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氣
一場****下來，江楚凡已沒有了多餘的力氣，但他還是睡不著……
呆木地看著屋頂垂掉下來的水晶燈盤，他的眼裡，他的心裡不停地轉換著那個女人的容顏。
他，這是怎麼了？
睡不著，他索性起了床。
隨意地搭上了睡衣，他向客廳走去。獨坐在沙發上，他從煙盒中抽出煙桿，點燃了火，那青煙在月光下盈盈裊裊，越顯得孤獨落寞……煙草的味道在他的舌尖一遍一遍地打轉，飄忽的煙圈在他的指尖裊裊升騰，紛亂，就如同他此刻的心一般……
卓夢，她是在折磨他嗎？為什麼他總是要去想她呢，那麼焦躁，那麼心痛……不該這樣的，他是高傲的江楚凡，無所不能的江楚凡，他不會為一個女人心動，也不會被無謂的感情所左右，他立過誓言，這一生絕不會為任何女人動情！
「江楚凡」，就應該是冷血的代表，不是嗎？……
……
察覺到身邊少了一個人，喬娜猛地從睡夢中醒來。
出了房門，她並沒有向江楚凡在的地方走去。站在房間的門口，她不出聲，靜靜地看著在朦朧夜色下，他陰鬱的背影……心，一陣刺痛，她知道他這樣夜不能寐是為了誰，心裡一陣嫉妒，她更加地怨恨起那個女人。她已經搶走了江楚凡身邊的位置，現在，連他的心她也要搶走，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向江楚凡走去，她一把抱住了他，在抱到他的那一刻，喬娜才真真地覺得她懷裡的男人是真實的。和江楚凡在一起那麼久，第一次，喬娜覺得那麼恐慌。
背部被用力地撞了一下，雖然隔著沙發背，但那個力道卻足以把江楚凡拉回現實。
感覺到了背後女人的氣息，他難得地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怎麼不睡了，是我吵醒你了嗎？」
喬娜搖了搖頭，將頭更緊地貼在江楚凡的頸間。她忽然之間的依賴讓江楚凡心裡一軟，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他輕柔地哄問著他。
「怎麼了，突然向我撒嬌，是你又看上了什麼稀罕玩意兒要我買給你了？」
江楚凡像哄小孩的語氣讓喬娜心裡很不舒服，直起了身子，她一臉的怨怪。
「你以為，我和纏著你的那些三流女人一樣嗎，就為了圖你的錢，圖你那些鑽石珠寶？」
她的質問讓江楚凡戚緊了眉頭，他不喜歡喬娜現在的樣子……像個妒婦，她是個聰明女人，不該出現這種情緒的。但她在生氣，他還是耐心地哄著她。
「你知道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我不知道！」
喬娜任性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我的，我也不知道我在你心裡到底算是什麼人，情人？床伴？還是……我只是你填補心靈空虛的一個工具。江楚凡，你把我當成什麼，你從來都沒有明明確確地告訴過我……」
江楚凡戚緊了眉頭，喬娜的這些話讓他為難，也讓他生氣，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喬娜於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江楚凡的不悅越來越強，但他還是強壓著自己的怒氣不爆發出來。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喬娜對峙。
見他就要離開，喬娜慌了神，在腦子裡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做的時候，她的身子已經開始動了起來。喬娜攬上了江楚凡健碩的腰身不讓他離去，隱忍著眼眶裡的濕潤不讓它滴落下來。在喬娜擁上他的那一刻，江楚凡的身子也僵住了。
「對不起……」
喬娜哽咽著低聲道著歉，最後，還是她先低了頭。江楚凡聽著她的歉意，心裡有一瞬地愧疚……該說對不起的，似乎，不該是他。
喬娜貼著他寬厚的肩背，聲音低啞得近似哭泣。
「我知道我不該像一個小女人一樣對你使小性子，也知道我不該強求什麼，我給不了你名譽，也不能名正言順地給你生兒育女，我什麼都給不了你……可是江楚凡，我愛你……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喬娜的話像陣嘆息飄進了江楚凡耳里，讓他動容。覆上了她圈在他腰間的手，輕輕地扳開，他轉過身，攬上了喬娜的肩膀，他看著她的眼，無奈又有些不舍。將她抱進了懷裡，他向她保證。
「我向你保證，你在我心裡是特別的，沒有人能夠取代你在我心裡的位子。」
他的聲音低沉魅惑，可現在這樣的魅惑卻蠱惑不了喬娜的心。
「那……卓夢呢……她在你心裡的位子呢？」
「她……」
江楚凡呢喃著，突然冷下了臉色……
「她什麼也不是！」
……
「先生。」
回到家，還是只有張姐來迎他，江楚凡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還是忍不住向她詢問卓夢的情況。
「夫人呢？」
「夫人還沒回來。」
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江楚凡放好了換下來的鞋子，直起身子，他看著她的眼睛，眼神凌厲。
「這幾日夫人總是早出晚歸的，她在做些什麼，你清楚嗎？」
張姐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太清楚，夫人沒跟我提起過。」
江楚凡冷了眼神，看得張姐有些心虛。
「你真的不知道嗎？」
心虛地撇開眼，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印象。
「我只記得夫人說過，她好像要去座教堂孤兒院看孩子。」
江楚凡擰了下眉，從鞋架上又拿回了剛換下的皮鞋穿上。
「先生又要出去嗎？」
「嗯。」
他快速地換上了鞋子，拿起車鑰匙就要出門。
張姐本想叫住他的，可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看著他的背影，張姐有些擔憂。看先生的臉色，好像是不高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