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做敗類該做的事情。
第59章 做敗類該做的事情。
溫明珍的計劃剛起了個頭, 就失敗了。
午休結束,製作人趙瑤拿了一疊東西過來,給大家分發《城市戀人世界觀考試》的卷子。
每個有“節後綜合征”的員工, 沒想到, 他們剛複工,就要考試。
很多人交了白卷,並表示退出製作人的競爭。
下午,薑司茵和溫明珍整理了一個名單。
這份名單,匯聚了目前市場上, 所有低沉清冷聲線的聲優。
她們靠在一塊兒,一人戴上一個耳機。
在網上點開聲優老師們的音頻,將每個人的聲線核對過去。
薑司茵篩選出了一些聲優, 雖然他們的聲音能夠貼合這個總裁人設,但是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溫明珍說的沒錯, 言禮是最好的選擇。
快下班的時候,薑司茵收起耳機,關掉電腦,收拾桌子。
溫明珍忽然開口:“司茵姐, 你見過言禮老師嗎?”
“見過是見過。”薑司茵支著下巴,“他每次都戴著鴨舌帽和黑色口罩, 看不見全臉。”
她回想起那雙如寒星的眸子:“眼睛很好看, 氣質也很特別。”
言禮是初遇工作室的簽約配音演員。
博網公司旗下有很多款遊戲, 他們和初遇工作室合作多次,關係不錯。
薑司茵翻找通訊錄,劃到了初遇工作室的電話。
電話還沒撥出去,她把手機遞給溫明珍:“你要自己問嗎?”
溫明珍猶豫了一會兒,接過手機。
她忐忑不安地撥出那個號碼:“你好, 我是《城市戀人》的文案策劃,請問言禮老師最近有空嗎?”
薑司茵坐在旁邊,很有耐心地陪著她。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她就知道,溫明珍的情緒會直接表現在臉上。
薑司茵看著,溫明珍的表情從期待到失望。
結局她也能猜了個大概,言禮的性格就是這樣,他做事隨心,不想出現時,沒人能找得到他。
掛掉電話,溫明珍垮著一張小臉。
薑司茵揉了下她的腦袋:“附近開了家甜品店,一起去嚐嚐嗎?”
“我等會兒有事,下次好嘛?”
下班時間到了,辦公區頓時熱鬧起來。
大家早就在等下班了,卡著點兒,一哄而散。
溫明珍不死心,她沒有告訴薑司茵,獨自一人去了初遇工作室。
初遇工作室在一幢寫字樓裏,她坐上電梯,抵達門口時,裏麵還有些許員工沒走。
溫明珍問前台:“你好,我是《城市戀人》的文案策劃。”
前台認出她的聲音:“你是下午打電話來的人吧。”
溫明珍點頭:“對對,我們遊戲有個角色想找言禮老師配音。”
前台略顯抱歉:“言禮真的很久沒來了,而且他的私人電話隻有老板知道,要找他一般是聯係公司的。”
“要不你留個電話?下次他來工作室,我會告訴你。”
溫明珍留了號碼,不一會兒,她就出了寫字樓,在附近亂逛。
夜幕降臨,道路兩旁的霓虹亮起。
霓虹周圍暈開光圈,逐次明亮,連成一片璀璨。
冬夜的街頭,溫明珍把圍巾裹緊。
她覺得這裏有點熟悉,記憶清晰起來,周意的咖啡館好像就在附近?
上回,薑司茵帶著溫明珍來過“壹杯”咖啡館。
她和周意加了微信,平時在朋友圈經常互相給對方點讚。
溫明珍有點冷,決定去周意的咖啡館待一會兒。
剛推開門,她還沒走到裏麵,就看到有個人從身邊經過。
溫明珍腳步一頓。
黑色口罩、黑色鴨舌帽、黑色衝鋒衣……薑司茵口中,言禮老師就是這樣穿的。
溫明珍想都沒想,立馬追了出去。
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人行道前,馬路上,對麵的交通燈變成紅燈,他停了下來。
溫明珍跑到男人身旁,仰起臉看他。
鴨舌帽擋住了大半張臉,隻能看見他的皮膚很白,白到幾近透明。
他的視線瞥了過來,拉了一下口罩,指尖也是蒼白的。
溫明珍小心翼翼地問:“你好,請問你是言禮老師嗎?”
聽到這句話,黑色口罩稍作停頓,他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見他沒有說話,溫明珍主動開口:“我是《城市戀人》的文案策劃,兩個月後,我們有一個新人物上線,我希望能找你配音……”
黑色口罩打斷了她:“你認錯人了。”
聲線很低,像是刻意為之,他在隱藏自己原本的聲音。
溫明珍還沒回神,紅燈轉綠。
男人並未多言,他快速收回視線,起步離開。
溫明珍怔怔地在原地站了很久。
她醒過神來,再次張望,周圍隻剩車水馬龍。
哪兒還有黑色口罩的影子?
轉瞬間,男人消失在人群中,仿佛他不曾出現過。
很奇怪的人。
口罩是黑的,鴨舌帽是黑的。
他的影子也是黑的,像是一個隻在夜裏出現的怪物。
可溫明珍心裏的念頭揮之不去。
那就是言禮老師。
言禮的聲音,溫明珍聽了四年。
他會根據不同的角色,改變自己的聲線,但是每種變化,她都聽過很多遍。
溫明珍知道她不會聽錯。
言禮老師剛才是從周意的咖啡館出來的,她準備回去問問。
到“壹杯”咖啡館後,溫明珍沒有看到周意。
她點了杯卡布奇諾,拿了塊黑森林,拉住店員詢問。
“那個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經常會來你們咖啡店嗎?”
“啊……我剛來這兒打工不久,不太清楚。”店員說,“你等一下啊,我問問別人。”
她扭過頭,對著另一個人喊:“戴鴨舌帽的大帥逼你認識嗎?”
“什麽?你說誰?”
另一個店員也答不上來,立即去做咖啡了。
大帥逼?
溫明珍暗暗在心裏想,那言禮老師長得應該挺好看的吧。
五分鍾後,周意到店了。
看到溫明珍,她很詫異:“你怎麽來了?你們今天不是複工了嗎?”
溫明珍覺得她找到了救命稻草。
她拉著周意坐下來:“你們店裏,是不是經常有個戴口罩的大帥哥過來?”
“戴口罩和鴨舌帽的那個?”周意想了想,“有時候半個月一次,有時候一星期一次。”
溫明珍:“那他都來這兒幹什麽啊?”
“他好像就住在附近吧,”周意說,“他很喜歡這裏的蛋糕,時不時就會過來買。”
溫明珍get到了重點:“他喜歡吃甜品?還住在附近呢!”
周意揶揄道:“怎麽?你看上他啦?”
溫明珍急得臉都紅了:“不是不是!才沒有!我有事情要找他。”
“行吧,那我幫你保密。”
周意的聲音越來越遠,溫明珍已經聽不見了,她滿腦子都是言禮老師。
看來,以後她要經常來咖啡館蹲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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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工沒多久,就到了情人節。
情人節的卡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城市戀人》直接放出了情人節活動。
臨近下班,薑司茵用小勺子攪著咖啡,手機放在桌上。
她沒跟靳森直說,而是在旁敲側擊。
男朋友要有男朋友的自覺,知道情人節的存在,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吧。
【薑司茵】:你晚上有事嗎?[探頭探腦]
薑司茵認為,她的暗示夠明顯了,這句話翻譯一下,不就是“我晚上要跟你過節”嗎?
薑司茵沒想到,她說得太隱晦,靳森非但沒弄明白她的深意,還很認真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靳森】:有事。
【靳森】:晚上有個酒局,要談並購,你先回家。
薑司茵盯著手機屏幕,嗬嗬了兩聲。
親吻不是挺會的嗎?他對節假日是沒有記憶嗎?
這麽重要的節日,靳森竟然如此不解風情。
叫她先回家?那她就真的回家咯,等他想起來,千萬別後悔哦。
薑司茵鬱鬱地回到家。
情人節,男朋友還要加班,她受到了會心一擊。
薑司茵吃完晚飯,立即開始打遊戲。
現實中沒有男朋友的陪伴,她就找遊戲裏的男朋友。
“啪”的一下,情人節的約會沒了。
虛擬的約會也叫約會。
夜色沉沉,似黑暗的幕布,冬風凜冽。
薑司茵窩在沙發裏,玩遊戲玩得昏天暗地。
不知過了多久,她接到了靳森的電話。
酒局結束,他終於記起來今天是情人節了嗎?家裏還有個女朋友在等他……
靳森:“睡了嗎?”
薑司茵:“沒有。”
他直截了當:“開門。”
薑司茵走到玄關處,開門前,她做了心理準備,想好了等會兒要說什麽,讓靳森感到愧疚。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因為在開門的那一瞬間。
薑司茵直接被推進屋子裏,然後被靳森壓在了牆上。
靳森好像喝醉了,淡淡的酒氣和冷杉味混在一起。
冬風襲來,溫度極冷,可他的身上燙得似火。
薑司茵被禁錮住,靳森的手捧起她的臉。
酒後的吻,強勢又霸道。
薑司茵合上眼睛,任由他親吻。
靳森整個人覆在她身上,今晚有些不知輕重,力道挺重的,雙腿都壓過來,她有點兒疼。
不僅僅是他不知輕重。
她還感受到了,另一條腿。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那雙手很不安分,摸到睡衣單薄的布料時,靳森終於放開了她。
薑司茵低頭看去,睡衣都被揉得皺巴巴的,肩膀都……
上來就親?
也不提前給她預警一下?
她整理好睡衣,懵懵地看著靳森:“你喝醉了?”
靳森揉眉:“有點。”
給靳森倒了一杯熱水,薑司茵才想起來,剛才準備好的說辭。
坐在沙發上,她板起小臉。
“你晚上爽約了,我很不爽。”
“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靳森視線由上至下,有些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想挑今晚做紀念日?”
紀念日?什麽紀念日?
薑司茵在腦子裏計算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沒等她算出來,忽然察覺到一陣涼意,睡衣裏仿佛進了冷空氣。
靳森伸出手,輕輕刮了下她睡衣的下擺。
不僅如此,他沒有收手的跡象,修長的手指挑起衣擺,動作輕盈,有要伸到裏麵的趨勢。
薑司茵:“?”
她哪裏是這個意思?
不對啊,薑司茵突然意識到,她剛才那些話都是白說的。
合著他壓根就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
在薑司茵的家裏,靳森一直有反客為主的本事。
她被一把拽進他懷裏,緊接著,他托起她的身子,放在腿上。
靳森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很是流暢。
等到薑司茵回神,她已經坐在了他的腿上,並且還被一雙手環抱了。
她無語:“……”
靳森這才問起:“今天是什麽日子?”
薑司茵沒好氣地說:“情人節。”
“你都沒來找我。”
“現在不是來了麽?”
話音剛落,靳森薄唇微動,又吻住了她的唇,氣氛頓時變得旖旎,很漫長又濕潤的吻。
這就是他的誠意?
分明喝醉的人是靳森,薑司茵好像也跟著他一起醉了。
她扯著他的領帶,迫使他抬高身子緊貼過來,吻到最後,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裏。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重欲的靳森。
連綿不絕的吻裏,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溫熱。
靳森身體後仰,離開她的唇。
他在低低地喘氣,聲音縈繞在耳邊:“我不保證,我能控製自己的行動。”
薑司茵的眼神帶著霧氣,她眯著眼,聽他說話。
靳森滾燙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如果非要今晚的話,可能會比較激烈。”
“你受得了嗎?”
靳森勾了勾她的下巴:“受得了,那就繼續?”
或許是今晚喝了酒的緣故,靳森身上的溫度很燙,薑司茵能感覺到她的衣服上盡是他的體溫。
隔著薄薄的布料,體溫傳遍她的全身。
薑司茵忽然主動起來,她慢悠悠地解開他的領帶,扔到一旁。
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當靳森以為他得到了準許,正要吻下來的時候,她猛地把他推開,讓他撲了個空。
這是他忘掉情人節的代價。
薑司茵罵罵咧咧:“敗類。”
她的聲音很幹,有點兒發不出聲,更像是打情罵俏,帶著勾引的意味。
靳森不置可否,他“嗯”了一聲,似乎直接認下了這個稱呼。
敗類也行。
黑色襯衫領口開了,隨著他的喘息,輕輕擺動。
他倏地站起身,朝她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薑司茵不明所以,她望著他的背影追問。
“你去幹嘛?”
靳森徑直走向浴室,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曖昧撩人的氛圍尚未散去,又在她心上點了一簇火。
“做敗類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