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願者上鉤
“賜座。你來這裏的目的不會是來和本宮客套的吧?快請坐,坐下再說。”林昭媛微笑地向慕容蘇打過招呼後便坐在了正位上。
慕容蘇見林昭媛這樣坦然自己再客氣便顯得有些做作了,她很禮貌地謝過,“不瞞昭媛說,我今日確實來找昭媛有事。”她頓了頓,出於一些特別的原因她並不想就這樣開門見山。
林昭媛一聽這話,不動聲色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和慕容蘇是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除了上次的事情。
“有什麽事情慕容醫士但說無妨。”身處後宮這麽多年她自然比慕容蘇更懂得如何在宮中生存,並不是所有人都必須拉攏,更何況是慕容蘇,一個就連身份在這宮中都極其具有爭議的一個女子,可是,她從小接受的教育並不允許她第一時間去拒絕。
相比之下,慕容蘇還是嫩了一些。“上次女婢被人陷害,還多虧了昭媛才得以存活下來。這次特地是來感謝昭媛的。”慕容蘇上前行禮,一番言辭也稱得上是真誠。
“哦?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更何況,本宮比你更不願意讓真凶逍遙法外。”一想起這件事來林昭媛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那是自己剛出生才幾個月大的女兒啊,就這樣被人拉出來做誘餌,她的心裏怎麽肯甘心?
她說的也是實話,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剛進宮的那些整日爭寵的小姑娘了,有個孩子在身邊為伴,哪怕睜著眼睛照顧她度過漫漫長夜也是幸福的。男孩太過招搖,女孩就很好。
十公主,便是林昭媛的弱點,慕容蘇知道,皇後也知道,宮中所有的人幾乎都知道。“女婢是個知恩圖報之人,昭媛雖是舉手之勞,之於女婢卻是久旱降甘霖。這麽久才來拜訪昭媛實在是因為一直沒有拿得出手的謝禮。”慕容蘇將來時準備的包袱交給了林昭媛的貼身丫鬟。
林昭媛接過後並沒有立即打開,否則顯得自己和沒見過幾分世麵似的。“醫士有心了。”林昭媛此時看著慕容蘇的眼神較之前更為溫和些。畢竟,能在宮中呆久了的人大多不是那些特別聰明的人,而是那些懂得做事的人。
看著林昭媛的態度,說慕容蘇完全不失落是不可能的。說失落肯定是有的,可是這樣的結果卻是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收買一個人為自己所用並不是一些小恩小惠就可以成功的,更何況像是那些在宮裏呆了這麽久都快活成人精的人。
而林昭媛,算得上是在宮中多年生存在皇後和慕錦華明爭暗鬥夾縫中還仍留有幾分寵愛誕有一女的女人。難道僅僅依靠家世?慕容蘇認為不然,她必然還有一些獨特的心思和手段。而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地為他人所用?
慕容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是自己太過心急了,如果繼續下去,隻會是得不償失。“這次不過是專程來向昭媛送謝禮的,若昭媛無事,女婢便先行告退了。”該收手便收手,接下來的事情便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了。得到準許的慕容蘇行過禮後便轉身離開了,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別的意思。
這可讓林昭媛有些摸不著頭腦,起初,她以為慕容蘇此番前來是想求她辦事,後來以為她是想通過送謝禮來拉近與她之間的距離,以便從自己這裏某一些福利。現在看來,好像都不是。
“真是個有趣的人!宮中可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有趣的人了。”林昭媛看著慕容蘇漸行漸遠,口中不由喃喃著。“你說,她會送給本宮什麽東西?”一時間,她竟有些莫名的期待。
“昭媛若是好奇,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杏兒忍不住提醒道。她從林昭媛剛入宮時便陪在她左右,自然十分了解她的心思。自己的這位主子平時看來好像什麽都不在乎,卻稱得上是這宮裏最溫柔的人,除非涉及到她的底線。
林昭媛點了點頭,她小心地解開慕容蘇剛送來的包袱,似乎是為了掩人耳目,外麵包裹的這層布實在是有些普通。顯然,林昭媛對此並不十分在意,一個人的心意並不是完全由他所送禮物的貴重程度來決定。
“昭媛,是件衣服。不過好像和我們平時穿的不大一樣。”杏兒首先看出了包袱裏麵的東西。
隻是件不大一樣的衣服?林昭媛有些懷疑,她把包袱裏麵的東西慢慢打開,看的出來主人家在疊的時候極其地用心。“很漂亮的衣服。”這是一件她從未見過的裙子的款式,聽說慕容蘇之前在尚宮局呆過一段時間,成嬪那件大出風頭的絨毛衣就是出自她的手。
“好漂亮的衣服。尚宮局什麽時候能做出這麽漂亮的衣服了?竟然還敢藏私。”這麽好看的衣服穿在自己家主子身上肯定能豔壓群芳,杏兒這樣想著。
林昭媛也很喜歡,卻沒有像杏兒一般表現的那樣明顯。“恐怕這不是尚宮局的做的。”話雖這樣說,她心裏卻早已斷定,至少這樣的樣式是慕容蘇自己想出來的,還有這衣服的針腳,技藝也絕對高出尚宮局不止一點半點。
杏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過她看得出來,慕容醫士給自家昭媛這件衣服可謂是送對了。
“杏兒,吩咐下去,本宮今晚要穿著這件衣服去參加晚宴。”
南宮徹今日有些昏昏沉沉的,包括上早朝的時候也是。
“徹兒,這件事情你怎麽看啊?”皇上似乎是故意這樣問,南宮徹今日一直都是整個人放空的狀態,平時不管太子說什麽他都要摻和一腳,可今日有些安靜地過分了。
猛一下被點到的南宮徹不禁打了個機靈連忙回答道:“兒臣覺得父皇說的有理,一切盡聽父皇安排。”
皇上將手中的奏折一扔不免有些生氣,這可是上朝時間,若是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願意聽自己說話那自己這個皇上當得還有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