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回憶過去
上輩子,馬小東第一次出門打工,就來過這裡,在一家ktv里做服務員。那次是跟一個同學一起出來的兩人都是第一次出門打工,也沒走遠,就選在了老家冰城。
還記得出門那天,兩人的行程非常的不順利,本來打算是做客車來市裡的,可是當他們去買票的時候,才發現,現在是春運期間,車票早就賣沒了,最後兩人改坐火車,但不是那種正常的火車,那種他們這裡沒有,而是他們鎮上的那個小火車。
到了火車站,小火車客滿,根本都擠不上去,不過兩人也沒放棄,出門見識新世界的心情蠢蠢欲動,這些困難根本就阻擋不了兩人的熱情。
黃天不負有心人,最後,兩人爬上了一輛運木材的火車,為了出門打工也是拼了。不過,他們倆似乎忘了,這個時候可是剛過完年,這裡是東北,坐在完全露天的木柴車上,一開始還挺高興,挺興奮的,後來就悲催了。
沒過一個小時,倆人就要被凍成冰棍兒了,而且火車行駛的時候雖然速度不算很快,不過兩人也不敢跳車啊,幸好,火車中間停下了,他們兩個也被火車司機發現了。
估計火車司機也怕攤上人命,可憐兩人,把他們帶進了火車的駕駛室里,這是馬小東第一次坐火車,而且是火車的駕駛室,雖然只是個小火車。
三個小時之後,兩人到了終點站,下了小火車,來到了一個有大火車的城鎮,兩人又買票,坐上了大火車,幸好只是短途,車票還有。
可是因為春運的關係,雖然票是買到了,上車可是一個難題,這裡只是個小站,中間火車只停2分鐘,再看看站台上的人,密密麻麻,這要是在兩分鐘之內上完,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幾分鐘過後,火車來了,不用開門,透過窗戶,就看得見滿滿一車人,看見這樣的場景,馬小東心裡有點擔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搶上去。
火車停下,車門打開,根本就沒有下車的人,乘務員?早都不知道擠哪裡去了,門口都沒人檢票,馬小東甚至在考慮,是不是不買票都能上去車。
兩分鐘之後,乘務員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費儘力氣的關上車門,火車慢慢向前行駛。這種老式的綠皮火車,行駛的並不平穩,總是晃悠。不過人不會倒下,即使你什麼也不用扶著,一樣沒事兒,因為任何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一點可供移動的縫隙,想倒都到不了。
馬小東這一路上,感覺自己的腳丫子就沒有踩到地面的時候,就踩在別人的腳上了,也幸好,大家冬天都穿的厚,都不疼。
晃晃悠悠,150公里,火車走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下了車的馬小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終於到城市裡了,第一次看見大城市,看見那麼高的樓房,滿地的汽車,馬小東好像進了花花世界,興奮的想著自己要大展拳腳,然後發財開著汽車回家。
理想很豐滿那現實很骨感,艱難的找到了第一個工作,ktv拉客的,就是在門口,往裡邊拽人。
「來啊,大哥進來玩會兒,我們這裡的妹妹很漂亮的,都是大學生。」冷風裡站一夜,工資一月四百,管吃住。
馬小東和同學都是農村來的,一開始根本不好意思喊,最後被逼的沒辦法了,一跟著瞎喊,不過一個客人都拉不到,老闆一看,這不行啊,沒用誰要你啊?還白吃飯,開工資滾蛋吧!
於是兩人工作一周后,每人領到了30塊錢工資,大半夜的被開除了,想多要工錢?沒有!沙包大的拳頭你要不要?
可是這個時間被開除,就是想找個地方過夜都難,馬小東站在大馬路上,一時間迷茫了,自己努努力里幹活,怎麼就會被開除呢?就因為放不下面子拉客嗎?這大半夜的去哪裡啊?在外邊待一夜,會不會被凍死?
幸好,遇見了一個好人,也是一起的服務員,把馬小東兩人推薦到了另一家ktv里,算是臨時有了個安身之處,不用露宿街頭。
通過這件事,馬小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想賺錢,就不能要臉,於是馬小東不要臉了,拋下矜持,無論認識不認識的,都能跟你聊幾句,最後,馬小東和同學兩個人留下來一個,馬小東工作成績突出,留下來了,一月工資四百。他的同學嘴笨人傻,被調去了老闆的另一家洗浴做服務員,一月六百!
於是馬小東又凌亂了,怎麼我工作好,成績好,一個月只能賺400,而同學啥也不會,就會收拾桌子,一個月卻可以賺六百?這是啥原因?
傷透了心的馬小東,感覺城市不適合自己生存,當初的夢想也早就忘得一乾二淨,跟老闆辭了職,拿著半個月的工資50塊錢,買了張回家的車票,回家了。
去的時候帶了300塊錢,不到一個月,花沒了,一乾二淨回到家裡,馬小東和爸媽在家種地,養豬,別說,養豬還不錯,一開始還真賺錢了。
哪成想,好日子沒過兩天,豬肉掉價了,而且還是掉到了地上,差點有肉都賣不出去,一下馬小東家賠的一貧如洗,欠了一堆債務,只能去北大荒打工還債,馬小東也就是在那裡,開始了他一生最黑暗的時代。
……
「哎!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叫你幾次都沒聽見?」於小魚拍了馬小東肩膀一下,好奇的問道。
剛才幾人發現馬小東上個廁所半天都沒回來,打電話也不通,顧不上撕了,急忙起身去找,最後在馬路邊看見了他。
於小魚叫了幾聲也沒回,只看見他在那裡發愣,走上前看看,見他一臉沉思,眼神空洞,偶爾悲傷,很少有欣喜,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疼,忍不住的打斷了他。
馬小東一下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再看看這條路,心裡想著是不是去那家辭退自己還不給自己工資的ktv找找麻煩呢?
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前世的一切就過去吧,那些跟自己已經沒什麼關係了,這輩子,眼前的才是自己應該珍惜的。
看著於小魚疑惑的眼神,馬小東搖頭笑著說道:「沒事!咱們回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