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暴風雨前夕

  「你確定那玩意兒有用？」赫敏也注意到了那一台樂器，顯然今天表演的很多音樂家，都是用的它。


  這是一種通過羽毛管製作的撥子撥動一根金屬絲弦發音的樂器，本傑明聽說，他們叫它是羽管鍵琴。


  「沒問題，我毫不懷疑它就是鋼琴的前身。等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我就使用一個魔法就好了。」


  本傑明非常淡定地說道，他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簡單。


  「好吧，但願不會出任何問題。」赫敏在心底默默地祈禱著，「本傑明，就是現在，沒有人看著我們，他們好像都去關注第一個上台表演的音樂家了！」


  達芬奇緊張地坐在最前排的椅子上，他旁邊坐著的克魯夫露出了一個不悅的表情。「達芬奇，難道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我都懷疑你的晶元和零件出了什麼問題！」


  「你確定我旁邊的旁邊的那個男人，就是你說得那個神秘的客人？」達芬奇看到了一個面龐清秀的男人，他穿了一身體面的西服，說著一口流利的義大利語。


  難不成主人復活了之後，就連他的臉都變了？真是可怕。


  「沒錯，所以我才不確定他是不是達芬奇先生。不過，就達芬奇先生的能力，他想要換一個面貌也是輕而易舉。」


  達芬奇贊同地點了點頭，「這倒是，那我們再觀察觀察吧。只不過他看到了我，竟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因為你是他最失敗的作品，換作是我，也只會裝作不認識的！」


  克魯夫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此時，舞台上面傳來了一陣優美的旋律，作為開場，這樣的音樂可能稍微欠缺了一點熱情，但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非常有才華的青年音樂家。他有著一雙修長的手指，和驚人的領悟力。可惜的是，他是一個麻瓜。」克魯夫閉著雙眼，享受般地說道。


  「你竟然說了麻瓜！」達芬奇立刻打斷了克魯夫的話，「主人不是說過，我們不要用麻瓜和巫師這樣的稱呼嗎？」


  「是嗎？可能是時間過得太久了，我都忘掉了。實際上，我都不知道這兩個稱呼是如何出現在我腦子裡的，但是它們揮之不去……」


  「那是魔鬼的聲音！克魯夫，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達芬奇尖聲說道，而它身後的一個貴婦人卻發出了嫌棄的聲音。


  「哪裡來的野貓，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還來這裡附庸高雅！」


  達芬奇的臉漲得通紅，隨即便不再說話。


  隨著演出的推移，音樂也開始漸入佳境。到了最負盛名的音樂家登場的時候，台底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克魯夫激動地說道，「哦，每一次聽到他的演出，我就會心潮彭拜，我就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達芬奇沒有接話，他一直在觀察那個神秘客人的反應，只不過這個人一直面帶著微笑，沒有了更多的動作，就像是一個玩偶一樣。


  「如果沒有他，我們根本就不會有羽管鍵琴這樣美妙的樂器，它是當之無愧的樂器之王。」克魯夫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看了一眼達芬奇，有幾分輕蔑地說道，「對了，你的那兩個小朋友好像是帶了全新的樂器？他們的運氣可真是不夠好的，今天剛好是大師的演出，所有的風頭都不會落在別人的身上。全新的樂器，在羽管鍵琴的面前，就只剩下了班門弄斧！」


  達芬奇底氣不足地說道，「他們，他們很厲害的。」在克魯夫強硬的目光下，達芬奇的聲音終於是低了下去，「好吧，我承認，在羽管鍵琴面前，所有全新的樂器都只能淪為配角，黯然失色。」


  當一系列氣勢恢宏的交響樂結束之後，整個大廳的氣氛到達了最高點，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最後的表演會是大師的謝幕曲時，這個輝煌的音樂家卻起身離開了。


  只不過他並不是一言不發，而是抽出魔杖，使用了一個擴音魔法。


  「親愛的先生們，女士們。非常感謝你們今晚的支持，是你們讓我明白我還沒有老去。雖然我已經五百多歲了。（台下頓時響起了一陣愉快的笑聲）只不過今晚還有一位音樂家沒有登場，」音樂家忽然露出了一絲不悅和不屑，「真是後生可畏，聽說他們要在今天展示一件全新的樂器，甚至揚言他們的樂器會超過我的羽管鍵琴！（此時台下立刻是傳來了一陣騷動，很多人開始對這位還沒有登場的音樂家，發出惡毒的咒罵聲。）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原來這年頭憑藉說大話也可以做音樂家了！」


  達芬奇的一張貓臉已經沒有血色，它看著一旁看戲的克魯夫，憤怒地說道，「你可沒有告訴我，會把他們安排在壓軸！」


  「怕什麼，只有這樣，才可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克魯夫指了指那個神秘的客人，這個人此時終於是換了一個姿勢，露出了一臉非常好奇的表情。


  達芬奇這才是像一個泄氣了的氣球一樣，重新坐了回去。


  「好吧，好吧，但願本傑明他們不會讓我失望……」達芬奇的聲音現在就像是蚊子聲一樣低。


  舞台上的音樂家一臉憤怒地離開了，不過他只是走下了舞台，坐在了克魯夫的旁邊，然後最後補充了一句，「就讓我看看今年最大的笑話到底是怎麼樣吧！」


  「笑話？這個我很擅長，音樂家先生要不要聽我來一段？」達芬奇條件反射地說道。


  在後台，本傑明最後了地打理了一下衣服（沒錯，他已經使用魔法把長袍變成了一聲燕尾服），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要準備上台了。」


  然而赫敏擔憂地看了本傑明一眼，緊張地說道，「到底是誰在造謠，我們可沒有提過樂器之王！」


  本傑明一眼就看到了在後台一臉偷笑的赫爾斯，無所謂地說道，「沒事，他說的不過是事實。」


  「落伍的世界需要我來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