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老子不幹了
青蘭高中的多媒體教室。
「唐棠失敗了么。」周曦澤滑動著手機，漫不經心地說道。話語中不帶一絲情感，感覺死去的，只是個與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盧迪站在下方，靠著一根裝飾用的柱子，手裡拿著數學課本，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只在台上之人出聲之後，翻頁的手停頓了下。
「怎麼會……她的卡片可是我們本土的神啊，二郎神，而且她當初運氣可好了，連著兩發就把二郎神和哮天犬都抽了出來，怎麼可能會敗在楊莫宇的手中呢？」
小正太驚訝地大叫，滿臉的難以置信。
「小布，唐棠既然輸了，那她就是個弱者。據我所知，楊莫宇三人手中，無人擁有神系卡片，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敗下陣來，唐棠，也是死不足惜。」
周曦澤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瞟了眼小正太，淡淡地說道。
小布咬著牙，尤其在他聽到最後一句話，最後四個字時，他的心整個沉了下去。
他看了看四周，就連盧迪和四犬也是一樣，對唐棠的失敗，對她的失蹤，沒有一點的反應。
只要輸了，便是弱者。
小布身上弱弱的氣息褪去，眉眼間的怒氣和硬氣愈發濃重。
「啪」地一聲，盧迪突然將書本合上，轉身對周曦澤道：「老大，我去對付他們。」
周曦澤沒有反應，在手機上不知和誰聊天，聊得正在興頭上。
盧迪說完便轉身離開，小布躊躇了幾番，小跑著，「噔噔噔」地追上了盧迪，兩人從多媒體教室離開了。
四犬坐在一個軟軟的寬大椅子上，單手撐頭，看著離去的兩人，不屑地冷哼了聲。
「你不和他們一起嗎？」周曦澤開口問道，語氣平靜冷漠。
「老大。」四犬一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語氣中的鄙夷不論怎麼掩飾，依舊能讓人感受到。
「你也知道，我和他們的關係，一向不怎麼樣，一起就算了，我有本事單人對付楊莫宇三人。」
「不過，應該輪不到我出手了吧，他們再怎麼不濟，兩人加起來的實力，比唐棠強上不知多少。」
四犬整理著自己的殺馬特髮型，手指捏著頭髮不停地揉搓，朝著周曦澤一揮手，也離開了。
「老大，那我也走了。」
周曦澤沒有回應，不一會，他將手機放下，眼睛看向了空蕩蕩的門口，微垂的眼眸中，布滿複雜的情緒。
他的視線回到手機上，上面顯示著一個聊天背景，看著上面的對話，嘴角勾起了抹冰冷的笑容。
無名氏：今晚幾點，地點。
XiZe：南區步行街橋洞旁的小涼亭，晚上十點整。
……
走了沒多久的盧迪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抱著教科書，側身，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來到自己身邊，喘著氣。
「小布？」
小布定了定心，雙眼看著他，認真道：「我和你一起。」
盧迪懂他的意思，臉上揚起了抹淡笑，眼底似有苦意瀰漫：「為什麼？」
「我不想你死。」
小布的話讓盧迪雙眼猛地睜大了，隨後，他微微撇過頭，雙眼透過鏡片，看向被冬風摧殘的一片蕭條的校園，轉移了話題。
「小布，你說，直到現在，我們做的那麼多事情，意義是什麼。」
盧迪的話讓小布陷入了回憶。
當時周曦澤一個人，憑著手上的美杜莎，將學校變為戰場，無數學生葬生在他的手下。
自己，盧迪，唐棠和四犬，曾經也是他的對戰目標，他們四人，各自都接受了他的對戰邀請。
事實不用說，自然是他們全都敗下了陣來，但是，周曦澤卻沒有奪去他們的積分，而是開口——
「做我的手下和死，你選擇什麼？」
盧迪和小布同時陷入了沉默，顯然，兩人都沉浸在了回憶中。
「小布……」
「恩？」小布轉頭，他像是有所感應，有所知曉，盧迪要對自己說什麼。
「最後一次，我們這次，如果輸了，那我們只能去和唐棠匯合了，若是我們勝了，我們便離開青蘭吧。」
周曦澤當初的沒奪積分，對於他們一群才接觸遊戲的懵懂高中生來說，如同恩賜，不用死，只需要當他的手下即可。
可是，就這短短的三周，讓他們的心理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和快速成長，直到現在，青蘭學校人去樓空，多少校友葬生在他們手上，太多太多。
加上今天，周曦澤說的話，他內心一直壓抑著的某種情緒，終於是爆發了出來！
盧迪覺得好累，他覺得，自己需要離開這裡，這個令他感到喘息和壓抑的地方，他需要好好想想，問問自己的心。
「小迪，你這是要叛變嗎？」
小布眨巴了下眼睛，語氣中帶著絲欣喜。
盧迪嘆了口氣，無奈道：「別叫我小迪，我是你學長。」
「你說的不錯，我就是叛變了，老子不幹了，捲鋪蓋走人！」
小布激動地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太久了，我一個人跑路還是有點怕的，所以……你現在有這種想法，真是太棒了。」
兩人聊著，出了校園，身後不遠處的一棵樹后，走出了個人。
是四犬，他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后，眼睛一垂，良久才離開。
此刻，楊莫宇和林一飛剛到家。
「又要好幾天見不到莉絲和小獅子了，好寂寞。」林一飛轉頭，看向窗外，夜色降臨，外面的世界被燈火點亮，遠看是那麼的美。
可是在這座燈光輝煌的城市的暗中，黑暗的爪牙不停地吞噬著城市裡僅存的光明。
他靠在沙發上，聽著從廚房傳來的鍋碗瓢盆聲，突然開口。
「話說，聖誕節快到了呢，不知道今年會不會下雪。」
南方的冬天，下雪是一件挺稀奇的事情，不知為什麼，他對雪，有一種執著，一種迷戀。
楊莫宇聽著客廳里男生傳來的話語，雙目中的冷漠疏離少了很多，動手速度也快上了不少。
解決完晚飯，兩人洗完澡，便鑽進了開著暖空調的卧室。
林一飛開始埋頭奮筆疾書，一條腿擱在另一張椅子上，楊莫宇便從收集冊中拿出蒼|蠅拍，拍打著。
另一隻手拿著本書，快速閱讀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快要十一點半時，林一飛才大喘了口氣，將筆放下，練習冊合攏，伸了個懶腰。
「啊！終於完成了！」作業布置那麼多，真是累炸了他。
他剛想擺動一下當做充電寶的腿，想放鬆一下，突然發現！
整條腿都麻了，沒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