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感覺自己好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每次鬱寧都能用這種毫不在意的語氣,讓她感覺到挫敗的感覺。
還想再開口說話,但封閆已經開口。
“你已經看過了,要是沒有其餘的事,可以走了。”
蘇清的臉色瞬間便難看,甚至在鬱寧那淡漠的目光中看到了嘲諷。
勉強撐著笑臉道:“你現在就想和鬱寧獨處了,我連坐坐都不行了嗎?”
“蘇小姐既然知道,怎麽還坐著呢,門就在那邊,慢走不送。”
鬱寧微笑著抬手指了指玄關處,蘇清滿懷恨意的看了一眼鬱寧,又看向無動於衷的封閆,不得已起身出去。
鬱寧看著蘇清離開了,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收起,她就是不喜歡蘇清每次說話都帶著刺,好像她就應該忍受這些一樣,憑什麽?
她這前半生過的不算是多好,甚至經曆了那些背板,憑什麽現在還要裝作大度?
這樣至少能夠讓自己心裏不憋屈,何樂而不為?
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封閆,鬱寧想著剛剛蘇清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聽蘇小姐說來,封少和蘇小姐還真是情深義重呢,不過聽說你從小就護著蘇清,比起以往,這件事已經不算什麽了,是吧?”
封閆眯眼看向鬱寧:“你心裏不舒服?”
“沒有!”
鬱寧下意識的否認,心中突然升起來一股慌亂的感覺,皺眉將心底的那股感覺壓下去之後才平靜道:“我隻是隨便說說,封少現在要是沒有事和我說,我可以走了嗎?”
“該不會,封少還想把我關在這裏吧。”
封閆深深的看了一眼鬱寧,捕捉到她眼底一抹逃避的光芒,眼中閃過一道滿意的色彩,點頭。
“不會。”
鬱寧聽見這句話,起身就走。
次日,封氏集團內。
封閆坐在主位上,看著周邊的人神色不一,眼中一片淡漠。
“這小半個月出了些事情,剛回來就發現公司裏有了些好玩的事情。”
威嚴的目光在那些人身上掃了一圈,霎時間,許多心虛的人紛紛垂下頭,還有一些封彥手下的人,雖說做了一些動作,但並不心虛,隻是看著封閆這一回來就要大清算的樣子,心中到底還是忐忑。
“封總,您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不知道,但我們不管做了什麽都是為了公司著想,不知道哪裏做錯了。”
一個五十歲上下,臉圓身更圓的人搶先道。
他是老爺子一手提拔起來的,是老一輩的股東,現在公司裏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大多數都換上了封家本家的人,而這個人……貌似現在是在為封彥辦事的。
封閆往後一靠,淡淡的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坐在這裏,做的就是要毀了公司的事情了?”
那人性情耿直,聽封閆這麽說,站起來就要開口。
“夠了!”
封彥及時開口打斷,暗地裏使了個眼色,那人心裏雖然還是不平,但到底還是坐下了,封彥這才轉過頭來看著封閆。
“封閆,這段時間你雖然不在,但公司裏也不是沒有人,許多事情都是經過我的手的,並沒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你不用一回來就咄咄逼人。”
封閆挑眉:“可我聽說,有一樁先前我定下來的合作,在我出事後沒過兩天,你就讓人取消了。”
封彥頓時麵色一變,這件事情是手底下的人做的,其實不是一件大事,想必封閆心裏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他現在需要有一個契機來敲打公司裏的人,自然就找到了這件事。
“這個合作案,不過是下麵的人找了一個更合適的方式而已,先前合作的那家公司雖然也沒有什麽不好的,但那家公司以往的形象可沒有那麽的正麵,合作之後雖然利益最大化,卻難免不會對封氏集團的形象造成影響。”
封閆一手落在桌上,封彥說完之後,下麵有人小聲的議論起來,但不過片刻就感覺到空氣中那股不知打哪兒傳來的冷意,最後找到了封閆的身上,紛紛閉上嘴,安靜的坐著。
一時間,會議室內安靜如許。
封閆和封彥的眼神對上,兩人眼中都是一些複雜的光彩,其餘的人不敢多說半句。
封閆突然收回目光。
“這個合作案既然是我定下來的,自然就是我一手負責。”
封閆說完,沒有給封彥反應的機會,直接跳到了下一件事情。
鬱寧作為封閆的秘書,就坐在封閆後麵的椅子上,清楚的看見封彥麵色難看的坐下,而據她了解的封彥手下的人臉色也不好看,唯有上次才換上來的有兩個人神色淡然,雖然也做出了不平的樣子,但眼神不對。
這兩個人,就是封閆安插上去的?
鬱寧很快就收回目光,淡然的坐在後麵聽著。
從會議室裏麵出來的時候,封彥頭一次失去了風度,沒打招呼直接就走了,他手下的人自然也是一點一點的散去了,最後留下來跟著封閆一起去辦公室的,都是封閆的心腹。
進來之後,便有人道:“說起來,這一次少爺您不在,還多虧了少夫人盯著呢,封家其餘的人無時無刻都想從少爺這裏搶走一些權利,這一次若是沒有少夫人,說不得封家就要得逞了。”
鬱寧挑眉,看了一眼這個在封閆麵前誇自己的人,看起來也不過是四十上下,長得倒是端端正正的,說話便有一股讓人信服的感覺。
好像是姓林?
“我其實沒做什麽事情,都是你們在看著。”
鬱寧說完看向封閆,封閆神色淡淡的直接將這個話題帶了過去。
……
封家,封彥剛剛回來,就碰上正要出門的封浩,眯了眯眼,上前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隨便出去走走而已,你也要管著嗎?”
封浩心裏不爽,封氏集團的事情他再也插不上手,連說話的權利都幾近沒有,難不成現在出門一趟還要和他封彥打招呼不成?
感覺到封浩的怒氣,封彥皺眉:“我哪裏有管你的意思,不過是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