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到底是她重要，還是孩子重要？
穆厲延沉默了一會兒，給了舒凝一個模糊的答案：“還在調查中。”
聞言，舒凝冷笑了聲：“沒想到堂堂的穆少辦事效力這麽低，用苦肉計倒是爐火純青，或許我是高估了你，高看了自己。”
之前穆厲延跟她說三個月才能有複明的可能，可這才一個禮拜，什麽都看見了，可心卻是瞎的，她不信穆厲延沒有所猜測。
看著舒凝，穆厲延憋了好久才道：“舒凝，孩子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舒凝突然轉頭，目光冷厲的看著穆厲延：“不是給我一個交代，穆厲延，你這樣敷衍我有意思嗎？你明知道這件事跟池清禾脫不了關係，你卻給我這樣的回答，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嗎？如果是她，你會怎麽做？到底是她重要，還是孩子重要？”
穆厲延確實想過是池清禾幹的，可如此殘忍的事，他沒有準確的證據，也沒完全相信，但如果真是池清禾，他絕不會饒了。
“舒凝，你先別激動，我說了會給你交代，就一定會讓你滿意，孩子沒了我也難過……”
“不需要，我的孩子，我會為他討回來。”舒凝冷聲打斷：“穆厲延，你先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舒凝，這也是我的孩子，難道我就不難受？”穆厲延突然拔高了聲音：“清禾她確實是變了，可找如此多的人做這樣的事，沒有證據，你讓我就憑著懷疑對她怎麽樣？”
“懷疑？”舒凝大聲吼：“除了她沒別人，她池清禾什麽事幹不出來，當初的綁架，後來又讓人在訂婚宴帶走寶貝，穆厲延，你跟她有二十年的感情，我沒有，現在她又害我失去了孩子，這次我不會再退縮，我要讓她血債血償。”
穆厲延皺眉，厲聲道：“帶走寶貝？你當時怎麽沒告訴我，所以說你當時跟著曲韋恩離開，是因為舒寶貝？”
“跟你無關。”舒凝將頭偏了過去，淡淡的道：“你給我出去。”
穆厲延深深看了舒凝一眼，最後還是選擇離開病房，在走廊上守著。
穆厲延煩躁的雙手抹了一把臉，靠在牆壁上。
在走廊的另一端，池清禾遠遠的看著穆厲延煩躁的樣子，嘴角得意上揚著，爾後轉身離開醫院。
靠人不如靠己，她池清禾做事靠不了別人，就靠自己，這是他們先負她，怪不得她。
醫院停車場，池清禾從包裏拿出車鑰匙，正要打開車門，櫻赫卻從一旁出來，拉住她的手腕：“清禾，你告訴我，舒凝的事，是不是你幹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池清禾冷冷甩開櫻赫，高冷的看著櫻赫，淡淡的說：“那是她的報應，跟我有什麽關係，搶別人老公的下場而已，不要把什麽事都推到我身上，櫻赫，難道你也要站在舒凝那個賤人那邊？你一直不是幫我的嗎？”
“我幫你，寵你，但不能看著你做如此毒辣的事，清禾，如果這件事跟你無關，上次你為什麽找我要當地社會老大鄭虎的聯係方式？打舒凝的那夥人，就是我給你聯係方式那位老大手底下的小弟。”
池清禾無所謂的撩了一下頭發，冷漠道：“我要了聯係方式就是對付舒凝？我可沒那麽多閑心，櫻赫，信不信由你，我說了，這或許是舒凝的報應，不然就是她在外麵得罪了別人也不一定，你覺得我是那麽殘忍的人嗎？”
櫻赫看著池清禾，良久，冷冷的笑了，反問道：“你不是嗎？”
以前的池清禾不是，可現在的池清禾，讓他看著都害怕，哪裏還有當初的單純。
池清禾臉色一冷：“櫻赫，你一直都是幫我的，舒凝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如此針對我？還是因為曲瀟瀟的原因？”
“我現在後悔幫了你，清禾，你以為不承認，厲延他就查不到嗎？今天他去了警察局，想要知道到底怎麽回事，隻需要時間。”
聞言，池清禾臉色一白，脫口而出道：“不會，鄭虎答應了我不會供我出來，我給了錢的。”
話落，池清禾麵上掛不住，櫻赫失望的笑了：“拿錢辦事，你覺得那些人能有多少信用？清禾，你還是太天真了，以厲延的手段，這件事不出明天，厲延一定會知道，到時你什麽都完了。”
“不能讓厲延知道。”與之前鎮定相比，池清禾有些慌了，拉著櫻赫的手急道：“櫻赫，我想你也不想看見厲延再把我趕出去，我現在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我隻是想做他的妻子而已，我不是有意要傷害舒凝，櫻赫，再幫幫我。”
“這件事瞞不住，清禾，我不能再幫你了，到時隻會讓你越走越偏。”櫻赫拿開池清禾的手。
池清禾盯著空落落的手，眸子一抬，裏麵帶著霧氣：“櫻赫，你是市長兒子，還有什麽事是你擺不平的，隻要你想瞞過厲延，就一定能瞞住，我求求你了，再幫我最後一次。”
櫻赫看著目光淒楚的池清禾，心也有點鬆軟，想到穆厲延的脾氣，這次舒凝的孩子沒了，若是確定是池清禾幹的，就不是趕出穆家這麽簡單了。
見櫻赫麵色有所鬆動，池清禾繼續道：“櫻赫，我真不是故意的，穆伯父已經不想支持我了，厲延的心又在舒凝那兒，他想悔婚，是他們先對不起我的，我隻是太怕了，本來我就是穆家領養的，失去了他們，我就一無所有，櫻赫，你忍心看到我落到那樣的下場嗎？”
櫻赫沉思良久，最終還是點頭：“我不能保證，隻能盡力，但隻有這次，再有下次，我是不會再幫忙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櫻赫離開了停車場，池清禾目送著櫻赫離開的背影，擦了擦眼角的淚，揚了揚嘴角。
她不會再讓舒凝有翻身的機會，也就沒有下次了。
池清禾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拿出手機，戴上耳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我們見一麵吧。”
舒凝在醫院裏修養了幾天，一直是曲瀟瀟照顧著，舒凝拒絕了穆厲延，他隻能在病房外守著，李清婉期間來看過舒凝幾次，兩人的關係不是之前的針鋒相對，但舒凝也多少精力應付李清婉。
住院的日子，舒凝每天都想著出院後怎麽給孩子報仇，警察局那邊找她錄口供，也讓她去警察局認人，拘留室裏，一排十幾個人，當時如此混亂，她根本一個人也不認識，沒看清，隻是她看著那一排人，當天的情景在腦海裏再現，讓她情緒又一次失控，雙手緊握成拳，恨的牙癢。
因為無法認出到底是哪些人對她動過手，而當時醫院門口的監控正好內存滿了，沒來得及換，也就沒有拍下那一段。
後來警察局給她的答案是誤傷，那些人在解決私人恩怨，而她隻是被殃及，僅次而已，沒有證據證明跟別人有關，或什麽人指使。
因為如此，穆厲延自然也不會對池清禾怎麽樣，沒有理由啊，就如他所說，不能僅憑懷疑，那二十年的感情，是虛的嗎？
聽到這答案，舒凝笑了三聲，這就是穆厲延說給她的交代。
有句話叫禍不單行，在舒凝住院第十天，警察局來找她，帶給她一個消息，程萬紅死了，是他殺。
程萬紅死的時候，曾想準備給她打電話，隻是那電話再也沒機會打出去。
上次給了程萬紅錢之後，程萬紅找了間便宜的出租房，每個月舒凝又給她生活費，程萬紅就沒再出去乞討，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自己租的出租屋裏。
而且警察告訴舒凝，程萬紅是在九月二十八號晚上十點左右死的，那天，正好是舒凝孩子出事的時候。
警察試著聯係過程萬紅的子女，但是一個在監獄裏，一個跑了林向蓉夫婦也聯係不上，最後是舒凝去警察局看了程萬紅的屍體。
案子未結，沒找到凶手，屍體不能領走，隻能暫時放在警察局，舒凝不知道到底什麽樣的人會對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下手，更加不知道程萬紅想給她打電話是求救還是什麽，這一切都得交給警方去辦。
程萬紅死在與孩子出事的同一天，舒凝有種預感，總覺得這件事跟她有關係。
糟糕事情太多，但總算有件讓舒凝安慰的事，那就是舒父終於醒了，幸運的，那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沒發生，舒父一切檢查都好。
得到這個消息，李清婉也是高興，她高興的準備去醫院，剛到大廳，池清禾從外麵回來，看著李清婉道：“伯母，這麽匆忙去哪裏啊，伯父最近身體不好，臥床休息，伯母就這樣三天兩頭的往外跑，是不是不太合適？”
李清婉麵色難看，幹笑道：“清禾，我就是出去給天雄買點他喜歡吃的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買東西？”池清禾冷笑：“你確定不是去醫院看你的前夫跟女兒？”
李清婉臉色大變，她剛要說什麽，然後身後忽然一道咚的巨響，李清婉跟池清禾兩人一起看過去，穆老爺子從樓梯上滾落下來，倒在樓梯邊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