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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終章

  一個月後唐天醒來的消息傳來,我和付年晟趕到醫院病房,唐天安靜的靠坐在病床上,莫歡坐在旁邊為他削著水果。


  看到我們進來之後他麵上露出一絲笑容,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是來前聽醫生說了他現在的狀況,已經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兩個男人對望一眼,付年晟壓著聲音告訴我他到外麵等我。莫歡左右看了看,起身把削了一半的蘋果遞給我也出了門。


  走到唐天麵前我坐下來,對望良久之後我啞聲道:“謝謝,謝謝你還好好活著。”


  “嗯。”


  突然之間不知為何就沒了話,隻是這麽凝望著,我尷尬的垂眸,把手中沒有削完的蘋果削好遞到他手裏。


  他細細端凝著手中的蘋果,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誤會都解開了吧。”


  嗯了一聲,我猶豫了一會兒輕聲道:“莫歡,其實挺好的。”


  氣氛瞬間僵住,他悲痛的看著我,皺緊眉別過頭冷聲道:“你不愛已經夠殘忍了,你還要讓我懷著愛你的心去接受別人?你走吧。”


  渾身一僵,我沒想到這句話給他的反應這麽大,看到他麵容冷冽,心中酸澀。沉默良久,看著他別過去的身影我輕聲道:“唐天,這個世界上除了付年晟,你就是對我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幸福,否則我這輩子都會不能安心。”


  轉身走到門口,在旁邊,莫歡正吸著鼻子。轉臉看到我,她立即擦掉麵頰上的淚珠衝我強撐笑容,“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他遲早會愛上我的。”


  哽咽得聲音聽得我喉頭犯堵,隻能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和付年晟出了醫院。


  因為唐天的事情我的心情不是很好,付年晟側目觀察了我幾次之後說道:“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我搖搖頭,有些疲憊的靠在車窗上,無精打采的望著外麵車來車往的人流。


  車不知什麽時候就停了下來,付年晟下車給我打開車門,對我微微一笑。我看著他的臉心頭一頓,這一路把他冷落,若是換做以往的他早就生氣了,哪裏會像現在這般好脾氣。


  下了車,手被他牽著進了電梯,直到數字停在18樓。


  我微微一愣,這個數字是……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他從兜中掏出一條絲巾。我剛想說話他就把食指堵在了我唇上,衝我柔聲說:“等一等。”


  點點頭,被他蒙上絲巾之後視野裏變黑。耳邊響起開門的聲音,手被捏住往前,鼻間似乎聞到花朵的馨香,耳邊傳來付年晟的聲音,“可以摘下來了。”


  我拿掉絲巾,掃眼晃過周遭的一切瞬間僵住。這裏是我和他新婚的房子,曾經這裏是我冰冷的蝸居。此刻,暖黃的燭光之下,成片的玫瑰花瓣在腳下匯成一個心型。在一旁,桌子上麵放著一個精致的蛋糕,上麵有兩個人偶,一男一女,像極了我跟他。


  付年晟突然單膝下跪,手中舉起一枚鑽戒,虔誠無比的抬頭望著我,眸宇之間盡是情深。他衝我露出溫柔的笑容,鄭重又深情的對我說:“十六年前,我遇見了你,那時候的我隻是個深陷黑暗無法抽身的可悲之人。你的出現把光明帶進了我的世界,我抗拒又渴望著你。如今,我們終於都不用受到折磨,曉曉,請允許我再次向你求婚,彌補我們曾抱遺憾的婚禮。”


  心中湧起莫大的悸動,這樣的一幕,我曾經無數次的期盼,曾經遺憾,現在卻終得滿足。


  眼眶泛起濕意,我伸出手微顫著,親眼看著付年晟給我戴上戒指,濃濃的幸福感把我淹沒。


  站起身,付年晟垂眸動情的睨著我,墨黑漂亮的眸氤氳。他伸手摟住我的腰,托起我的下巴印下一吻,襯著這暖暖燭光,這清淺的吻逐漸升溫……

  ——


  清晨,我從睡夢中醒來,昨晚大概是我這段日子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轉過頭,付年晟就在我旁邊,幹淨俊美的睡顏近在咫尺,望著他眼底的烏青,這段日子他怕也是沒睡好吧。


  輕輕湊過去在他額頭落下一吻,依偎進他懷中,他順手攬住我,眼睛沒有睜開聲音沙啞的問我。“怎麽,欲求不滿?”


  “對,就這樣待在你身邊一輩子都不會滿足。”


  三個月後莫歡給我傳來了簡訊。


  從我之前看望過唐天之後,第二天他就選擇了去國外治療,陪同的還有莫歡。


  大概一開始我就有種直覺,她一定能給他幸福,有些事情說不清道不出,但就是有這種感覺。


  莫歡告訴我,唐天雖然一開始很抗拒她,但是經過她的努力,現在兩人已經能很默契的待在一起了。


  兩個月後,付年晟因為跟國外公司簽署合約的原因,帶著我和樂樂順便去那邊玩。其實我明白他的用意,因為唐天就在這個國家調養身體。


  結束完會議之後付年晟以帶樂樂玩為借口,給了我單獨的空間。莫歡告訴了我地址,我打了一輛車到那家醫院,等我按照短信信息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看到的一幕令我欣慰。


  唐天已經恢複的差不多,正坐在床上用筆記本處理著公務,莫歡在他旁邊坐著,兩個人時不時鬥上幾句。這樣的唐天是我從未見過的,言語刻薄,當莫歡被他說得一臉鬱悶的時候,他的麵容不禁浮上絲絲微笑,麵對莫歡的時候又擺上冷臉。


  這一切的行為,大概是對一個人有了感情才會有的吧。


  莫歡側眸發現了我,借口上廁所走了出來,站在門外我對她微微一笑,真誠的對她說:“謝謝你。”


  她看著我露齒一笑,“不用謝,我做這些不是為了任何人,是為了我自己。”


  本來我看到唐天安好就準備離開,但莫歡看向我說道:“雖然並不想你見他,但是今後遲早都是要見的,如果他不能釋懷,那他就是不完整的,我不希望擁有這樣的他。”


  聽完莫歡的話後我決定再去見唐天一麵,開門進去,他正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但是語氣很是不耐道:“上個廁所需要這麽久?不想待這兒就走人。”


  沒有出聲,我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他。


  像是有所察覺一般,他抬起頭,眸間閃過錯愕,各種情緒飛速晃過最後歸於平靜。


  “你來了。”


  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我衝他說:“莫歡跟我說你很討厭她,所以她走了。”


  慌亂從他眼中一閃而過,他扔開電腦從床上下來,一臉憤怒,“誰準她走的!”


  他快步從我旁邊經過,沒有停留,追到門外,撞上驚愕的莫歡,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惡狠狠道:“沒經過我的允許你敢走?你把我這兒當什麽地方了,想走就走?”


  “我沒說要走啊.……你舍不得我走?”驚愕之後,莫歡小心翼翼的詢問唐天,眸中閃爍出晶瑩的淚光。


  “你……”唐天驚愕的看向我,我衝他們微微一笑。


  局中者迷,旁觀者清。


  真的,一切都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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