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7章 龍虎鬥(19)
葉靜嘉猜得沒錯,亓皓手中確實有不利於亓父的證據。
亓皓的父母可謂是一丘之貉,貪起錢財來沒個尺度。亓皓常年跟在父親身邊,手中自然有不少關於父親把柄。原本,這些把柄應該用在關鍵時刻,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昨夜,亓皓想了整整一夜,他不可能白白離開,他要復仇,他要屬於他的一切。
在保安到達之前,亓皓冷靜的對亓父說:「今天這一刀是你欠我的,記住如果我坐牢,過去你做過的事情我都會抖出來。到時候,等待你的是什麼,你應該很清楚,不要讓你自己後悔的事情。」
面對亓皓的威脅,亓父只能含恨吞下一切。
在手術后,面對警察的問詢時他自稱一切是意外,與亓皓毫無關係,哪怕尖刀上明明有亓皓的指紋,他一口咬定是他自己失手所致,亓皓沒有動手。
見受害者主動表示是意外,沒有充分證據的警方只能撤案,亓皓自然而然被釋放了出來。
手術結束后,麻醉藥的藥效漸漸褪去,亓父躺在病床上逐漸感受到的肉體的疼痛,那種痛感令他的臉色漸漸泛白。不過比起肉體上的疼痛,更令他痛苦的是手機上亓皓髮來的訊息。
亓皓想回亓家自然不行,至於給他一筆錢讓他遠走高飛……
想到亓皓獅子大開口的數目,亓父更是頭痛欲裂。那筆錢的數目他努努力是可以拿得出來,可是相對應的,那是他全部的積蓄,一旦全部拿給亓皓,那麼他便會身無分文。
想到這裡,亓父只覺得比起傷口,心更痛。
「噹噹當」敲門聲響起后,只見推門而入的是頭部包裹著紗布的亓愷。
「父親。」亓愷坐著輪椅被護工推進來。
在亓愷出事後,這是他第一次與父親相見。
二人見面后,絲毫沒有家人的溫馨,亓愷的態度恭敬有餘,親切不足。亓父更是一臉防備,他眉一皺,問:「什麼事。」
若是說,亓父對於亓皓的厭惡,是厭惡他的獅子大張口,惹是生非,不知滿足。
那麼,亓父對於亓愷的厭惡,則是厭惡他的全部,自始至終,亓父都不喜歡亓愷。
亓父生平只有兩個兒子,然而這兩個兒子他都不喜歡,甚至想除之而後快。只可惜亓皓不僅失敗,而且將他自己賠了進去,甚至威脅到了自己的權利。
亓父想到這一切的緣由都出自亓愷,便對亓愷的態度愈發糟糕。
亓愷彷彿看不出亓父眼中的厭惡與警惕,他笑著說:「我來看看你的傷勢,見你沒事,我便放心了。父親,你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再來看你,我們好好聊一聊,聊一聊之前沒有聊出結果的那件事情,好嗎?」
聽到這裡,亓父恍然想起,早在亓皓之前,亓愷也威脅過自己。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不過,為今之計他只能點頭。
現在看來,比起亓皓,亓愷更為可怕。
「那麼,我先走了。」亓愷笑著,轉身示意護工可以離開這裡。
走出病房后,護工小心翼翼的推著亓愷乘坐電梯。雖然他不懂為什麼父子二人的關係如此糟糕,看起來彷彿有仇一般。但想來,這大概就是豪門吧。
回到病房后,亓愷沒有坐回到病床上,而是坐在陽台里看著月色中的樓下花園,不知怎的,他想到了顧湘君,不禁輕聲道:「希望明天將會是一場順利的談話。」
整整一夜,亓父沒有睡覺。
不是疼的睡不著,而是煩的睡不著。
亓愷與亓皓都利用他過去做過的事情威脅他,他必須想出一石二鳥的辦法,將事情圓滿解決。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亓愷來到亓父的病房。
亓愷的頭部包著厚厚的紗布,亓父則躺在病床上動也不動,彷彿沒有看到亓愷。
病房內只有亓氏父子二人,面對亓父的冷漠的態度,亓愷則是笑著開門見山的說:「父親,你的做法很令我傷心。我原以為,我們可以和平談判,決定未來。沒想到,你卻不顧念父子之情想將我殺死。」
亓父眼皮動都不動的說:「想殺你的人是亓皓,亓愷,你不該回來。」
「不該回來?」亓愷笑著搖搖頭,耐心的反問,「我為什麼不該回來?因為我阻擋了亓皓的未來,還是妨礙了你的未來?」
面對亓愷的問題,亓父選擇避而不答,他低垂著眼帘,「說吧,你今天來是為什麼。」
「父親,我想我們之前說的很清楚,你應該明白我來是為了什麼。」說著,亓愷站起身,來到亓父身邊,微微低頭道。
「亓家?」亓父微微搖頭看向亓愷,他的眼神很沉穩,表情更是冷靜,與昨天的態度大相徑庭,「做夢。」
「不,父親你這話就說錯了。我當然不是在做夢,而是在努力的實現目標。」亓愷並不生氣,他「好意」勸道,「父親,你年事已高,如今更是身負重傷,應該好好休息,安度晚年。我相信其他人與我有一樣的想法,都希望你可以健康長壽。再者,過去你私自挪走的資產,足夠你遊山玩水,環遊世界。單單傾城項目的一筆,我相信便足夠了吧。」
見亓愷點出自己做過的事情,亓父冷靜的表情終於有了一點點的波動,他索性看向亓愷,呵斥道:「亓愷,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我不可能讓權給你。最多不過是你將我做過的事情說出去,別人當權。我告訴你,我活著一天,亓家便不可能是你的!」
說著,亓父冷冷的看向亓愷,他的目光陰鷙,眼神冰冷。
昨晚一晚,亓父想了許多,最終他想到的辦法便是——威脅。
亓愷可以威脅他,他自然也可以威脅亓愷。
最好的威脅方法便是利用他的身份,威脅亓愷。他不相信亓愷會願意將權利放在別人手中,畢竟他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亓父胸有成竹的看向亓愷,他認定亓愷一定被他將了軍。
他相信,自己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