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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吻到星空旋轉。

  第35章 吻到星空旋轉。


    靳森眼神稍作停留, 移開後才道:“沒醋。”


    “哦。”薑司茵輕笑了一聲,掃過桌上盛醋的小碟子,她把蘸碟推到他前麵, “這不就有了嗎?”


    靳森瞥了醋一眼, 嘴角抿直:“油嘴滑舌。”


    “哪裏油了。”薑司茵很無辜地看著他,“我一點也不油,可清爽了。”


    在胡亂理解這方麵,她一直都是個中高手。


    靳森發覺可能有人在看他們,他輕飄飄地看向顧澤。


    靳森扯了下唇角, 顧澤皮笑肉不笑。


    視線交錯片刻,靳森忽地回頭,拿起筷子。


    隔了幾桌, 顧澤遠遠地凝視著,看到靳森的動作, 有些不安。


    他眼皮跳得厲害,在心裏暗罵靳森不要臉。


    顧澤緊緊盯著薑司茵。


    然後,靳森慢條斯理地給她夾了一筷子紅燒肉。


    看不下去了。


    這男人真虛偽,顧澤罵完後就去玩手機。


    兩個男人之間的交鋒暫時結束, 薑司茵全然不知。


    她看著碗裏的紅燒肉,心想, 靳森真好哄, 她這麽快就把他哄好了?

    薑司茵欣喜若狂, 她微張著唇,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閉著嘴緩慢地嚼,吃的時候毫無聲響。


    她保證那絕對是超美觀的畫麵。


    靳森看她吃得挺愜意,冷不丁來了一句:“我記得, 你喜歡吃肉。”


    薑司茵的筷子頓時就卡在了半空:“……”


    您的記憶力真強,好棒棒哦。


    聽了這話,今晚誰還吃得下肉?

    薑司茵轉頭就去夾蔬菜,塞進嘴裏,小口小口地吃。飯是要認真吃的,以免出現之前肚子叫的場景。


    這是一場非公開的慈善晚宴。


    由施鈞鴻牽頭,他拿出多年藏品舉辦了一場拍賣會,所得善款會盡數捐出。


    薑司茵放下筷子後,靳森遞給她一本名冊。


    名冊上登記了所有的拍品,他隨口一問:“有想要的嗎?”


    薑司茵翻名冊的手頓住,她緩緩道:“有。”


    靳森淡聲問:“什麽?”


    薑司茵也不知道今晚她中了什麽邪,理直氣壯地說出三個字。


    “你的心。”


    剛說完,她自己也愣住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甚至還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尷尬。


    靳森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忽而一笑。


    騷完以後,薑司茵自己倒不好意思了。


    她把名冊往靳森麵前一放,立馬別過臉,不再看他。


    薑司茵投入工作狀態,專注地看著台上的拍賣師,感受慈善拍賣會的氛圍。


    “018號拍品,帝王玉翡翠鑽石項鏈。”


    “……”


    “045號拍品,10,18克拉俄羅斯粉鑽。”


    一件件拍品呈現,分別落在了不同人手中。


    這樣的場合,以前她也在電視上見到過,但到現場觀摩真的很不一樣。


    這個夜晚原本該是快樂又平靜的。


    薑司茵的好心情在晚上9點半戛然而止,她收到了一條微信。


    【文燕秋】:茵茵,我好像看到你了。


    薑司茵恍了恍神,記起在宴會廳附近看到的那個背影。


    原來真的是她媽媽。


    【薑司茵】:我今晚在加班,你認錯人了。


    薑司茵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很久,才打下這句話,她試圖保持平靜,但微微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她。


    宴會廳裏燈光變換,浮華聲色,衣香鬢影。


    靳森早就注意到了薑司茵的奇怪,他傾身在她耳邊問:“有事?”


    低低的聲線輕撫著她耳廓,像是在撓癢癢。


    薑司茵搖了搖頭,避而不談。


    靳森狀似不經意問:“剛才在給別的哥哥發微信?”


    這句話果然有效。


    “哪有哥哥,是我媽。”


    薑司茵被刺激後,立即說出了真相。


    她怔了一怔,別開腦袋,繼續閉嘴不提。


    但慌張的神色落進靳森眼裏,他猜到了大半,引起她不悅的原因就是那條微信。


    燈光如瀑,最後一件拍品隆重登場,拍賣師開始介紹。


    “050號拍品,清乾隆冬青釉花瓶。”


    “起拍價4000萬。”


    話音剛落,已經有人開始加價。


    “4100萬!”


    “4500萬!”


    薑司茵目光遊離,不知落向哪兒。


    靳森看著她的背影,隻不過是念頭一閃,他便已經舉了牌。


    拍賣師聲音落下:“5000萬!”


    也有人想要繼續競價,靳森繼續舉牌,他麵容平淡,價格直接被他抬到了7000萬。


    拍賣槌重重落下。


    這個花瓶以7000萬的價格成交。


    塵埃落定後,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以往靳森參加拍賣會,拍的也都是上億或近億的藏品,看中的少說也有兩三件。


    這一次的拍賣會,價值高昂的藏品不少。但靳森似乎興致缺缺,他沒拍粉鑽,也沒拍翡翠。


    最後隻拍了一個乾隆年間的冬青釉花瓶。


    靳森做事向來莫測,他們看不懂也是常事。


    別人不知道靳森什麽心思,顧澤還能不知道?

    這天晚上,他回頭看了薑司茵好幾次,對她這身裝扮也很是了解。


    看到冬青釉的第一眼,顧澤就想到了薑司茵身上的那條裙子。


    雖說冬青釉價格高昂,但靳森絕不是因此而拍下。他哪是為了拍花瓶,明明是為了討美人開心好嗎?


    想到這裏,顧澤又暗罵了一聲。


    拍賣結束後,晚宴也到了尾聲。


    晚宴前,靳森和施鈞鴻在聊,很多人都沒有機會上前交談。


    他剛拍了一個乾隆冬青釉花瓶,這不就找到話題了嗎?

    不少人都有走上前的意向,坐席旁熱鬧了起來。靳森淡掃了一眼,不想交際的態度很明顯了。


    靳森側身,拉了下薑司茵的手。


    待她醒神後,他鬆開手,低聲道:“走吧。”


    薑司茵強擠出一個微笑,彎起眉眼:“好啊。”


    她剛站起來,正準備和靳森一同離開,她腳步頓了,目光驀地定在了一處。


    她的母親文燕秋穿著晚禮服,一副貴婦儀態,笑吟吟地和人寒暄。


    旁邊跟了個十幾歲的男生。


    他冷著一張好看的臉,顯然是被寵壞的模樣。


    也就是先前電話中說的那個“弟弟”。


    在文燕秋和她兒子看到她之前,薑司茵急忙轉身,提起裙子,往門口的方向小跑而去。


    那一邊,文燕秋笑容停滯。


    她明確地看到一個和薑司茵很像的人。


    文燕秋探身去尋找,整個宴會廳哪還有薑司茵的人。


    方才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了,仿佛是她的錯覺。


    薑司茵徑直跑出了門口,拐到偏僻的角落。


    她的晚宴包裏,手機一直在不斷地振動。


    薑司茵接起電話,聽到靳森的聲音:“薑司茵,你在哪兒?”


    “我剛才有點想上洗手間,所以出來了。”


    電話那頭安靜半晌。


    靳森忽道:“你等我,不要跑遠。”


    麵對她的突然消失,他語氣沒有半分不耐。


    她想,自己可能是糊弄過去了。


    薑司茵覺得胸口特別悶,她找了一麵牆,背靠在牆上,大口呼吸。


    她摸著胸口,讓緊張的神經逐漸舒緩下來。


    頭頂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薑司茵,你還好嗎?”


    在上海因為工作關係見過一麵後,顧澤很久沒有見到她了。


    顧澤剛離開宴會廳,幾個二代正在和他約下次見的時間,他就看到了不遠處躲在角落的薑司茵。


    他敷衍地應付他們後,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原本想過不要去打擾薑司茵,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她麵前。


    薑司茵抬頭,擠出一個笑:“小顧總,我沒事。”


    顧澤不信:“真的?”


    靳森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顧澤收起了不正經,彎著腰,認真地看著薑司茵。


    薑司茵仰著腦袋,對顧澤笑。


    靳森一開口,打破了他們的對視。


    “薑司茵,該回家了。”


    空氣凝滯了。


    薑司茵笑意僵在嘴角,生硬地轉過頭,視線落在靳森的臉上。


    該回家了?怎麽感覺在罵他是外麵的野男人?


    顧澤有點不爽:“靳總,你在追她?”


    靳森看著薑司茵,他一言不發,當是默認。


    顧澤:“同是追求者,你可以關心她,我不可以?”


    “她允許你追了?”靳森掀起眼皮,冷聲嘲道,“每個人都知道,你被拒絕了。”


    毫不留情地往顧澤的傷口上撒鹽。


    顧澤稍頓幾秒,說不過靳森,放棄跟他爭辯:“照顧好她。”


    靳森:“肯定比小顧總照顧得好。”


    杠,繼續杠。


    ,


    酒店泊車廊。


    來賓的車一輛又一輛地停下來,接來賓上車後很快離開。


    薑司茵出神地往前走,也沒有看前麵的路。


    離一輛紅色法拉利越來越近。


    冰冷的空氣裏,響起一聲刺耳的鳴笛聲。


    她還在遊魂狀態,忽地有人握緊她的胳膊,把她拉進自己懷裏。


    薑司茵猛地回了神,撞到靳森的胸膛前,她的腰也被摟住,整個人完好地被他保護了下來。


    “不要命了?”他聲音微涼,像是有點兒生氣了。


    靳森嘴上這麽說,手卻護著她的腦袋,另一隻環在她的腰間,把她緊扣在身上。


    言語不饒人,身體倒很誠實。


    薑司茵緊貼著靳森的胸膛,她能聽見他的心髒重重地跳動著,心跳聲回蕩在她耳邊。


    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薑司茵從靳森懷裏仰起腦袋,直直地盯著他。


    夜風很冷,她卻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暖,能抵抗一切的寒冷。


    薑司茵超小聲地回答:“要的。”


    靳森垂眸問道:“那你還不看路?”


    薑司茵自知理虧,低下小腦袋。


    她在鼻尖掃了一點腮紅,在夜晚的光映襯下,像是被凍紅了,顯得柔弱無力,令人愈加心疼。


    她的情緒很不對勁。


    從收到她媽媽的消息那時開始,再到跑出宴會廳,就連坐在車裏,都跟丟了魂似的。


    瑪拉莎蒂發動前,坐在駕駛座的司機收到了靳森的消息。


    [等會直接開到停車場,你先下車。]

    司機看了看中央後視鏡,和靳森對視了一眼。


    他很上道地比了“ok”的手勢。


    從杭城西郊開到中城花園需要挺長的時間。


    上車後,薑司茵一直沒睡,她看著城市的路燈在窗外閃爍,目光飄遠,像是回到了遙遠的從前。


    靳森中途看了她好幾眼,她也沒什麽反應。


    她的身子很薄,緊靠在車座上。


    靳森皺了皺眉,一路沉默。


    ,


    等到薑司茵神遊結束,她已經回到了中城花園。


    車已經停了下來。


    薑司茵看向車窗外,她沒有去思考,為什麽車突然開到停車場了。


    她下意識就伸手去開車門。


    薑司茵正想下車,卻被靳森拽住,拉回他身邊。


    她有些訝異,回頭看他,隻聽見前麵駕駛座上傳來動靜,司機下了車,車門被關上。


    似乎是靳森的授意,車裏現在隻剩下他們。


    瑪莎拉蒂停在地下停車場裏。


    兩人對視數秒,靳森扯了扯領口,他先提了一句。


    “怎麽了?”


    “沒怎麽。”


    “心情不好?”


    “沒有。”


    一段對話幹巴巴的。算了,他不問了。


    薑司茵不想說,靳森也不會逼她。


    靳森抬手一按,燈光把黑暗照亮。


    星空頂亮起,薑司茵一張小臉被看得明明白白,她今晚的青色裙子很美,襯得肌膚瑩白。


    靳森今晚剛拍下冬青釉花瓶。


    但是這樣清晰地打量了薑司茵以後,他覺得——


    乾隆年間的冬青釉,也不過如此。


    薑司茵那麽聰明,如果放在平時,她一定會知道他為什麽拍下那個花瓶。


    她既然不知道,那他就點醒她。


    靳森深深地看了薑司茵一眼,他忽然轉移了話題。


    “你那晚不是說不滿意嗎?”


    “嗯?”


    “今晚要不要再試一次?”


    薑司茵剛開始沒聽懂,直到靳森的唇落下來,她才有了感覺。


    她暈暈乎乎地記起了,喝醉時她口嗨的那些話。


    靳森單手捏住了她的下頜,察覺到她的睫毛在他臉上顫抖。


    他在她唇間輾轉,溫熱的氣息傳遞,春風細雨般輕柔,像是在她的唇上留了一個烙印。


    薑司茵第一反應是缺氧。


    她不僅大腦缺氧,唇齒間也跟著缺氧。


    她攢緊了手指,像浮萍那樣抓住了她的裙擺,緊緊地靠在了車座上。


    一張臉飛速漲紅,隨著吻的深入,臉上的熱度頃刻間炸進全身,蔓延到四肢百骸。


    情緒影響身體素質,被親了一會兒,薑司茵就在車座上起不來了。


    唇間的溫熱觸感抽離。


    靳森忽然停下來,他緩緩地坐直了身體,上下打量她。


    他瞧見薑司茵茫然地坐著,她脫了力,緊靠在那兒,輕撫著自己的胸膛,呼吸也變得急了。


    靳森彎唇笑了。


    那晚不是還很囂張嗎?跟她來真的,怎麽就慫成了這個樣子?

    他又靠近過來,氣息拍在她的臉上。平日清冷的男人,多了欲望,像是禁欲裏帶了性感。


    低沉的聲音裏帶了點兒啞。


    靳森不急不慢地問:“滿意?”


    薑司茵被親得失去理智了,她呼吸著空氣,說起話來結結巴巴。


    “滿……滿意了。”


    車廂裏,滿是冷杉的氣息和奇跡天光的香水味,兩人又靠得極近。


    兩種氣味交錯,一時之間分不清是誰的味道。


    靳森的視線下移,落在她微張的唇瓣上。


    她的唇形飽滿又漂亮,口紅因為剛才的親吻變得淺淡,她唇邊還殘留著口紅的痕跡。


    密閉的空間裏,靳森能感受到她呼吸的起伏。


    她臉上的初雪妝還沒掉,鼻尖微紅,冰肌玉骨,這般楚楚動人的作態,是男人無法抵抗的溫柔攻勢。


    得到她的回答後,靳森突然臨時反悔了。


    “我這人比較挑剔。”靳森說,“我覺得不太滿意。”


    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她現在的模樣,很容易激起他的征服欲。


    靳森俯身逼近,雙手撐在她腰間,將她困在車座上。他喉結微動,唇間溫熱的氣息又壓下,緊緊鎖住了她。


    薑司茵被他壓在身下,抬起眼時,僅能看見他身後的車頂,像一片璀璨的星空。


    她眼角泛紅,目光像是落了星光。


    靳森眼底欲望翻滾,他啞聲問。


    “那再來一次?允許我得寸進尺嗎?”


    靳森的話帶著紳士風度,行為卻沒有這般紳士。他偏頭一笑,徹頭徹尾是一個斯文敗類。


    不等薑司茵回答,他更深入地吻下來。


    頭昏腦熱間,薑司茵看見星空都在旋轉。


    她腦子裏蹦出了一個想法。


    這或許就是……


    禁欲係的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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