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佳妮沉默了一瞬間,走過去和溫塬站在一起,靠在牆上蹲下去,環住腿,低聲道:“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心裏一直都放不下這個人,盡管我的理智一直都在提醒我,和他再有牽扯隻會讓自己越陷越深,但這未嚐又不是一個機會。”
“我賭一把,如果我贏了,夙願得償自然很好,如果我輸了,死心的理由又多了一條,或許就不會再糾結了吧。”
她說完,抬頭看著站在身邊的男人。
“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很好,說的這些都是為了我,但我……”她哽咽了一下,含著淚笑道:“是我辜負了你的心意。”
從來沒有說一句喜歡,她卻恍惚知道,他的心思。
從認識開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或許就錯了,他一點一點的對她的好,她都能夠感覺到,但是……
“我倒是沒有什麽給你辜負的,隻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可是用你自己在賭,要是他再一次為了他的目的棄你於不顧,你又要怎麽辦?”
“那到時候我該做什麽做什麽,絕對不會再任由自己陷進去了。”
聽見這句話,溫塬看了她一眼,心道就你現在這麽深的執念,能走出來才怪。
但他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一開始接近她是為了什麽早就忘了,後來做的那些事情全都是憑心而已。
“既然你都這麽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麽,我今天還有點事情,就不去你那裏了,先回去了。”
他回過頭來,笑著打了一聲招呼,按了電梯進去,然後利落的按了關閉按鈕,看著電梯門一點一點的關上,最後將她的樣子鎖在外麵。
齊佳妮深吸一口氣,看著電梯倒了底層,才抹了一把眼中的淚水,轉身回去。
剛進門,就看見站在那裏的男人,他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仿佛在等著她回來。
黎慕生,我知道你會讓我失望,但這一場遊戲,我願意陪你,最後一場。
……
“你說什麽,齊佳妮,你腦袋秀逗了是不是!”
鬱寧拿著手機,聽完那邊的話之後,下意識的就吼了出來,她一向能夠保持心境平穩,但這一次真的是被齊佳妮的動作給驚訝到了,這妮子一直說沒事兒了,都過去了,已經完全忘記那個人了,可現在呢。
不過是兩句話,竟然就……
而且,她最怕的是,因為這個,妮子和她的情誼會變,不管再好的關係,牽扯到感情的時候總是會變的。
她身邊能說心裏話的朋友一直都隻有她,她不想因為這些事情,有了隔閡。
而且,黎慕生……
“阿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放心吧,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最後是什麽樣的結果都是我自己應該承擔的,我不會怪你。”
“可是他……”
“我就是想要和你說一聲,我覺得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思的,阿寧,我任性最後一次,真的。”
鬱寧聽著那邊已經帶著哽咽的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歎氣:“既然是你的選擇,我自然不會反對,隻是你記著,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你都可以找我。”
“我知道。”齊佳妮在電話那邊輕聲道。
鬱寧也沒有辦法,想要約她出來親自說說,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黎慕生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這聲音傳來之後,齊佳妮就說要掛斷電話。
她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後捏著手機坐在那裏發呆,腦海中暈乎乎的一片,實在是想不明白,黎慕生怎麽突然就把妮子說通了,而且他是真心的嗎?
這些想法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中閃過,最後也得不出一個結論,隻好想著過兩天再把妮子叫出來問一問吧。
身邊突然多了一道熟悉的氣息,她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男人,低聲道:“妮子和黎慕生在一起了,你說……”
她語氣著急,但問到一半,看了一眼身邊神色冷冽的男人,突然又停下來,歎了一口氣:“算了,我跟你說這個做什麽?你也給不了我什麽好的建議。”
依照這個男人的性子,那就是簡單粗暴的直接讓兩個人分開。
不過他不是對黎慕生的敵意很深嗎?怎麽黎慕生會來這麽長的時間了,他還沒什麽動作,要是他能早點把人擠兌走,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你那個朋友不是一直都喜歡黎慕生嗎?這麽說起來,隻要黎慕生稍微露出一點好感,就上夠了,這也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情。”
封閆神色淡淡的往她身邊一坐,把人攬進懷裏,然後繼續道:“已經叫雷平查清楚了,那個宋絮雅手裏的東西,是從黎慕生那裏來的。”
“你說什麽!”
鬱寧猛地從他懷裏撐起身子,直勾勾的盯著身邊的男人,封閆挑眉,將她拉回來之後才道:“隻是不知道這個東西,黎慕生是怎麽得到的,況且他後麵有慕家撐腰,還有司家的人,這兩個家族雖然都是在國外發展的,但在國內也有一定的勢力,並不是那麽好對付。”
鬱寧消化了一會兒,才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宋絮雅和黎慕生還有關係?”
封閆挑眉,沒有反駁。
鬱寧看見他這個態度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心裏更加的擔心,黎慕生早就已經不是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了,現在的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或者是他從來沒有在她們麵前露出來的樣子。
若是宋絮雅還和黎慕生有關係,那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麽,而妮子……
“不行,我得當麵和妮子說清楚,她不能這麽陷下去。”
“你怎麽就知道她自己不願意呢?”封閆拉住她,見她愣在那裏,繼續道:“況且,一個人的心隻有死了,才能重生,她這麽下去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死了才能重生。
鬱寧看著麵前的男人,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其實也沒有很久。
那時候的她就已經死了,後來慢慢的活過來,雖然現在想起來已經能夠麵對了,但那過程有多痛苦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