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你還是快簽了吧,我們待會兒還要和叔叔阿姨一起去看婚紗呢。”
易靜茹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語氣帶著幾分優越感。
鬱寧看了一眼付承澤,曾經在身邊的人現在坐在對麵算計她。
“易靜茹,搶別人的老公滋味想必很好吧,我祝福你,希望你以後不會被別人擠開,不要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
鬱寧冷靜了一會兒,麵帶笑意的再離婚協議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動作一氣嗬成,隨後拿過那份股權轉讓書,鬱寧冷笑一聲。
這東西是當時和付承澤結婚的時候付爺爺給她的,那個老爺爺很好,慈祥善良,可惜了。
至於這些東西都是他們付家的,還給他們就是了。
付承澤看著鬱寧臉上平靜的笑容,突然有些恍惚,分明前兩天這個女人在醫院的時候還卑微的求他放過她的孩子,但這短短的時間沒就能夠收拾好心情將那些都壓下去了嗎?
從一開始,知道他和易靜茹在一起之後沒有絲毫的表現,隻有在威脅到孩子的時候才卑微的求他,現在離婚這麽果決。
難不成……這個女人就這麽想離開?
“承澤,你在想什麽呢?”易靜茹看了一眼鬱寧推過來的文件,回過頭來才發現付承澤的目光一直盯著鬱寧,神色有一瞬間的難看。
聽見易靜茹的聲音,付承澤才連忙回過神來,目光從鬱寧的臉上離開,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文件,收起來便道:“鬱寧,你現在雖然沒有公司的股份了,但是你還可以在公司工作,這件事情畢竟是我……”
“不用了。”鬱寧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我沒有興趣讓一個禽獸當我的上司,我沒那麽大度,如果待在公司,可能要出人命。”
付承澤聞言,麵色一變,正要說話鬱寧已經轉身出去了。
易靜茹看著付承澤的反應,靠過去溫聲細語的道:“承澤,鬱寧一直都是這個脾氣你還能不知道嗎?這個時候你想讓她服軟怎麽可能?我們現在還是先想想孫總那邊怎麽說吧……”
付承澤應了一聲,帶著易靜茹往外麵去,可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有些不舒服。
一出咖啡廳,鬱寧整個身體就軟了下來,支撐著走了一段距離,終於忍不住靠在路邊的花壇上蹲下來,將自己的臉埋進腿間,眼淚決堤,心中像是被什麽翻絞,不管在人前裝的多麽的好,卻騙不了自己。
那個硬生生從身體裏被分割出去的孩子,朋友和老公的一同背叛,都是將她架在火上翻烤。
為什麽要故作大方的簽下那些東西?
悠揚的鈴聲突然響起,鬱寧頓了頓抬眼看了一眼身邊路過的行人,無視那些異樣的目光,拿出手機看看上麵的來電顯示。
片刻後,顫抖的手指劃開屏幕,將手機放在耳邊,還帶著哭音:“媽,我……”
“你是不是和承澤離婚了!”那邊劈頭蓋臉的就是這麽一句話,鬱寧頓了頓才恍然點頭,遲鈍的發現點頭那邊根本就看不見,才沙啞的回了一聲:“是。”
“你怎麽就和他離婚了呢,你知不知道承澤多好的一個人?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我怎麽會生了你這樣的女兒!”
鬱寧聽著那邊的話,默默的將手機拿遠了一些,可盡管是這樣,那邊的聲音還在繼續傳來:“那當年付老爺子給你的股份呢?”
“轉給付承澤了。”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可笑剛剛接電話的瞬間還有一些期待。
“什麽!你說你是不是蠢?就算是離婚了,但那東西是你的,他們憑什麽要回去!”
“媽!”鬱寧對著電話大吼了一聲。
聽那邊安靜下來了才閉了閉眼,半晌才道:“那本來就是他們付家的東西,我和付承澤離婚也並不是我提出來的,而是付承澤在外麵養了人,而且,是他親手,打掉了我的孩子。”
後麵一句話,鬱寧說的格外的冷靜。
電話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她媽媽不確定的聲音傳來:“怎……怎麽可能?承澤多好的一個孩子,從來都對你不錯,而且他們家有多麽的期待孩子我也是知道的,你說他有外遇就算了,這孩子的事情……”
“是不是你承受不了承澤有外遇,然後自己編的這些話?我告訴你,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不過是外麵一兩個女人而已,你怎麽就蠢的丟了自己的婚姻?你知不知道你和付承澤離婚之後你就是個二手貨了!”
如此鄙夷的語氣是從自己的媽媽口中說出來的,鬱寧心中一涼。
原來她是個貨物,一個隻能利用,不用關愛,被退貨之後就無限鄙夷的貨物。
“媽……”
鬱寧無力的喊了一聲,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她舉著手機抬頭看天,眼淚盈盈在眼眶中,從溫熱變得冰涼……
熾烈的陽光打在頭頂,卻也驅趕不走心中的涼意,鬱寧突然笑了一聲,眼淚順著臉頰留下來,最後幹涸。
許久之後,鬱寧終於收拾好心緒去,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雷平將車開的極慢,看著旁邊走道上那個女人跌跌撞撞的在人群中穿梭,再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自家少爺。
“少爺,要過去嗎?”
“跟上去。”封閆不知如何說出這句話,或許是這個女人傷心絕望的樣子像極了某一刻。
“是。”
鬱寧很快發現慢悠悠跟在後麵的車,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隻覺得有些熟悉,直到雷要下車窗,看見車裏的人鬱寧才看清楚裏麵的人。
*
“現在你需要這場交易?”
路邊的咖啡廳裏,麵前的男人勢在必得,鬱寧盯著封閆看了許久,才問:“你知道我想做什麽?”
“墮胎,離婚,你知道那兩個人的算計是什麽,要和你離婚了都要讓你給他們帶來利益,你心中就沒有半點的恨?”
男人每一句話都說到她的心坎上,那些被自己強壓下去的東西開始快速的吞噬心髒。
付承澤在明知道她懷孕的時候將自己送到那個禿頭的床上,不就是想這件事情捅出來之後,自己出軌,他可以名正言順的離婚並且拿回股份嗎?還可以和那個孫總合作,多好?
鬱寧嘲諷的勾了勾唇,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那你又需要我做什麽?”
“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