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寧聽著齊佳妮的話,心裏就已經明白她根本就還沒有放下,就是因為沒有放下,所以才會說的這麽輕鬆。
“妮子……”
“好了好了,我今天來找你,也不隻是為了說這些事情的,我聽說這幾天封家可不太平,封閆的動作雖然大了一些,但莫名的就覺得解氣。”
齊佳妮見鬱寧還要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連忙開口打斷她,直接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
知道她不願意再說這件事了,鬱寧也就不說,隻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等齊佳妮離開之後才重新回到公司,剛剛從電梯出來,一拐彎,就看見不遠處雷平愁眉苦臉的站在辦公室外麵,聽見聲響回過頭來看見他,瞬間眉目舒展,像是看到救星一樣的過來,努力讓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很正常,道:“夫人,您回來了。”
“你怎麽了?遇到什麽難事兒了?”她好奇的看著雷平強裝鎮定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豈料後者麵色一僵,然後才道:“您還是先進去吧。”
鬱寧皺眉看了他一眼,然後才走到辦公室門口,推門進去,後麵雷平沒有跟過來,而是眼疾手快的將門關上,然後一臉無辜的在外麵守了一會兒,發現這個時候沒有人會來,才走來了。
而此時,辦公室裏。
鬱寧一進來就看見坐在辦公桌後麵神色嚴肅陰冷的某個男人,那雙眼睛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就讓她經不住的渾身一顫,然後才走過去。
“你的會議結束了?”
“嗯。”
男人平平淡淡的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文件,往後一靠,解開襯衣口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壓抑著情緒道:“過來。”
她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自己乖乖的過去,反正到最後都是一樣的結果,反抗也沒什麽用處的。
到了跟前,男人突然就伸手把她扯進懷裏,危險的文:“去哪裏了?”
“是不是以後我但凡一個人出去一會兒,你都要像這樣問一遍,累不累?”她忍不住嘟囔,雖然知道現在這個男人有些神經病,但每一次都被這麽危險的逼問,心裏總還是不舒服的。
男人眯了眯眼,沒有說話,但就隻是這麽看著她,依舊讓他後背發涼,過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道:“妮子過來了,我就在公司旁邊的甜品店坐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你不用這樣防賊一樣的防著。”
“……”
他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算是對這個答案滿意了,然後毫不猶豫的勾著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一吻結束之後,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她是因為憋得,而他……
顯然就是想到了一些關於不僅限於床上運動的事情。
麵色微紅的被迫趴在他的胸膛上,氣息慢慢的平靜下來,就聽見男人壓低了的聲音:“下午跟我一起去醫院。”
鑒於前麵一點她認為並不嚴重的傷,就在醫院住了那麽長的時間,所以現在聽見醫院兩個字,莫名的就會有一種抵觸的感覺,平靜了一些才道:“去醫院做什麽?”
男人勾唇一笑,眼中閃過幾絲邪惡的氣息:“有人的病情還可以再嚴重一點。”
“……”
她一陣沉默,但封閆顯然沒有這個功夫來猜測她是怎麽想的,或者在這件事情上,她是怎麽想的完全不重要,隻要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就好。
下午下班之後,一個人都沒有帶,就他們兩個人直接朝著醫院過去。
老爺子出事兒的時候,封家正好是自顧不暇的時候,送去醫院的時候醫院把原本並不敢接,後來還是他給了消息,醫院才把人接進去,然後現在所有的費用都是三房在承擔。
對於這些事情,他了如指掌,卻什麽都沒有說。
到了醫院,眼看著就要到病房門口了,鬱寧沉默了一瞬間才忍不住道:“需不需要我在外麵等著你?”
她覺得,這樣應該是很好的辦法。
“不用。”
他淡淡的丟下兩個字,率先進去。
老爺子的情況並不算是好,但目前來說還算是穩定,此時剛好就是清醒著的,看見門口的兩個人盡力,頓時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氣的麵部都開始抽搐了。
“你……”
隻吐出一個字,就因為氣息不穩,不得不倒在床上,大口的呼氣,但一雙眼睛卻憤怒的瞪著他……們。
“醫生說了,您的病情還算是穩定,隻要不生氣,就不會有什麽大礙。”
封閆神色淡淡的說著,照了一張椅子坐著,剛好能夠讓老爺子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不僅如此,還拉著鬱寧在他的旁邊坐下,一手拉著她的手揉捏,一邊不動聲色的氣老爺子。
老爺子聽見這話,果然氣的瞪眼。
知道不能生氣,還坐在這裏氣他!
鬱寧就在一邊看著,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這一幕就莫名的覺得好笑。
封閆感覺到她的情緒,揉捏的力道突然加大,她立刻收起表情,一臉正經的坐在那裏。
男人這才滿意的回過頭去,繼續道:“現在封氏集團在我手裏,封家的老宅子我做主給平了,聽說外麵有好些人議論,於是,我今天來這裏看看。”
“……”
“不過,你現在躺在這裏,也算是報應。”
他的語氣突然就變得狠厲,目光中都帶了仇恨,反複一眨眼的時間,他突然就回到了小時候的那段生死掙紮的時間,那些恨意不斷的噴湧,鬱寧在一邊都能夠感覺到他情緒的激烈變化。
“封閆……”
她輕輕的喚了一聲。
男人突然回過神來,用那雙仿佛漆黑的無底洞的眼睛看著她。
“封閆……”她喃喃了一聲,看見男人的目光中逐漸有了一點光亮,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沒事,你若是害怕,讓雷平帶你出去走走。”他努力的壓抑著心底的黑暗,盡量溫柔的開口。
“我沒有怕,你繼續吧。”她輕輕的說了一聲,便不再開口了,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這個男人更神經病的樣子她都見過了,現在不過是要將心底壓抑了很多年的仇恨發泄出來而已,她為什麽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