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閆偶爾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身邊鬱寧,就見她坐在那裏,神色淡然,目光落在窗外,仿佛對這些絲毫都沒有興趣的樣子,於是繼續回過頭來。
生意上的事情說完,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那個中年人往鬱寧的方向看了一眼,以後看向封閆:“封總和你夫人的感情真好,祝你們白頭偕老。”
“承您吉言。”封閆矜持的點了點頭,中年人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在鬱寧的身上,卻絲毫痕跡都看不出來,將心底的那一絲失望斂下去,這才笑了笑準備離開了。
到了外麵立刻就有人迎上來,低聲道:“先生,您確定了嗎?”
中年人沒有說話,但眼中的失望卻掩藏不住,很快就從這裏離開了。
鬱寧和封閆故意慢了一步出來,剛好就聽見剛剛的那句話,鬱寧聽不懂法語,就轉頭看向封閆:“剛剛那個人問的什麽?”
“先生,您確定了嗎?”
封閆給她解釋了一遍,鬱寧聽見那句話眉頭就皺起來了,這句話聽起來有些不大對勁兒,可偏偏那個人什麽都沒有說就走了,應該是明白他們還在後麵不能多說。
但若是生意上的事情的話,應該問的話不應該是‘談好了嗎?’這類似的話嗎?
剛剛那句話就好像他們此行的目的不像是來談生意,倒像是來確認什麽的。
封閆見她又陷進了思考中去,叫她回過神來之後才道:“先不要想這些了,走吧。”
“好。”
鬱寧點了點頭,出來之後就直接往鬱家去了,因為先前答應了會回去看看,這個時候也剛好。
到了鬱家之後,鬱姝和鬱母顯然是沒有料到封閆也會一起過來,實在是鬱寧和封閆在一起之後,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封閆過來兩次,其餘的時間就從來沒有踏足這裏。
而偏偏就是那兩次,給她們留下的唯一映像就是害怕,這個男人仿佛隻有在鬱寧麵前神色才會稍微的軟一點,看向別人的時候,那黑眸中就像是帶著刀刃一樣,被刮一眼就疼的很。
鬱寧看著兩個人有些僵硬的神色,眯了眯眼看向鬱姝:“怎麽,不讓進門了?”
鬱姝立刻回過神來,讓他們進去,然後在身後和鬱母小聲的咬耳朵:“她怎麽把這個人也帶過來了?”
先前她對封閆確實是有些心思,但後來被教訓了兩次就對這個男人再也沒有什麽心思了,唯一的感覺就是害怕,本來以為今天隻有鬱寧一個人會回來,卻沒有想到他會來。
鬱姝的目光又在封閆的身上流連了片刻,這個男人的外貌無疑是很完美的,身高形態都符合女人的想想,就是夢中情人一般的人物,偏偏還有錢有能力,這樣的男人,已經找不出多少了,但偏偏有一顆冷清的心,也不知道當初鬱寧究竟是怎麽勾搭上的。
那個時候鬱寧狼狽的樣子,究竟哪一點讓這個男人看上了呢?
進了裏麵之後,剛好鬱銘聽見動靜從房間裏麵出來,看見兩個人進來,笑盈盈的喊了一聲:“姐姐,姐夫!”
他臉上的笑很自然,帶著沒有經曆社會的純粹,鬱寧笑了笑,一起過去坐下之後,就挑了一些家常的話來說,當然許多問題都還是集中在鬱銘的身上,他大學原本鬱母是想讓他去學金融的,但他主修的卻是曆史係,鬱寧當初也沒有說什麽,就讓她去了,這個時候鬱母就少不又要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
無非就是出來之後不好找工作而已,但每一個學習的體係,就總能夠找到事情做,隻要學好了,都會有人掙著要的,況且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到時候就算是受挫,也怪不得別人,總比一開始就幫他把路選好了,讓他按部就班的來,最後卻不高興來得好。
他還年輕,怕什麽?
另一邊,酒店套房內,神態親和的中年人站在床邊,目光幽怨的透過窗戶看著這座城市,先前得到消息的時候就將這座城市中大致的情形查好了差,結果自然是得到了,但現在他真正想打探的事情卻仿佛陷入了一個循環,心裏隱隱有些壓抑。
背後又開門的聲音春來,剛剛在餐廳包廂外麵守著的那個人拿著文件進來,看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走進隔了兩步遠的距離停下,道:“先生,先前您要的資料已經查到了,還有和封氏集團合作的事情既然已經談攏了,這合作的檔案也已經弄好了。”
先前要和封氏集團合作的事情本來就是臨時起意,他們原本並沒有要在這邊拓展業務的安排,但就在不久前,先生突然就開始著手準備了,最後選定了這座城市,和封氏集團合作,其中的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先生也又許多打算,但瞧著先生的神色,好像事情並不是那麽的順利。
難道是先前得到的消息有誤?
“嗯,這些事情我知道了,你吩咐人安排下去就是。”
中年男人隨口應了一聲,然後繼續看向窗外,那個人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先生,是不是先前的道的消息不對,所以您才有些不高興,不過這件事情畢竟都有二十多年了,消息有誤也是正常的,隻要慢慢來,總歸是有結果的。”
“可我怕,我再也等不到一個二十年了。”
中年男人歎了一口氣,語氣帶著一股寂寥,他為了這一件事情執著了幾乎小半輩子,到了現在依舊沒有什麽結果,對不起當初那個人的信任,前麵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消息,但現在看來,這消息也或許是錯的,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相同點,或許……
這一輩子都找不到什麽結果了。
“先生可千萬不能這麽想,我記得這邊有一句古話,叫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先生覺得能找到,就一定會又結果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