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仁慈與殘忍

  血紅色的舞台，正上演著兩場激烈的生死較量。


  “現在，遊戲開始。”


  Joker打了個響指。


  程琪和劉強西，幾乎同時開始抽牌。


  最簡單的比大小，結果卻絕不簡單。


  因為誰輸了，可能就會失去生命。


  台下的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我。


  此刻，我心急如焚，迫切地想阻止這場“鬧劇”。


  可是，我沒有力量，也沒有力氣。


  或者說，現在的我和他們一樣，都被這個叫做Joker的小醜支配著，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好了嗎？好了可以翻牌了。”Joker托著下巴，一雙眼珠子在兩人臉上掃去，表情充滿了戲謔。


  程琪握著手裏的牌，眼神露出喜悅之色。


  而劉強西則恰恰相反，他一臉絕望，嘴唇都在顫抖。


  “這……這一盤能不能不跟？”劉強東看向Joker。


  Joker搖了搖頭，笑道：“每一次翻牌，都是撒旦的指引，所以你們隻需要跟著命運走就好。”


  撒旦？


  我心中冷笑。


  這個變態，就連信奉的都是魔鬼。


  聽了Joker的話，劉強西歎了口氣，把手裏的牌放在了桌上。


  紅桃3。


  沒有比這運氣更差的牌了。


  幾乎在同時，程琪也翻開了牌。


  黑桃A。


  劉強東瞬間麵如死灰，抱著頭，磕著桌子。


  “運氣不錯呢，程同學。”Joker笑著說道，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扔在了桌上，“現在，你可以去這把刀，去對付劉同學了。”


  “友情提醒，如果你能一刀殺了他，那遊戲就會直接結束，你也會因此獲得自由，離開這裏。”Joker邪惡地笑道，“所以，如果我是你話，一定會爭取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程琪咽了口唾沫，用顫抖地手拿起了刀子。


  “為了珍惜遊戲時間，我給你一分鍾，一分鍾之內，如果你不刺他，那麽遊戲就算失敗，你就會受到懲罰。”Joker看向程琪，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程琪身子一顫，再不敢墨跡，手裏握著刀子，走到了劉強西麵前。


  “程……程琪，你冷靜點，之前在寢室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欺負你……我跟你道歉，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劉強西嚇得臉色發白，恐懼地看著程琪，語無倫次地說道。


  程琪紅著眼眶，手裏的刀子攥得緊緊的，憤怒地看著劉強西。


  但是，他退縮的眼神，還是讓他出賣了他。


  “是，沒錯，我是欺負過你，但是你記不記得，你剛來學校的時候，被隔壁陳顯欺負，是我挺身而出，救了你，是我把那個孫子，暴打了一頓……就算你對我懷恨在心，也該想想我當初是怎麽幫你的！”劉強西連忙說道，“程琪，求求你了，就當看在一場同學的份上，放過我好嗎？求你了……”


  “你夠了！”程琪咬牙切齒地說道，“當初你是幫我教訓了陳顯……但是，事後你卻找我要了保護費，我不給，你就打我，難道你忘了這件事嗎？”


  “這……”劉強西一時啞口無言。


  “程同學，還有最後十秒了哦。”一旁的Joker笑著說道，開始倒計時了，“十，九，八，七，六……”


  程琪臉色一變，一咬牙，舉起刀，朝著劉強西身上紮了過去。


  劉強西自然不願坐以待斃，見討饒無效，眼中頓時露出凶光，一副即將反擊之態，可身子剛剛一動，突然感覺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卻是半步都挪動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程琪一刀紮進了自己的大腿。


  刺疼的撕裂感讓他慘叫起來，鮮血順著大腿外側從膝蓋流到地上，但好在終究隻是大腿。


  好在，程琪終究心軟。


  是的……關鍵時刻，程琪還是心軟了，並沒有選擇痛下殺手，奪取劉強西的性命。


  我們所有人，幾乎都鬆了口氣。


  但是，我們卻也清楚……遊戲這才剛剛開始。


  Joker笑眯眯地看了程琪一眼，說道：“你放棄了最好的機會，下盤如果你輸了……他未必會向你這般仁慈。”


  哐當！


  程琪扔下了刀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體發著抖，麵如死灰地喃喃自語：“我不想殺人，我真的不想殺人……”


  “那麽，遊戲繼續開始。”


  Joker拍了拍手，說道。


  劉強西用手捂著受傷的大腿，抬起頭，目光怨毒，咬牙切齒。


  這種目光，讓程琪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心裏或許已經開始後悔，不該就這麽放了他。


  我看著他們兩人截然不同的表情，微微歎氣。


  這就是人性，有時候以德報怨未必是最好的選擇……尤其是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遊戲之中，你越是心慈手軟，對手就越是凶狠。


  程琪沒有做錯，他做錯自己看錯了人。


  有些人，他不是人。


  譬如劉強西。


  舞台上，兩人各抽了一張牌，放在手心裏，額頭上汗珠流下。


  “開牌吧。”


  Joker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敲著二郎腿，笑吟吟地說道，就像是在看兩隻蟋蟀在爭鬥。


  “好，我開。”劉強西一咬牙，說道，把手中的牌，重重地甩在了桌上。


  梅花K。


  看到這張“梅花K”，程琪臉色頓時“刷”地一下，變得慘白一片。


  他顫顫地把牌放在了桌上。


  紅桃10。


  勝負不言而喻。


  劉強西很主動地從Joker手裏接過了刀子，獰笑著走向程琪。


  “別，別這樣……劉強西，看在剛才我放了你一馬的份上，求你不要殺我！”


  程琪恐懼地叫道。


  “嗬嗬，你以為我會像你那麽蠢嗎？明明有活下來的機會，卻不知道珍惜！”劉強西猙獰地笑道，晃了晃手中的刀子，“我和你不同，隻要能活下來，就算把在場的人全部殺光，我也在所不惜！”


  說完這話，劉強西大步衝了過來，舉起刀，狠狠地捅向了程琪。


  目標——心髒！

  “不！”


  程琪絕望地吼道。


  也許是劉強西太激動，也許是老天注定了程琪命不該絕。


  劉強西衝過來的瞬間，腳忽然打了個滑。


  這麽一打滑，刀就紮偏了。


  雖然刺進了程琪的胸口處，卻離心髒還有幾公分的距離。


  程琪痛哼一聲，整個人倒在了地上，鮮血染紅了手指。


  看到這殘酷的一幕，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尖叫聲。


  我卻是長舒了一口氣，知道這個叫程琪的學生……應該是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