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失魂落魄
“焦春,叫護衛們切不可鬆散,隨時提高警惕。”
雖說不是打戰而是護送物資,隊伍加上幹體力活的,也就三十幾個人。
山高路遠,還是小心些好。
“是,奴才知道,奴才這就去辦。”
焦春自然沒往深層的一麵想去,這天寒地凍,還能有什麽危險,不過主子吩咐的事情,自然不敢怠慢。
“來來,都給我聽仔細咯,別個個像……”
焦春喲喝著話還沒說完,轟隆隆如打雷聲音巨響傳來,緊接著,仿佛從天而降的山石密密麻麻滾落而下。
“快散開!”
那些還坐在地麵上的護衛全部傻了眼,王爺說什麽他們已經聽不見了,慌亂的四處亂竄,場麵混亂不堪。
一時之間,塵煙四起,山穀中還回蕩著護衛哀嚎的聲音。
“啊……”
焦春失了魂般的逃跑中,不小心拌到石頭,跌了個腳朝天,卻好死不死的,眼睜睜看著近在咫尺的石頭就要向自己的腦袋砸落下來,焦春絕望的閉上眼睛,卻是聽“砰”的一聲,睜開眼時,那塊巨大的石頭已經被南宮徹一腳踢落在旁。
“王爺……”
“快起來!”南宮徹說道,接著扯著嗓子,用著鎮靜的口吻厲聲說道,“所有人,往山穀邊上靠!”
場麵一度控製了下來,隻是山上,隱隱約約還可見一些黑衣人往山下投放著石頭。
焦春順著南宮徹的視線往上望,“王爺,這可怎麽辦啊?”
腳下的雪已被鮮紅的血染成一片,護衛們死的死,傷的傷,而他們就在敵人的腳下,進退兩難。
“等。”
南宮徹冷著雙眸微微眯著看著上方,敵人固然是早有準備,才會備著這麽多石頭在此處等著他們。
然而,想把這些石頭搬到懸崖邊,這不僅費時還費力。
待敵人用盡,若是山寇,想半路打劫這些物資,不用多久,他們便會下來收刮。
不過……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衝著物資來的。
或許是上麵的人沒聽哀嚎聲,以為下麵的人都已死盡,半晌,便也沒有石頭再砸落下來。
能聽到的,是密集的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簌簌的聲響,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
“把南宮徹找出來,主人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帶頭的人一聲令下,那些黑衣人便四下散開來,有些人隻是被砸到手腳,還有一口氣在,那些黑衣人更是殺人不眨眼的補上幾刀。
暗處的南宮徹將一切盡收眼底,待那些人以為他們全軍覆沒,放鬆警惕之時,便帶頭衝了出去。
黑衣人約摸有三四十人,是他們現在的好幾倍之多。
南宮徹從腰間的劍靶抽出皇上賜予他的梵月,隻見那梵月閃著刺目的光,南宮徹手起刀落間,已有幾個黑衣人睜大著瞳孔倒下,估計他們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臨走之際,南宮徹換了一支訓練已久,出類拔萃的暗衛同行,若不然,光指望他一人,怕是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會葬身於山穀中。就連他自己可能都得負傷累累。
不出一會兒,那些黑衣人便黑壓壓的躺在雪地中,其中那位難纏的帶頭的見勢不好,輕功了得的他,便負傷逃跑了。
“說吧,誰派你來,說出來,本王不僅可以既往不咎,還可以免你一死。”
梵月架在唯一一個幸存的黑衣人脖子上,焦春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麵罩,“還不快說!”
“嗬嗬,可笑……”
那黑衣人卻仰天長笑,猙獰的麵孔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南宮徹皺眉的瞬間,那人自己脖子往劍上一抹,鮮血瞬間汨汨而流。
“王爺,要不焦春帶人將那跑掉的逆賊給您捉來,反正他受了傷,應該跑不遠的。”
“不必,還活著的暗衛手腳利索點,帶上物資,迅速離開這山穀。”
果真沒有猜錯,這些人都是衝著自己的性命來的,若是逃走的人再帶支援的隊伍過來,南宮徹心想,剩下的暗衛未必還招架得住。
南宮徹對著那雪地倒了三杯酒,本應該好好安葬死去的兄弟,但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們在此地多做逗留。
稍加整頓,原本三十幾個人,現在就剩下十個不到。
南宮徹將那酒壺狠狠的摔落在地,一行人帶著複雜的情緒離開了山穀。
年節將至,內務府未雨綢繆,忙得不可開交。
慕容蘇所出的絲造,也是一樣。
“司製,這是新定製的各宮小主五尾鳳以及皇後貴妃的鳳冠和鳳簪杈的樣品,請您過目。”
這些本屬司寶局的差事,原先由李尚宮負責,現林尚宮將司寶局的事情暫由慕容蘇管理。
慕容蘇放下手中的緞綢,細細打量那些閃著金光的飾品,“這些做工無可挑剔,隻是這樣品卻是一點新意都沒有。”
“那司製的意思是?”
司寶局的趙小雲司珍小心翼翼地問著,如今這尚宮局誰還敢得罪慕容蘇。
局中還流傳,得罪慕容蘇就是在徹王爺的頭上動土,現在尚宮局的人主要分成兩撥,一撥見勢變著法的討好慕容蘇,另外一撥,則是對慕容蘇敬而遠之。
“嗯,勞煩趙司珍把這些送到我房裏去,我看看今晚能不能畫些樣本給你。”
“不麻煩不麻煩。”
趙司珍掐著笑連連說道,年紀看起來跟自己相仿,說話口氣卻如此老套。
慕容蘇見她離去,沒有多做理會,轉過身,又繼續投入新進來一批上好的緞綢裏麵。
十公主的事,令現在的慕容蘇更加警惕,惡人真是無孔不入,現在做禮服的過程,慕容蘇都會時刻盯著。
無論材料,甚至是一個紐扣,都會經過再三檢查,才會送至司製局。
“司製,林尚宮讓您忙完過去一趟。”
慕容蘇忙完剛坐下,一口沁人心脾的桂花茶剛入口,彩衫就後腳前來通報。
“我知道了,對了,彩荔怎麽樣了?好點了嗎?”
慕容蘇將茶杯放置一旁,用手帕輕擦了擦小嘴說道,一係列動作優雅得體,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這深宮呆久了,原本男子漢的她,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宮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