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十五而笄
女子十有五年而笄。
到了行笄禮的那日,師煙煙回到了將軍府。
原本應該由娘親或內眷女性長輩來梳發總髻,可師煙煙都沒有,師夜白不想隨便找個人代替,破例由他來完成笄禮。
早前幾日,師夜白就開始學習笄禮的流程,為的就是在這一天,給自家閨女梳發。
「煙兒,為父手有些笨,沒弄疼你吧?」
師夜白是武將,力氣自然大,即便再小心翼翼,還是不小心扯掉了她家小閨女的頭髮,看著梳子上那烏黑的幾根青絲,他有些懊惱。
「沒事,爹爹繼續吧!」
師煙煙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師夜白肯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她已經很吃驚了。
他對她的疼愛,她能感受到,這份心意,就夠了。
師夜白學了幾日,也不過只學會了最最簡單的一個單螺髻,他有些笨拙地將女兒的頭髮盤起。
「煙兒已滿十五,過不了幾日,就要成親了——」他忍不住重重嘆了一聲。
粗糙的指腹從小小的髮髻,轉移到她飽滿的額頭,幫她縷好碎碎的頭髮。
他是真的不舍,他養了十幾年的小女兒,就已成年不說,馬上又要嫁人了。
到那時,將軍府只剩他一人,那該是多麼寂寞!
師煙煙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師夜白只剩下她一個親人,自然是感慨良多,十分不舍的。
雖然翼王府離將軍府不遠,但總歸,還是兩個地方,不能時時刻刻見面了。
「爹爹,不若你與我一起去翼王府。」師煙煙提議道。
她很想說,她成親之後也可以住到將軍府,但一想皇家規矩甚嚴,只怕君飛羽同意,皇上也不會同意他們這麼做。
她又想建議師夜白找尋新的感情寄託,可想到他對婉婉深愛幾多載不悔,她的建議,只不過是褻瀆了他們的感情,師夜白不會開心。
她的爹爹啊,她也有些不舍。
師夜白手一頓,接著一聲大笑,「煙兒果真還是孩子,哪有女兒出嫁,把爹也帶上的,煙兒要嫁的是翼王,多少人看著,莫不是要讓荊都的百姓,都笑話爹爹和你——」
話雖這麼說,他其實還是心喜的,煙兒能這麼想著他,便就夠了。
此生有她們母女二人,是他一輩子的福分!
師煙煙知道他捨不得離開將軍府,因為這裡有他和婉婉的回憶,墨婉樓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其它的地方,都只是居所,不是家。
「爹爹不必掛心,我會經常回將軍府的。」
畢竟,她在影煙閣也待得不錯。
師夜白嘆了口氣,看了看門外守著的那個身影,「怕只怕,翼王他不讓啊——」
這還沒成親呢,就想盡辦法將人拐進了王府,成親之後,哪還能由著她往將軍府里跑?
「煙兒心中有爹爹,就夠了!」
師夜白微微屈身,看著自家小閨女那張萌動純凈的小臉蛋,漸漸有更長開的趨勢。
他的女兒,果真是個頂頂的美人坯子!
不禁在心底不要臉的嘖嘖一聲,他和婉婉結合的基因就是好!
拍了拍小女兒的肩膀,「爹爹先出去了,你換身衣裳再出來!」
「好!」師煙煙應了一聲,轉去屏風後面。
「將軍!」君飛羽見師夜白出來,拱手一禮。
師夜白回以一禮,不與他多有寒暄。
他雖然不討厭君飛羽,但他將煙兒綁得這麼牢,成親之前的日子也統統佔了,師夜白心中難免有些不快,留下了一句:「翼王在此稍候,煙兒馬上出來,我先去中堂。」
君飛羽哪裡知道未來岳父大人對他不滿,一心盯在門框上。
進去這麼久,他已有些焦急。
可憐翼王已有一個時辰沒看見他的小狐狸了!
待到門開啟,君飛羽目光一亮。
她款款而來,與往日所有形象都不同。
一襲淡紫色留仙裙,將她小臉襯得像一枚剛剛綻放的花骨朵,美麗嬌艷。清雅的白蓮躍然綉於銀白抹胸之上,巧妙遮掩其中,同色紫紗水雲長袖輕擺,綉著散碎花紋,飄渺淡雅,微風吹來,紗隨風舞。
細細的腰肢,如初春的煙柳,楚楚動人,腰間深紫色腰帶鬆鬆束著,饒是如此,也將胸前勾勒得更加豐滿,曼妙的身姿就是一道絕妙的弧線,整個人秀美如畫。
待她走近,君飛羽的目光停駐在她的臉上,一瞬也不捨得移開。
柳眉彎彎,嬌俏秀美,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硃唇皓齒,彷彿新生的櫻桃一般嬌艷欲滴,黑白分明的瞳眸,恰如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絲光不染。
香肌玉膚,驚艷撩人,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俱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
「怎麼了?」
師煙煙看他定定的不說話,仔細看了看自己全身的衣物,並沒有穿錯。
君飛羽向她伸出一隻手,師煙煙輕移幾步,走了過去。
「煙煙,上來——」君飛羽指了指雙腿。
師煙煙腳步一頓,「君飛羽,這可是在將軍府。」
言下之意,可不能像在翼王府那樣隨便,隨時隨地的親密,可怎麼是好。
君飛羽已經拉住她的手,二話不說,將她腰肢一攬,抱進了懷裡。
她一掙扎,君飛羽忙安撫她,「影衛在院子外面守著呢,不會有人看見。」
君飛羽將下巴擱在她的小肩膀上,手掌圈著她的小腰,「煙煙,我不想讓你走出這個院子……」
「為何?我還要去中堂完成笄禮儀式。」
師煙煙不知,他這是突然起的什麼幺蛾子。
君飛羽有些憤憤地看著她,過分的嬌態,小臉蛋紅撲撲的,褪去了不少冷氣,更誘人品嘗!
「煙煙今日太美,我不願你這副樣子給別人見到。」
裙子太合身,將她身上所有的優美之處全部顯現,那小腰,那飽滿,那若隱若現的小鎖骨,那修長的脖頸,無一不是在誘人犯罪。
師煙煙一手擋開他的臉頰,有些好笑,「這裙子,還是你特意準備的吧!」
要不然,她也不會為個笄禮,故意準備一套衣裳。
所以說,這是自作孽嗎?君飛羽暗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