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記憶碎片（下）
沉悶的天空，豆大的雨點，嘩啦啦地狂瀉而下。
風夾著雨星，像在地上尋找什麽似的，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著。路上行人剛找到一個避雨之處，雨就劈劈啪啪地下了起來。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潑的一樣，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麵大瀑布！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
轟——！！
閃電劃過，又是一道雷光劈在了我的身上。
身體的血肉仿佛被撕裂，我吐了一大口血，狼狽地趴在了地上，眼珠子就像時鍾一樣快速地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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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間，她已經轉身，離開了人群之中。】
【好在，她的速度並不快，我不顧一切地跳下擂台，不顧裁判和亂哄哄的人群，直接追上了她。】
【“你是誰？”她皺著眉頭，聲音仍然如從前那般清冷。】
【我沒有在意這些，此刻，我被她右邊臉頰上腫起的一片吸引住了，她受傷了？她怎麽會受傷了？看到那紅腫的傷口，我的心情瞬間變得驚怒交加……她被人打了！】
【你的臉是怎麽回事？是誰打了你？】
【她驚訝地看著我，隨即冷漠道；謝謝你的好意，我的事不用你管。】
【積壓了多少天的情緒，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我對她大吼：什麽叫不用我管？你給我記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誰欺負你，我一定要他死得很難看！】
【她皺了皺眉：你到底是誰？】
【我是曾劍。】
【曾劍這兩個字，仿佛有著特殊的魔力，她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迷茫，震驚，驚喜…她捂住了嘴巴，眼中裏流出了淚水，顫聲說道：“你。。。你真的是曾劍？”】
【我笑著點了點頭】
【她抱住了我，淚如湧泉，哽咽道：告訴我，這是不是夢？你知道嗎？我已經做過太多這樣夢了，我不希望，我真的不希望這也是夢…】
【“這不是夢！我是曾劍！我是活生生的曾劍！今天，我就要帶你走，我們離開這裏，徹底地離開這些是非之地！”我看著她的眼睛，心頭說不出的激動，這一刻，她和我一樣，都期待了太久…】
【她流著淚，點著頭地顫聲說道：“好…好…我們離開這裏，我們……”話說到一半，她卻是彎下腰，吐出了一口鮮血】
場景切換……
【一個溫軟的身軀就撲到了我的懷抱裏，她泣不成聲地哭著，毫不顧忌地把鼻涕往我身上擦，眼神幽怨地說道：“傻子，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嚇死了！”】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不過我不會有事，因為我是蝙蝠俠。”】
【她破涕為笑。】
場景切換……
【她看到了我的樣子，臉上寫滿了恐懼，這種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恐懼……她在害怕我嗎？她真的是在害怕我嗎？】
【仿佛是為了印證我的想法，她慢慢地退後了，一步一步地離開了我，和我保持了一段相當大的安全距離，平日裏柔和的眼睛，此刻就像驚恐的小鹿一樣，眨也不眨地盯著我，似乎生怕我會傷害她一樣……】
【我的心更痛了，心如刀割，恐怕就是這種體驗吧？】
場景切換……
【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暴露在外麵，嘴巴微微地張開一條小縫，看來就像陷入了熟睡一般。】
【她死了，她被噬魂9殺死了。】
【她失去了體溫，心髒失去了跳動，血液失去了循環，失去了所有生命的征兆……】
【我看著她的身體慢慢變冷，輕聲說道：就算你會怪我，我也不能看著你死去！】
【我抱著她，讓她的脖子離我更近一點，看著雪白，猶如蓮藕一般的脖子，我深吸了一口氣，張開嘴，露出了尖銳的牙齒，終於還是咬了下去……】
場景切換……
【我要走了】
【去哪？。】
【去幹掉罪魁禍首。】
【什麽時候回來？】
【很快。】
【“很快是多快？我不想再等了，這種滋味實在是提心吊膽，或者…或者我和你一起過去？”】
【不行！你去的話我會分心！】
【那你告訴我，你多久會回來？】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回來！】
【不去好嗎？我們離開這裏！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哪怕修道界被噬魂老祖毀滅，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不想再和你分開了…】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和從前判若兩人的她，心裏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那你父親的仇…”】
【她拚命地搖著頭，哭泣道；不報了！我不報了！我不希望你出事，我不想再也看不到你……】
【我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做了決定：不，我不能走……因為我不希望你後悔……如果今天因為我的離開，世界變得生靈塗炭，各大宗門被噬魂老祖斬盡一空，那時候，我們都會後悔現在的決定。也許，我們今天一走了之，或許真能從此過上逍遙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當我們老了，當我們有了兒女，而回想起這一天的時候，我們餘下的一生，隻會活在愧疚之中。”】
【她握著我的手鬆開了，半晌後苦澀地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的，畢竟，你是曾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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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第三道天雷，終於降臨了——！
被劈中的瞬間，我感覺神經都要斷裂了，大腦嗡“地”一下，變得一片空白。
潮水般的記憶……就被這第三道雷，硬生生地給劈沒了……
我回到了現實，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沒了……全沒了……
好不容易想起的東西，居然全沒了……
我憤怒地抬起頭，看向罪魁禍首塔吉古麗，心中怒火燃燒。
她臉色蒼白，紅發被風吹起，遮住了半邊臉。
“為什麽會這樣？三道神雷……居然沒能殺死你！”
塔吉古麗咬著牙，又驚又怒地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臉色一陣陰晴不定。
雖然很多東西都忘記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我他媽——真的是僵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