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不一樣的試煉

  這八人被叫上高台，他們的存在將會變得不同，他們將成為部落重要的族人，尤其是踏上第十道階梯的人，更是被葬師傅單獨叫到一邊，由葬師傅單獨告知一些注意事項。


  至於其他失敗之人，則是帶著失落，各自散開，只不過當他們看到莫凡之後，心裡便會莫名的平衡了一些。


  莫凡一路沉默，可是內心卻是怦怦跳動越加快速，從周圍族人的目光中，他隱約看出了憐憫和遺憾，更從部分族人眼中看到了不屑，或許他們以為自己沒有獲得圖騰之法吧！


  莫凡對此無奈，可也沒想著去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他們，被他們誤解或許才是最好的，畢竟這事情太過神秘，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從葬師傅的神情看來，他應該也是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雖然葬師傅告訴過他地火不一樣，但大概也是不知道到底不一樣在哪裡吧。


  猶豫中，莫凡回到了住處。這時，葬師傅的住處關著門，莫凡站在葬師傅的門口，並沒有進去，因為他剛才就看到葬師傅帶著那在第十道階梯上接受圖騰傳承的族人進去，此刻聽到從屋裡傳出的話語聲，大概是在談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去打擾。


  莫凡一邊耐心的等待著，一邊思考著這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葬師傅！他不想欺騙葬師傅，可若是因為這件事情給葬師傅甚至部落帶來危機，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寧願自己一個人背負，想到這裡，莫凡眼中有了堅決。


  這事，不能說。


  這時葬師傅屋子的門被推開，從裡面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長得頗為壯碩，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卻比莫梵谷了不止一頭，像一座小山一般，帶著一片陰影壓了過來。


  他刀削一般稜角分明的臉龐，帶著一種凌厲傲氣，可是他的雙眼，沉默中彷彿幽深的潭水，不見絲毫波動。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彷彿這一眼之下，什麼都被看透，沒有絲毫隱藏。


  這年輕男子名叫山原，是三山部落年輕一輩中實力最強之人，也是這一次踏上第十道階梯的族人。


  甚至在這之前，部落的高層就已經隱隱把他當做未來的葬師對待，因此在部落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山原的出現，讓莫凡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倒吸了口氣，莫凡沉默中低下頭，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讓開了道路，一如之前。


  山原的目光微微一瞥莫凡，眼中劃過一絲奇異之色，可是隨即就變得平淡，彷彿莫凡在他眼中就是一團空氣，與其錯身而過。


  莫凡知道，自己和他不能比，也比不了。無論是資質還是地位，自己都沒有能拿出來炫耀的。


  畢竟山原可是憑藉自身的能力，硬生生踏上了第十道階梯，接受了圖騰之法；而自己之所以能走上第十九道階梯，那也不過是藉助了地火的便利。


  更何況自己還沒能引動血光裹體，在某種意義上，這就代表著失敗！

  山原很快走遠，不做絲毫停留。莫凡看著山原的背影，目中現出一絲迷惑，他剛才好像感覺到了從山原身上傳來的一絲強烈的意念，可是這感覺一閃即逝，讓他有種恍若錯覺。


  「進來吧！」莫凡沉默中，葬師傅的聲音帶著威嚴和複雜，從屋裡傳來。


  莫凡深深吸了口氣，走進屋子裡。


  「你可知道，在沒有這天梯的時代，先輩們是怎麼來得到先天圖騰的？」葬師傅盤膝坐在屋內，目中隱隱透著光亮，直視著走進來的莫凡問道。


  莫凡沉默中皺了皺眉后，搖了搖頭。


  「我曾看到過一卷秘篇，上面記載在荒開時代，除了少數的先天圖騰是天地孕育，絕大部分先天圖騰都是後天進階完善成為先天圖騰的。其中有些後天進階成為先天的圖騰甚至比那些天地孕育的先天圖騰更加強大。」


  葬師傅看著低頭的莫凡，語氣緩了緩繼續說道。


  「你資質絕佳，能踏上一十九道天梯就是最好的證明，若是沒有身損，必將前途無量。雖如今不能得到先天圖騰的認可，但修鍊後天圖騰未必就不能改變這結果，若將來你能把後天圖騰修鍊到先天之能，將更勝之。」


  畢竟修鍊靠的不只是先天圖騰或者後天圖騰，而是一個堅定不移逆流而上的信念。


  身損即使修補，以後修鍊之途將會艱難無比，而不能得到先天圖騰的認可，便是其一。莫凡對這些早有耳聞，可他猶豫的本就不是這件事情，畢竟他已經得到了先天圖騰的認可，只是誰也不知道罷了。


  莫凡還在猶豫，葬師傅卻輕嘆了口氣。


  「我三山部有後天圖騰一十八種，我為你你選了一種強化肉身的圖騰，以後就努力修鍊這圖騰，將來有一天，肉身也能成為永恆。」


  「先天圖騰也分強弱嗎？」莫凡不知想起了什麼，抬頭問葬師傅。


  「本不分強弱，不過某一些圖騰除外。傳說有地，火，水，風四種最原始的圖騰，甚至出現在荒開以前，凌駕於所有圖騰之上，只不過誰也沒有見過這四種原始圖騰是什麼樣的。或許是葬師傅孤陋寡聞吧！」


  「莫凡，你要記住！」突然，葬師傅抬頭看向莫凡。


  莫凡神情一肅，恭敬聆聽。


  「踏上葬師這條路，不僅是修鍊之途艱難百倍，更有許多的危機，動輒就是生死，你要做好準備，一味的仁慈在這條路上是走不遠的！」


  看著莫凡若有所思的模樣，葬師傅想了想又微笑著說道，「等你這次回來，我再給你說說我修鍊的經驗。」


  莫凡默默的聽著，點了點頭。


  「好了，坐到我面前來，我幫你畫下圖騰。」


  莫凡順從的走到了葬師傅的面前，依言盤膝坐下。


  「葬師分四大境，人地天神；而在真正成為葬師之前，還有開靈之境一十三層。踏過這開靈之境，就可以成為真正的葬師。所謂開靈，就是選擇圖騰，鍛造肉身成為一個適合葬師修鍊的過程。這是築基！」


  葬師傅一邊說著，一邊運轉自身的修為，覆蓋在了莫凡的身上。


  「之所以讓你選擇肉身圖騰，是因為這肉身圖騰最為中正平和，不會對身體產生太多改造。你本非我莽荒之人，或許將來能走出莽荒，重回故土，這將給你修鍊之途留下另一個可能。」


  葬師傅的話，像是帶有某種奇異的力量，讓莫凡心思空靈，漸漸進入忘我之境。


  「記住暖流運行的路線！」


  突然，莫凡感覺到全身一暖，彷彿有一股暖流從天靈灌入，在周身遊走，體內氣血流轉都加快了許多，帶著隆隆之音，而本該有許多滯澀的地方，氣血運轉也通透了許多。


  「開靈之境的修鍊，本就沒有太多的不同，基本都是鍛造肉身，或改造或增強，雖然只有十三個境界，但修鍊到最後也有不同，這之間的不同將會直接影響到以後葬師之路能走多遠。所以你切記，欲速則不達。」


  葬師傅的聲音在莫凡耳邊回蕩。


  許久，莫凡緩緩睜開眼眸，平靜中帶著一股堅毅。


  「好了，去集合吧！去參加試煉，七天後活著回來。」


  葬師傅說著，閉上了眼，沉浸在修鍊之中，不再說話。莫凡深深點了點頭，這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