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以死謝罪
收屍人這個名字意義，絕不僅僅是第一大能那麽簡單，在陰陽界千倉百孔，陷入危難之時，是收屍人挺身而出，與噬魂老祖同歸於盡；在那一戰之後，陰陽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無數在瓶頸徘徊十幾年，乃至數百年的隱世高手，通過戰後的天地靈氣，一舉突破……從此，陰陽界的天尊多了起來，天玄，也不再僅僅隻是神話……
這一切，都是拜曾劍所賜。
現在他的歸來，仿若一顆隕石落入地麵，再次讓陰陽界掀起了一次天翻地覆。
當上清派全體成員，跪倒在地，高喊“僵神”之時，其他宗門的掌門，長老，弟子，終於明白這代表著什麽……
嘩啦啦——
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老祖帶頭，跪倒在地，然後陸續有一批又一批的宗門，開始跪下，跟隨著上清派一起鎮臂高呼：
“僵神！僵神！僵神！”
“僵神！僵神！僵神！”
“僵神！僵神！僵神！”
到最後，所有的宗門，除了不在場的菩提寺，以及敵對的天玄門和土靈宗外，全都跪倒在地，呐喊著，那個救了陰陽界，救了宗門，救了他們的救世主收屍人——
可以說，收屍人不光代表的是力量，是強大，對他們而言，更是如同恩人一般的神明存在……
“方天明，你錯了，我也錯了……無論過去多少年，收屍人依舊是收屍人，即便這個年代，已是天尊境遍布，但收屍人的聲望，依舊如同神話一般，讓我們高不可及……這一戰，我棄權了。”鍾商隱看著周圍呐喊聲震天的人群，臉色仿佛蒼老了幾十歲。
“鍾掌門，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卻要放棄麽？你不要妄想求饒他便放過我們，曾劍這廝心狠手辣，你得罪過他，他必會百倍千倍討回！”方天明焦急勸道。
鍾商隱搖了搖頭，說道：“方天明，你根本，什麽都不懂……當初我在土靈宗還隻是一個長老的時，噬魂老祖分身入侵本派，本派險遭毀滅……若非收屍人及時施以援手相救，土靈宗，早就不存在了。”
“即便是你的天玄門，亦是如此……沒有收屍人，陰陽界，早毀了。”
聽了鍾商隱的話，方天明又急又怒，還想說什麽，卻見鍾商隱化作光遁，飛到了曾劍麵前。
曾劍眼神空洞地看著他，說道：“如果求饒的話，那我告訴你——不可能。”
“不，我不是來求饒的，我隻是，為土靈宗，為你當年的施以援手，表示感謝。”鍾商隱神色淒然地說道，“哪怕麵對再厲害的對手，土靈宗到了這個地步，也絕不會低頭……但，唯獨你不同，你是收屍人，是救過我派的收屍人！”
“收屍人，今日，我便以自己的血，為土靈宗贖罪，隻求你日後，能放土靈宗一條生路。”
聽到這話，曾劍微微一笑，說道：“好啊，那你輕便。”
“掌門，你萬萬不可衝動啊！”
“鍾師兄，你千萬別做傻事！”
土靈宗這邊的長老，弟子，全都急了……掌門這個天尊境死了，以後土靈宗，還不得被曾經得罪過的門派給瓜分掉？
“你們別說了，我意已決，這次是我狗眼看人低，不自量力得罪了收屍人大能……這一死，甚至連贖罪都談不上，又何足掛齒？”
說罷，鍾商隱不再猶豫，咬牙大喝一聲，身體開始，不斷地膨脹，變大……
“掌門——”
土靈宗的弟子們大聲驚呼。
在場的修道者一眼看出，這是鍾商隱準備以法力自爆，到時不光肉體，元神也會跟著一起毀於一旦，可以說絕對是萬劫不複之地……
曾劍冷眼旁觀，並未出手製止。
哢嚓——
哢嚓——
先是全身的骨頭，盡數碎裂，
接著，肝腸寸斷……
啪啪啪啪！
最後，從手臂開始，鍾商隱的肉身，以粒子的形態不斷地炸裂，朝著肩膀，胸口，心髒處開始延伸……
曾劍緩緩伸出一隻手，屈指一彈。
嗖——
一道紫色氣勁，極快地飛到鍾商隱身上，猶如棉花一般，將他團團包裹，竟阻止了爆炸的蔓延……
失去了雙臂的鍾商隱，抬起頭，震驚地看向曾劍：“您，您這是……？”
“念在你還算識時務，這次就以你雙臂為代價，放你一馬。”曾劍淡淡地說道。
鍾商隱怔了片刻，隨即跪倒在地，苦笑道：“多謝，多謝收屍人不殺之恩。”
土靈宗眾人又驚又喜，連忙也跟著跪下，齊聲喊道：“多謝收屍人不殺之恩。”
失去兩條手臂，對於天尊境的修道者並不算什麽，假以時日，便能以法力重塑肉身……可以說，這次曾劍完全是徹底放過了土靈宗。
一旁的方天明，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沒想到，一向睚眥必報的曾劍，居然破天荒的放過了鍾商隱。
這怎麽可能？
他真的，還是那個曾劍嗎？
“到你了。”
曾劍居高臨下，注視著方天明。
方天明猶豫片刻，臉上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收……收屍人尊者，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我……”
“跪下來。”曾劍淡淡道。
“啊？”方天明一愣。
“跪下來！”曾劍聲音加重了幾分。
方天明心中一沉，他知道，今日自己必須做出犧牲了……否則不但自己被殺，天玄門多難的基業，也將毀於一旦……
啪嗒——
方天明跪下了，
帶著無盡的屈辱，跪下了，
曾經，在對方還隻是黃眼僵屍時，自己以天師境修為碾壓對方，是如何的囂張，如何的不可一世？
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黃眼弱……
眼前的麵孔，還是那個麵孔，但他的人，卻已名震整個陰陽界，讓所有人為止俯視……
“磕頭，認錯。”曾劍冷冷地說道。
方天明身子一顫，臉上火辣辣的，明顯地感覺到，無數道目光看向自己。
但，這個時候，自己還能有尊嚴嗎？
“收屍人尊者，對不起，我不該得罪您，求求你……放過我，放過天玄門，求求你。”
方天明低下了頭，重重地磕在地上，聲音沙啞地說道。
曾劍笑了，說道：
“對不起，我不接受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