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車
當本傑明坐上一輛陰冷潮濕的火車,看到身邊都是些身材好大,面色硬朗的人時,他才恍然大悟。
他已經要前往德姆斯特朗了。
那天聚會之後,他只記得自己被德拉科灌了很久很久的酒。
哦,當然了,酒是潘西和赫敏偷偷拿出來的,大人們都不知道。
他們談理想,談未來。
「本傑明,你,你長大了,你要做什麼?」
德拉科已經喝醉了,他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瓶子,看起來獃獃的。
「我?」
本傑明思考了片刻,用手支著下巴,他其實沒怎麼思考過這個問題。
畢竟他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孩兒,也不會有長大這個困擾。
「大概,大概是做一個受人尊敬的巫師吧!對了,我還希望自己能夠把魔法推廣到麻瓜的世界里去……」
赫敏頓時就笑了起來,雖然她的眼角邊上還有隱隱約約的淚痕。
「你還真是對麻瓜情有獨鍾。不過這好難的,魔法部絕對不可能允許。」
赫敏很是認真地分析道。
是嗎?本傑明並不覺得。
「那,那又如何。到時候,說不定德拉科就是魔法部部長了,他那麼喜歡我,肯定會同意的!」
潘西和赫敏再一次大笑起來。
德拉科臉一紅,局促地望著本傑明,「你喝醉了,胡說八道什麼!」
「其實我覺得,」赫敏眨了眨眼睛,「我就沒什麼太大的理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可以在霍格沃茨當一個老師。當然了,我對待我的學生,無論他的血統和天賦,我都會一視同仁。」
德拉科竟然用力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以後你就是霍格沃茨的校長,我就是,就是魔法部部長!本傑明,哦,他是要做大魔王的!」
德拉科又猛地喝了一口酒。
最後輪到潘西了,她的夢想大概是這裡面最簡單,也是最不切實際的了。
「如果可以,我想要成為一個大明星,在魔法界和麻瓜的世界都很紅的那種。」
大概那一夜是這幾個少年最無憂無慮的一個夜晚了吧?
路德維希夫人靠著自己的丈夫,無聲地嘆了口氣。
「喂,你是新生?」
就在這時,一個不怎麼友好的聲音打斷了本傑明的回憶。
本傑明從椅子上坐直了,看了眼這個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年。
挺高的,長得,也還不錯,就是看起來有些獃頭獃腦。
「我,我不是一年級生,不過我也算是新生。」
本傑明還有些不太習慣用德語說話。
對面那個人愣了愣,顯然不太懂本傑明在說什麼。
「我是轉校生,我以前在霍格沃茨。」
本傑明乾脆這般解釋。
那個人立刻就明白了。
「你好,我叫約克爾·穆勒。」
「我以前有一個朋友也叫穆勒。」本傑明和他握了握手,「我叫本傑明·路德維希,目前是一個三年級生。」
約克爾立刻笑了起來,「穆勒是一個很普遍的姓氏。我也是個三年級生,看來我們會成為同學了。」
「對了,」本傑明這段時間並沒有怎麼去了解德姆斯特朗,應該是源於心底的某種抗拒。「德姆斯特朗有分學院嗎?比如類似於斯萊特林之類的?」
約克爾明顯是清楚霍格沃茨的設置的,他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學校沒霍格沃茨那麼大,人數也沒有那麼多,所以不存在分學院。不過我們學校的等級制度特別森嚴。」
約克爾忽然瞅了瞅車廂對面的幾個人,「比如我們一到三年級的學生,都屬於是低年級生。所以我們必須為高年級生服務。他們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不能反抗。」
「很像一些傳統的貴族中學。」本傑明曾經從歷史書上了解到。
「沒錯,所以你一開始可能會不習慣。不過你一定不要和他們頂嘴,忍一忍就好。到了明年,我們就翻身做主人了。」
看來約克爾果然是一個挺單純的少年。
「如果我真的反抗了,會有什麼後果?」本傑明不禁有些好奇。
「大概,大概會被毒打一頓吧?近幾年已經沒出現這樣的人了,大家都懂得忍氣吞聲。」
約克爾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不過如果你有絕對的實力,就可以無視這一條規定。」
本傑明頓時有了興趣,他的眼睛一亮。「哦,那說來聽聽。」
「在我們學校,很多方面都比較自由。比如黑魔法之一類的。所以學校也允許學生私下裡進行決鬥。如果有高年級生命令你,你可以提出和他決鬥。只要你最後勝利了,那你就可以不用聽那個人的命令了。」
「哦,那我可以命令她么?」本傑明頓時壞笑起來。
約克爾忽然覺得,這個新來的轉校生恐怕是個傻子,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他還很喜聞樂見傻子被狠狠地教訓一番。
「當然了,只不過我們學校有史以來,也就有一個人把所有命令他的高年級生都給收拾了。」
本傑明立刻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如果說伏地魔是霍格沃茨的傳奇,那這個人就是德姆斯特朗的傳奇了。
「格林德沃?」
還好在這裡,沒人會害怕念出第一代大魔王的名字。
「沒錯。」約克爾也不再說話,乾脆是靠在椅子上,睡了起來。
本傑明望著窗外,綿延的山脈,飛逝的村莊,都在表明他已經離英國越來越遠了。
雖然說德姆斯特朗是官方上隸屬於德國魔法部的學校。
但是它的地址並不在德國。
而是在德國附近,甚至靠北的一座山脈之上。
聽說只要在十月份之後,那裡就會大雪紛飛,溫度也變得很低。
所以本傑明的背包里裝的最多的,也就是冬天換洗的大衣了。
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達芙妮怎麼樣了。
自從他們分別了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再碰面。
她們兩姐妹就好像是被格林格拉斯家族給關起來了一樣,謝絕了所有的社交活動。
本傑明想起了路德維希夫人離開時,對他的囑咐。
「在德姆斯特朗,生存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