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紅衣祭壇
慕容蘇被安珂帶著,坐上了紅衣教的馬車,這馬車從外麵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麽不同之處,隻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古舊的馬車而已,但是內部的裝飾就有些意思了,也不知這馬車之前在紅衣教中是做什麽用途的,馬車裏麵繪製了非常巨幅的紅衣教的標誌,血紅的標誌,看上去有些邪異。
安珂不敢跟慕容蘇說話,就一直緊緊盯著她,似乎害怕她中途跑掉,這倒叫慕容蘇略微有些苦惱,不過好在他已經想好了怎麽將自己的路線留下來。她的手中攥著一些香粉的香屑,這兩天剛剛雨過,地上非常的泥濘,隻要將香粉灑在泥漿上,很快就能跟地上的泥水混在一起,但是這種香粉的味道不容易消失,隻要程雪來的及時,就能夠探查到這種香粉的蹤跡。
她一路上都非常的小心翼翼,將香粉一點一點的撒了下去,好在安珂並不是非常機敏的人,一直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慕容蘇一邊留下記號,一邊同安珂說著話,“你叫安珂是麽。”
安珂小心的看著她,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搭話。
“你不用那麽小心,我一個小小女子而已,做不了什麽的,我就是有些無聊,隨便跟你聊聊而已。”慕容蘇運用了一些心理學的手段,讓安珂的心理防線逐漸消退,開始同她說起話來。
“是,我叫安珂,今年十六。”安珂似乎不常說話,她的聲音稍微有些嘶啞低沉,而且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瘦小,似乎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你為什麽會進入紅衣教啊。”慕容蘇裝作隨意的問了一句,為了減輕安珂的緊張感,她的眼神也一直並不怎麽落在安珂的身上,讓她盡量感覺到自己隻是在和她聊天而已。
“我……我的父親因為不敬尊神被處決了,我的母親是教中的奴隸,她生下我之後就死了,赤雪大人把我調走,做了她的奴隸。”安珂似乎非常害怕赤雪,聯係起這個‘奴隸’的說法,慕容蘇非常確信,在這個紅衣教的製度中,是存在奴隸這樣的等級的。
一個早已消亡了幾千年的製度,真是令人恐懼的地方,不過她的身份有些特殊,赤雪將她帶回了紅衣教的總部,
肯定不會讓她變成什麽奴隸之類的,說不定她還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淪為奴隸的人。
安珂支支吾吾的又回答了慕容蘇很多問題,慕容蘇這才基本上搞清楚了這個紅衣教內部的級別,她們的教主被稱為尊主,至於究竟是什麽樣子,她也沒有見過,甚至並不知道那位尊神的名諱,因為這在紅衣教中是被禁止的,而赤雪則是尊主坐下四大護法之一,其餘三位分別是影煙,雪樓,鳳玲,她們分散在紅衣教的各個分祭壇,處理教中大小事務,而尊主是從來不會露麵的,隻有在每年的祭典才會出現在總祭壇的祭典之上。
是的,紅衣教的每個分部都有一個祭壇,就是用來祭祀他們所信仰的邪神木古麗,據說是一位非常強的女神,也就是他們所稱呼的尊神,這位尊神據說無所不能,而尊主就是唯一能夠溝通尊神意誌的人,也就成為了神的意誌的代言人。
慕容蘇覺得這個套路有些眼熟,放在現代就是一個絕佳的反邪教教學模板,不過這個時代的人普遍非常迷信,所以對這種東西更加的深信不疑,甚至有人因為信仰紅衣教傾家蕩產。
而根據安珂所說,四位護法下麵,各有六位掌旗,掌管一些事務,這幾天慕容蘇接觸到的那個叫做陳誠的男子就是一位掌旗,隸屬在赤雪的屬下。
在這之下,就是三級教眾,剛剛入門的被稱呼為‘白徒’,也就是街上比較常見的那些,他們的紋身就是一個普通的黑色圖案,而第二級則為‘紅衣’,縣令就是那個級別,他的紋身上有些紅色。第三級則是‘祭祀’,意味著這些人是有權力進入每年的總壇祭祀的,這種人慕容蘇目前還沒有見到。
同時在紅衣教還有一群被奴役的人,他們都是一些被抓起來的普通人,被冠以不敬尊神的名頭之後,便被拉去做各種各樣的苦力,其實就是被抓起來的壯丁而已,而他們被稱呼為‘奴隸’,就是人人都可以欺淩的人,據安珂說,這樣的人在紅衣教絕對不是少數。
慕容蘇看著瘦瘦小小的安珂,覺得有些心疼。但是她終究沒有多說什麽,安珂隻是為了生存而已,她要是知道的東西多了,隻怕是沒辦法活著離開的。
馬車彎彎繞繞的走了許久,慕容蘇一路上都留下了記號,而且一直憑借自己比較強的方向感,感知著馬車一路上行進的大致方向,總的來說,他們一行人出了城之後是往西邊走的,慕容蘇記得那裏是一片山區,但是山都並不是很高,所以她們一直都沒有爬什麽大坡。
而且按照剛剛馬車所經過的路途中能夠感覺到的石子和土地的痕跡來看,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在一處山穀之中,具體是什麽地方,那可就不是慕容蘇能夠說得清楚的了,不過相信程雪一定能夠通過她留下來的記號找到她的。
馬車在一個地方停下了,慕容蘇知道,這是到地方了,她也沒有等待別人來請,直接自己跳下了馬車。慕容蘇一下車便環顧四周,她卻是沒有猜錯,這裏就是一處山穀,一個巨大的祭壇就立在中間,上麵供奉著一個看不太清晰的神像,想必這就是他們的尊神了。
赤雪也下了馬車,看見她正在看那尊雕像,便一臉崇敬的說道,“這就是我們的尊神阿木古,相信尊神的光輝一定會照耀這個世界的。”
世界?慕容蘇注意到了她的用詞,這個詞有些曖昧不明了,要是她的‘世界’真的是現代人那個定義中的世界,是不是可以說明她跟來自西方的人已經有過一定的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