經隻身呆在冷宮裏了,這次若是再……恐怕就要身首異處了。
“若是你執意要去的話,辦法也不是沒有,不過你必須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必須要聽我的。”南宮徹看著慕容蘇的眼睛,這可不是兒戲,他知道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衝動,可是衝動造成的後果,誰都擔負不起。
“我答應你。”
青雲宮已經被熊熊大火包圍著,剛發現著火的時候附近的宮女太監都來救火,一盆盆水接二連三地撲進去可是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當時的中秋晚宴已經接近了尾聲,可是突然有小太監進來和皇上稟報青雲台失火的事情,聽到後的皇上覺得有些驚訝,接著便急忙趕了過來。皇上都這樣做了,群臣焉有繼續坐著的道理。不過,這大過年的失火,還真的是不吉利。
“青雲台的人呢?走水了應該怎麽辦還需要朕來教你們嗎?”皇上趕到的時候青雲台正是火勢燒的最旺盛的時候。那可是他的輕兒啊,這麽大的火她不覺得燙嗎?
對於慕容雲輕,皇上其實是極為矛盾的。慕容雲輕原本之於他,不過是一個小國家送來的和親的公主罷了,隻要不惹什麽事,平日裏好吃好喝供著就可以了。不過這也隻是剛開始的想法罷了。
慕容雲輕剛來到的時候,皇上確實是這樣的想法,封了一個雲妃便沒有再管她了。事實上,慕容雲輕也的確不生事,相反,她除了喜歡彈古箏以外沒有別的愛好。可是即使是這樣,也經常會有別的妃子上門挑釁,對於這些皇上都知道,後宮哪裏有嬪妃不吃醋的呢?皇上也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過去了。更何況,慕容雲輕也確實美得像天上的仙子一般,又有誰能不嫉妒?
可是慢慢地,事情好像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去找慕容雲輕的人越來越少,就連寧貴妃慕錦華都不找她的麻煩,倒是有兩三個妃子想和學習古箏,不過卻被她給拒絕了。
後宮中不是沒有這樣不爭不搶還不被排斥的人,不過像是這樣美麗還好好地在宮中活得這樣好的女人皇上還是第一次見。在宮裏,不爭,便是爭了,別人認為你爭了,你便是爭了。出於對這個女人的好奇,皇上第一次踏入了慕容雲輕的宮中,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皇宮裏並不缺美麗的女子,真正吸引皇上的也不是慕容雲輕的美麗。而是她的清冷。不是宮中其他女人那種故意裝出來的清冷,也不是像冬天那凜冽的寒風刺入肌膚的那種清冷,她給人的感覺很舒適,從來隻是安靜地呆在皇上的身邊,卻讓皇上有著說不出的安心。
這也是皇上最不喜歡慕容蘇的地方,按理來說,她有個那樣的姑姑,怎麽也應該和她有差不多的性格,可是慕容蘇卻總是存在於後宮亂七八糟的事務中。
“父皇,兒臣來晚了。”南宮徹在宴會中途離開的時候,皇上自然也看在眼裏了,不過並沒有說什麽,隻不過今日與往常不同的是,南宮徹身後跟著的人並不是焦春,而是一個比較眼生的年輕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