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二個套
第152章 第二個套
深夜, 被請來核查的曲瀚州壓不住怒火,神色緊繃,似乎對這件事十分憤怒, 反應也很大,是他控製不住情緒嗎?
不,損失還在可控範圍,畢竟死的又不是他, 而是兩個平常也會跟他競爭家族資源的同族弟弟,但他也的確惱怒它的失敗, 以及失敗帶來的風險。
風險在執法部。
京畿重地, 發生這樣公然暴露的暗殺事件,自然要調查, 而且搞不好隨時要被禦史捅到朝堂上去, 固然曲家勢大, 曲瀚州也不會蠢到囂張跋扈抗拒調查。
既然已經坐在了執法部的冷板凳上, 他就得表現出正常的反應, 太冷靜,太從容, 反而讓人懷疑一切是他指使的。
現在兩個弟弟死了,他自然得憤怒。
“就是我剛剛說的, 那人跟我們有拍賣行內的物品交易往來, 就是遺骨, 還有我買下了一個商品, 讓我弟弟帶著跟對方交易, 可對方好像拒絕了, 我弟弟估計是不甘心, 又派兩個人過去商談, 沒想到對方竟做了埋伏,將他們都殺了。”
曲瀚州這般說詞的時候,也將兩個保鏢的事給解釋清楚了——哪怕兩個保鏢的屍體不見了,但氣息留下了,執法隊肯定查到,必須主動交代,掌握主動權。
隔壁的百裏化越就顯得平靜從容很多了,因為他這邊表麵上沒有人直接牽扯進去,至於一個微光上品的死,他隻說因為跟這個戴著口罩的VIP客戶有過遺骨交易,他覺得可能對方不缺遺骨,因為他現在正在麓山院考試,急需遺骨,想讓人過去問問還有沒有其他遺骨。
“我這邊,倒是有得到這位保護我的前輩發來的信息,說是他瞧見那曲家的人也在跟著對方……可能是他誤會了吧,也許曲家也是過去問交易的,而非其他,我當時正想讓他謹慎穩妥些,沒想到還來不及說,他那邊的信號就斷了,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加上後頭那麽大的動靜,我就報了官。”
在執法隊眼裏,這邊百裏化越的水平比曲瀚州高。
從提前報官就可見其反應速度,再加上眼下這一番話,既解釋了自家的保鏢問題,又把曲家給套進去,但又不得罪人,一副也為對方解釋的樣子,還有他提到了“後頭那麽大的動靜”。
引起執法隊注意的自然是後頭的爆炸,但這若是發生於他家高手被殺之後的事,那此事的罪魁就跟他以及百裏家沒什麽幹係了。
但執法隊也不是吃幹飯的,不管這些人說什麽,都記錄下來,也不給什麽相應的反應讓他們判斷執法隊的調查進程,但態度也還行,畢竟曲家跟百裏家這樣的公侯之家麵子還是很大的,他們就沒敢給冷臉,隻和氣同步問了遺骨這些東西,以證明他們的證詞。
這個也沒什麽。
兩個明麵上被公認的繼承人都要從儲物戒指掏出遺骨……
這一掏。
不同的方向,兩個人表情都窒了下。
執法隊的審問人都齊齊挑眉。
“不見了。”百裏化越用了好一會都沒能找到完美的說詞,很快決定實話實話,但連他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他的出身,審問人能直接上刑。
“你是說,被你放進儲物戒指內一批遺骨在你的儲物戒指裏消失了?”
“是。”
“那我再問你,它確實是你放進去的吧?”
“是。”
“確實是遺骨吧,這點沒錯?”
百裏化越倒是想說也許不是,可中間還有黑山拍賣行的審核機構,這種環節應該是不會出錯的。
“我覺得不會有錯,黑山拍賣行的審核一向嚴謹,那人內部轉售,流程全部合法,我自己也審查過,親自眼看過遺骨,等於我跟黑山拍賣行有兩次眼看,自然不會有錯,但我不知道它到底是如何消失的,也許涉及了一些空間秘法,據我所知,初代也有這樣隔空取物的手段。”
百裏化越還是滴水不漏,但也顯露了自己對此事的無能為力。
執法隊覺得離譜:有這種能力的人至少是空間類星辰期中的強者,需要跟你們這樣搞三搞四?有什麽好處嗎?正好反劫好處,直接暗殺更好,且空間類的暗殺手段最為牛逼,根本查不出來,也不會產生那麽明顯的爆炸。
另一邊,曲瀚州也提到了黑山拍賣行,但他想的是自己如果不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很可能這幾天都得關在這,本來按照正常情況,他今天就可以走了,那還不會耽誤考試,可萬一拖過兩天,那就完了。
一咬牙,曲瀚州說:“我也不知道,理論上這遺骨不會有問題,黑山拍賣行轉交給我的時候,我也沒怎麽看就收起來了,我跟那個16號包廂的人沒有直接接觸。”
除了這些,也得不到其他信息了,執法隊結束了問話,就把他暫時撂著了,而且……
“儲物戒指我們得取走,等著找人做調查,但你要知道,如果你們提及的事屬實,要麽是黑山拍賣行那邊出問題,要麽是出手的人手段奇高,我們這邊也要請到空間類的星辰高手來調查,需要一定時間。”
“如果不屬實……”
“先在這等消息吧。”
門一關,曲瀚州臉色鐵青。
此時此刻,他真正知道了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腦袋。
艸!
隔壁,百裏化越卻在想:現在看來被耽誤修煉是肯定的,萬一調查不順利,還得把人都套在這,不管如何,家族一定會動關係讓我們出去,好在死的是一個不明身份的人,跟曲家兩個小子,還沒有上升到朝堂在意的程度,執法隊也不會把口子封死,應該能及時出去,但這件事的意義不在這個,而在——如果執法隊提及那個16號包廂的人已經死了,那就是黑吃黑吃黑吃黑。
在那公園裏有五波人。
他百裏家的跟曲家都被吃了,這16號包廂的人也被吃了,那這第四人跟第五人是誰?但反正其中一個是星辰,一個是阻攔者,星辰被阻攔了,爆炸,分開,同步時,曲連舟兩人被殺。
這太詭秘了,是誰在製定計劃,又是誰誤入了這個計劃?
到底誰成功了?
但即便成功了,有什麽利益嗎?
遺骨?遺骨在他跟曲瀚州手裏啊,對方也得不到,為了曲連舟手裏的繁淫之果?不至於吧,星辰期的高手……眼皮子這麽淺?
百裏化越腦袋都快炸了,隱隱覺得其中必有很深的隱情,也許對他很不利。
至少他現在已經被套在執法隊審訊間了。
還有他的妹妹,雖然當時被他撇清了,現在回家跟父親說明情況,但也許也會被牽連。
**
百裏閑筠的確脾氣不好,主要最近糟心事太多,並不順利,當時看到親哥果斷將自己撇開自己則被執法隊帶走,她憤怒又無奈,回家告知情況沒多久,執法隊就來聯係她了。
他的父親,也就是百裏家主,更是國公爺,脾氣不錯,以禮相待,讓百裏閑筠交代事實。
百裏閑筠說了,但也冷冷道:“我們是受害者,還不知道被誰算計了,對了,在黑山拍賣所的也不止我們,如果有星辰黑吃黑,又栽贓到我們身上,這個星辰高手也不難猜吧,據我所知,那會端木家的……也跟著離開了。”
這話指向性太明顯,國公爺聽到了,看了自己女兒一眼。
小女生,意氣用事,不過也正中下懷。
如果有人在下棋,他要撈百裏化越很可能受阻,那就得把更多人套進來,比如端木青秧。
要撈大家一起撈。
家族越龐大,辦事越得潤物細無聲,如果一味擺在明麵上強勢,死得越快。
不過他很快知道端木青秧主動跟執法隊聯係且交代了情況。
1,她跟家族的星辰高手是去救魯師了,魯師可以作證,煉金山那邊的人不管願不願意作證,她這邊也留下了錄像,她的動向跟所為是獨立在另一邊變故的,執法隊可以找人調查驗證。
2,她也買了一份16包廂之人的遺骨,但遺骨還在,沒有問題,如果執法隊需要,可以派人取了調查。
很快,執法隊得到了兩個儲物戒指跟一份遺骨,而黑山拍賣行的黑山老總一臉黑,對這件事也有了交代:他用自己腦袋作保,那遺骨審核沒問題,他們這邊有錄像跟設備儀器留下的數據記錄。
他也不提曲家拉自己下水的事,哪怕心裏惱怒這夥人想黑吃黑結果被反吃的粘膩麻煩,還影響了黑山拍賣行的名聲,現在外麵都說是他黑山拍賣行在背後下套。
艸!
才多少錢,我下什麽套?
不過麵對執法隊過問16號包廂之人的身份,黑山老總以保密協議決口不提,隻冷冷透露了一件事:“那位可不是普通人,三分鍾就定下了好幾千億的買賣,兩百億的價都懶得還,要說他為了什麽繁淫之果搞這些,我是絕不相信的。現在他死了,我黑山拍賣行還不知要有多大的名譽損失,萬一他背後的勢力再找我麻煩,上萬億損失都打不住……別讓我知道背後是誰作祟,我黑山雖不是什麽厲害權貴,但也有自己的路子。”
他的路子就是生意圈,他很可能封殺背後的始作俑者的交易圈——這是回敬給曲家的。
因為沒能拉端木家下水,又被黑山拍賣行記恨,曲家跟百裏家無奈之下,隻能動用關係撈人。
但此刻他們也隱隱震驚於一件事——原以為隻是一個有錢的外地佬,沒想到身份這麽隱晦,而且聽黑山老總的意思是他親自接待處理的,又動輒幾千億的買賣,說明對方人脈非同小可。
完了,可能捅到鐵板了。
**
次日,因為百裏跟曲家的使力,執法隊這邊第二天就請到了執法部高層中的一位空間類星辰期的高手,這人相繼查看了倆儲物戒指跟端木青秧送來的遺骨。
“這份遺骨沒問題,這兩個儲物戒指功能也是好的,但裏麵都留下了一縷空間秘術——微觀物傳送術,比隔空取物高級一點,因為還加了空間套空間的空間折疊技巧。這人好厲害啊,這樣高端的空間秘術,非高等傳承不可得,就為了幾萬遺骨?”
這個高手表情很精彩。
好像在說——你特麽是在瞧不起我們這些空間類星辰大佬嗎?
執法隊的人也尷尬,“還在查,原因肯定沒這麽簡單,如果遺骨做法是那16號包廂死者所為,從他的屍體也能調查出此人是否具備這方麵能力吧?”
“有屍體,不早說,讓我瞧瞧。”
這人仔細查看屍體後,“微光下品修為,但體質很強,修煉的靈元也比較特別,具備一定的血脈,倒沒有特別指向的身份——你們是懷疑這具屍體是16號包廂的人故意扔下來替換身份的?其實一切都是此人的設計,故意下套殺百裏跟曲家的人,把兩家孩子套進審訊室?”
執法隊的人點點頭。
高手也點點頭,問:“你是收了百裏還是曲家的錢?”
這個執法隊中層官員臉色一變。
這位高層卻是勾了死者的口罩,淡淡道:“這上麵的體液呼吸痕跡證明他之前一直都是活著的,而且口罩上還占有當日黑山拍賣行VIP包廂贈送果汁的一點點痕跡,查一下DNA,如果全部匹配,還不足以證明他就是本人?”
“我瞧著,這一局裏麵的利益不夠大到讓這個層次的人動手,倒像是有人目的性暗殺此人,要麽此人身份非同一般,要麽跟百裏家或者曲家的政治之事有關。”
“重點是這個人的身份。”
高層說話,執法隊自然查了,一查驚住了!
這個人……好像是裂秦國的人啊,而且背後脈絡跟裂秦皇室有點點蛛絲馬跡的關係,畢竟動輒幾千億可不是開玩笑的,也隻有裂秦高端圈層的人才玩得起這樣的事——對方是當天從裂秦飛到唐宋,就為了買東西,這得是多大的消費力?幾千億隻是冰山一角。
所以執法隊綜合鎖定此事涉及了裂秦皇室。
事兒大了。
我的天。
百裏家族跟曲家跟裂秦皇室有仇?
查著查著,再第二天下午,執法隊找到了這個裂秦之人在唐宋境內所用手機通達的信息記錄。
記錄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的記錄跟蹤跡被窺探了。
有外人查到了他。
“所以,他暴露了,然後有人設計了這場謀殺。”
“而利益也上升到了幾千億……查一下百裏跟曲家背後的政治關係。”
一查政治關係,執法部又頭大了。
完了啊,就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
百裏家族背後支持七皇子,曲家則是跟三皇子勾勾搭搭。
所以……這是有人在斬兩位皇子的馬,還是兩位皇子互斬?
但凡涉及到皇子跟黨爭,執法部就沒法查了,很有可能把這是上交到更高層的機構。
這一下,曲家跟百裏家就不淡定了。
上交上去就等於把站隊擺到台麵上,固然他們勢力巨大,壓得住,也不怕其他朝臣議論,但畢竟君王還在,這是紅線,太危險了,兩位家主都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果然非同小可,這是針對我家族的詭計!
是誰呢?必然是得益者啊。
因為效忠的方向不同,兩邊家族自然對對方沒有好感……
這邊,七皇子跟三皇子的智囊團自然也得知了情況。
七皇子的人很敏銳,當初的那個智囊迅速拿出了從陳家父女那得來的信息主動獻上去。
智囊團大喜,立刻將它用上了,於是三皇子這邊還在調查,查著查著三皇子就知道了。
昏暗的修煉中,三皇子結束了修煉,看著跪在外麵的心腹,淡淡道:“所以曲家有可能另有效忠之人,隻是假意服從我,還想著把生育受損的曲江南推給我,斷絕我的嫡子之路?”
“君王年邁,這些年一直對孫輩頗有念想,但除了太子跟二皇子,下麵的皇子包括您在內都無子嗣,這在君上看來,殿下自然顯得年少不成熟,而一個強大而優秀的嫡子可以確保未來傳承綿延,這在皇家素來很重要,尤其是靈氣複蘇之後。”
三皇子自然也懂,否則曲江南那麽抗拒他,他固然出於男性尊嚴十分憤怒,卻也要允諾正妃位置。
因為曲江南的確優秀,而她的那個秘術……也可以為他所用。
卻不想曲家還瞞了這麽重要的事。
“但隻從這條消息也無法完全確定曲家異心……再去查下那個跟裂秦皇室有關的死者,若是曲家異心,很有可能搞這些,讓我為裂秦皇室的某個人物記恨上,裂秦強悍,那邊皇子更是各個驍勇狠辣,若我無端引來如此大敵,極為不妙。”
“吾等也有此意,殿下眼下處境微妙,跟曲家既不能撕破臉皮,隻能虛與委蛇,也得提防七皇子那邊,七皇子如今本就天賦卓絕,為君上期待倚重,依附他的人越來越多。”
三皇子眯起眼,冷笑,“不說曲家是否背叛我,至少也死了兩個子弟,要麽是曲家苦肉計,以兩個子弟為由洗清嫌疑,要麽是曲家是幕後始作俑者,但也有一個可能——老七那邊故意搞事,給我引來裂秦大敵,又分裂我跟曲家的關係。但說起來,百裏那邊派出去的人畢竟失蹤了,屍體也沒找到,誰知道呢?也許那個16號包廂的人就是百裏家的人殺了。”
下屬會意。
事實到底如何,需要在地下慢慢查,但現在這潭水必須攪渾,不能讓他三皇子一個人背鍋,因為得規避來自裂秦的風險。
另一邊,七皇子這邊的智囊團卻已經將秘術之事的消息泄露透露給了曲家。
曲家這邊。
他們真不知道秘術內容?真不知道!
隻知道它很牛逼,若是掌握了,可以讓家族上升一個台階。
但不知道內容如此。
真的假的?
“不管真的假的,三皇子生性多疑,必然已對我曲家起疑,要麽解釋,要麽……”
“解釋無用,三皇子會立即趁機提出讓我們獻上秘術,一來我們當前得不到,二來就算依附他,也沒打算獻上秘術,這就是我們跟他的矛盾所在。”
“裂痕已生,再難修複,需找個下路。”
曲家的家風就是利益至上,迅速調整了策略……而且曲家家主還打了一個電話。
**
另一邊,某個居所,一個男子結合了自己手頭所有信息,隻懷疑一件事——那個趙日天,到底是本人,還是背後有人偽裝?
但不管如何,為了洗掉自己這個星辰期的存在,避免被查到,必須把趙日天引進去。
他正準備做些什麽,來自執法部的內部消息忽然傳來。
執法部的那位高層手段了得,正在查儲物戒指內的秘術脈絡去向以及當日濺落下咖啡中的氣息。
這沒什麽,本就跟他沒關係,但他不知為何隱隱不安。
**
第二天的傍晚,執法部已經確定了裂秦人的身份,確定其人被殺被掠奪儲物戒指,幾千億資金打水漂,還未知裂秦反應,而儲物戒指的調查……
高層正在施法。
施法成功後……一縷空間秘流迅速飛出。
“追!”
五分鍾後,執法部的人麻了。
追到的地方……好像是太子內坊局下方的鉤子秘密住處。
**
而在他們調查之前,也是百裏化越兩人的儲物戒指掏不出遺骨之前,也是在阿刁扔下屍體入水後。
她直接回天上人間了嗎?
沒有?
廁紙運送時間還沒到,而且還有事辦。
她去了內坊局,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啟動精神附靈。
那些遺骨跟一般物品不一樣,它是攜帶生前那些強者氣息的,也具備能量,儀器設備隻能查物質跟能源,哪裏能查出精神絲線這種存在,但阿刁提前將精神絲線附著遺骨中的靈元中,後進入曲瀚州等人的儲物戒指。
阿刁將精神絲線啟動後,既有能源,又有操控能源的精神絲線,自然形成了啟動空間秘術的條件。
遺骨轉移。
她要的是這些遺骨嗎?自然是要的,但主要目的是把兩人的口供斬斷,把他們扣在執法部,沒法直接保釋離開。
一旦涉及一兩天後的麓山院考核,兩人背後家族就不得不下場撈人。
這時候……針對他們背後站隊的七皇子跟三皇子暴露計劃就已經開始——她給執法部畫了箭頭,讓他們去查。
最終實現套環。
**
一次爆炸,繼兩個國公府追到了國外皇室跟自家三皇子以及七皇子,本以為後麵很可能有人帶節奏,現在終於在他們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又追到了太子身上。
執法部的人頭都要禿了。
高層無語了很久,眉頭緊縮,直接秘密聯係了黑山老總,跟他要來當日包廂內之人的名單,就說是核心調查,不外泄,讓他走走門路,絕不暴露他的職業隱秘。
真正涉及到國家機密調查,做生意也得稍微讓一下步,但不能擺到明麵上。
反正高層隻是為了縮小調查範圍。
很快,高層看到了名單,更無語了。
麓山院的其他學生,而且都排前三十,哪怕隻是寒門出身,也很難搞。
最重要的是高層看到了一個名字。
宗室子弟澹台諭。
作為高層,他知道很多隱秘,知道這個出身不好的宗室子弟崛起的源頭就在於資質,以及……投靠正統門路的太子。
至少明麵上他們都知道澹台諭親近太子。
那麽,澹台諭有星辰級實力嗎?或者他身邊有這樣的人嗎?
但多年為正統的太子麾下肯定有星辰級高手,而且不少。
“太子?竟然是太子!”
砰!三皇子砸掉了一個最愛的瓷器。
七皇子這邊倒是淡定,本來就專注修煉,但智囊團頭大。
太子也入局了?
難怪這盤棋下得這麽隱晦呢。
好啊,皇後一死,都說太子勢弱,表麵也低調萎靡,卻沒想到一頓操作猛如虎,這鬼鬼祟祟隱晦不絕,還借裂秦外力要打擊三皇子,間接引三皇子跟七皇子內鬥,還把百裏跟曲家兩個繼承人給坑進了局裏。
厲害厲害!
太子此人非同小可!
**
此時,阿刁這邊也在密切關注此事。
馬桶:“因為在場的還有端木青秧,執法部那邊的人肯定知道太子對她……那麽表麵上站太子的澹台諭就是有嫌疑利用此事把端木青秧拉下水,且達成對三皇子七皇子的打擊,又能分裂曲家跟三皇子的關係……現在三皇子肯定直接聯想曲家真正效忠的人是太子,因為現在所有得利的方向都指向了太子。”
“所以你認為那個星辰高手是澹台諭?”
阿刁一邊整理收獲,一邊搖頭,“沒有,線索太少,根本無法確定對方身份,畢竟也有可能不是包廂的人,當時在拍賣行的星辰有好些個,還有不明身份的散人,沒法查,但最重要的是我也沒必要查清,此人對我的威脅不過就是趙日天這個身份,那我既主動暴露了,有麓山院的出入鐵證加不在場證明,自然能避免調查,但肯定也入局了,難免被人利用。”
“利用就利用,隻要世人都知道是利用就好。”
“看端木青秧所言,他們家跟趙家有密切合作關係,從澹台諭聯想太子對她的聯姻需求,到這次陰謀,那麽把端木青秧套進去,再加上一個趙家的趙日天也順理成章——而且廣雲樓那三人應該走的道家門庭關係,等於把道家門庭都套進去了,可都是麓山院的考生,執法部也不敢隨便抓人背鍋。”
“局麵混了,執法部那邊就沒法再查了,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隻能止步在這個關卡,那我這個始作俑者自然全身而退。”
“至於澹台諭這些人無不無辜,跟我有關係嗎?”
阿刁心性冷酷,絲毫不把這種局麵牽扯進的人當回事。
來了這京都,還想清白安穩,笑話呢?
我陳阿刁都能被人當棋子欺辱,你們算個啥?!
不過現在她的最終目的已經達成——刺激皇子內鬥,提醒他們太子還強大,要集中目標,別不務正業,也把接下來會針對他的曲家以及有些仇怨的百裏家套進去,讓他們沒法從這場風波中脫身,也就不能分心來對付她。
馬桶:“還有一個目的,你故意用了裂秦皇室爪牙的身份……將來萬一三皇子被人暗殺,也總有人替你背鍋。”
所以,她用趙日天的身份特地找出的這個死者,本就是早早開始布局。
但拍賣行的事算是恰逢其會,她臨時計算,沒法萬全,有了一個星辰高手的漏洞,但還好現在補上了。
阿刁笑而不語,低頭開始算計收獲。
哎呀,不花一毛錢拿到三組遺骨跟繁淫之果的感覺可真好。
白嫖萬歲!
馬桶:“拿到這些資源後,開始弄血脈?”
阿刁:“不,如果我對第三個武考的猜測沒錯,計劃還可以更好。”
**
阿刁這一波騷操作攪渾了京都奪嫡風波的深水池,也牽扯了許多豪門權貴,波瀾雲湧,進而,趙家等門庭自然也被影響到了。
本來還在陳郡謝家的謝鏡予按按太陽穴,對聯係她的趙懿說:“頭大了嗎?”
趙懿苦笑:“早知道這位是個不省心的,但沒想到又牽扯進去了。”
兩人都沒提是不是懷疑趙日天搞的,因為想不出動機。
沒動機的事,他們這些看重利益的人不會搞。
謝鏡予:“回京都了?”
趙懿:“回了,建議你也回來,麓山院這次考核的規模不小,影響也大,你不在這邊,我怕有些人會做些什麽。”
謝鏡予答應了,動身前往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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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晚上,正在努力消耗白嫖遺骨的阿刁看到了腕表信息。
通知:明日八點集合,第三關資質考核時間持續七天,請做好身體跟心理準備。
身體啥準備?
我去沐浴焚香?
**
這一天,阿刁早起,隔壁的齊別院已經離開了,因為早早被阿刁給斬斷了奪卷軸的可能性,光憑原來那些分數,讓他遠遠落在後麵,本來好好的天驕,愣是把自己作死了。
這一早阿刁的心情都不錯,就是聚集的時候,青椒老師跟其他人看她的眼神有點怪。
阿刁覺得眼神正常才奇怪,所以也不以為意,倒是好奇今天考試的細節。
去哪呢?
又是啥旅遊勝地搞旅遊創收?
正想著,青椒老師也帶人要去傳送陣,卻撞見隔壁區的一個老師過來了。
“我那邊的傳送陣突然壞了,來蹭一個,你們不會不歡迎吧。”
人家笑眯眯的,還是星辰期,眾人當然不會拒絕,就是有點尷尬。
11區跟13區,那是死敵啊。
百裏閑筠的表情能擠出墨汁來,南宮灼烈也沒給他們好臉色,倒是洛河城府深一下,但人群裏,犬冽有些猥猥瑣瑣。
他這也正常,就沒不猥瑣的時候。
一堆人擠在傳送陣裏,即將傳送的時候,百裏閑筠還是沒忍住,正要開口。
忽然,阿刁來了一句:“百裏哥哥出局子了嗎?人家好擔心哦,當然啦,比起閑筠姐姐你這個真正的妹妹,我肯定不如你,可是我難過得都吃不下早飯了呢,不像姐姐你,還這麽有精神。”
臥槽!
倆區人的氣氛一下子就……本來就不大的空間,一下子茶香滿逸。
百裏閑筠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盯著她好一會。
宋泠歎氣。
饒雪雅等人安安靜靜,呆若鵪鶉。
儋州學府的人一個個都狀似走神權當沒聽到。
拓跋扶額:每次被她叫過哥哥的人,下場都特別慘。
不是備胎,就是被拋棄的備胎,要麽就是被宰了揚骨灰。
青椒老師按了下眉心,搶在百裏閑筠爆發前果斷啟動傳送陣。
**
這次傳送……看見眼前畫麵,眾人都愣了下。
鼻端桃花香,鬆土清冽,入目百裏桃林,但他們一群人已身在熙熙攘攘熱鬧的古韻小鎮廣場。
熱鬧,來自已經傳送來的其他區的人,有來自於其他遊客。
“果然啊,又是旅遊。”
“這是桃花島嗎?”
“好像是欸,這次資質考核在桃花島?”
桃花島是唐宋最大的內島,位於滇南州境內,也是文化旅遊重點項目。
估計也是麓山院的產業。
哈哈哈。
邊上果然也有巨大的觀眾台,估計這個大型古典生活小鎮裏麵又將引來一大波的旅客。
阿刁不用掐指一算也知道謝玉卿現在肯定在小鎮裏麵買衣服。
周易笑了笑,“我在這裏倒是有股份,不知道買東西是不是還能打折。”
端著霸總的身份說著接地氣的話。
阿刁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如果能打折?”
周易會意:“一定請客,阿刁妹妹想吃什麽都可以。”
袁術很不爽,覺得陳阿刁這個人太沒節操了,見一個換一個。
拓跋:換個屁,她可以全要,也可以全不要。
邊上的江椰奶看周易的眼神很無奈。
明明是我的同黨,一起努力拚搏多年,一朝被吊打,兄弟叛變這麽快,就差喊陳阿刁老板了。
阿刁對周易這種聰明人十分滿意,不過觀察周圍,發現規模不小的桃花鎮外部遠方望不盡的桃林,卻籠罩了大片雲霧,不知是天氣原因,還是其他。
反正……麓山院總有布置。
阿刁放下心的時候。
“曹倦之?”百裏閑筠忽然驚訝喊道。
眾人轉頭一看,隻見世子爺一派風度笑著前來,手裏還提著早餐跟奶茶。
兩份。
“閑筠妹妹,這是給你的。”
百裏閑筠這人具備所有上流社會人士的弊端:看階層說話,曹倦之身份高,她自然肯投青眼,對於對方的體貼,也甚為愉悅,剛要拿走。
“阿刁姑娘,這是給你的。”
臥槽!
眾人:“?”
宋泠揚眉,徐曳皺眉,涼涼掃了這人一眼。
專業端水世子爺?
陳阿刁會炸嗎?
阿刁其實是驚訝的,她不知道這人是否還記得當日寺廟見過的自己,當時掃過那個曹家世子曹倦之,此人精神體看起來一般,就是夠得上京都天驕階層,但沒到前二十妖孽的層次,若是實力也穩在離塵期上品,不到微光,考這個成績也正常。
畢竟不是所有天才都擅長考試的,這次文考說明不了什麽。
但,她對比了百裏化越此人,曹家世子曹倦之的精神體就顯得平平,這正常嗎?
不正常。
“馬桶馬桶,是不是有隱藏精神體資質的初代故舊禁忌物寶物?”
馬桶:“有啊,很稀有,但確實有,一般用於偽裝,或者更高級的,用於精神體蘊養。”
阿刁:“蘊養?”
馬桶:“不好說,如果隻是偽裝類的,就是為了隱藏精神體資質,如果是蘊養類的,那這個人的精神體就是特別的,要麽變異,要麽有特殊秘法可以挖掘精神體潛力,類似你的意誌修煉法。”
阿刁明白了,不過曹倦之這人顯然是個能屈能伸的,今天是來緩和關係?
哎呀,文考第三影響力不錯麻。
“謝謝,不過我喜歡吃閑筠姐姐那份……算了算了,人家沒有要搶的意思,可是我麵粉過敏欸,世子爺您千萬不要為了我跟姐姐換,我吃這個就可以了。”
說著,她就要拿過自己那一份,十分端方穩重識大體。
曹倦之表情微僵,什,什麽過敏?
眾人:“!!!”
青椒倆老師:“……”
就算是剛認識阿刁的北部十州的人都不止一次看這人哼哧哼哧吃掉三斤蟹黃肉包子。
而本來自持身份也不願意暴露性格短板的百裏閑筠終於忍不住了!
這正常人誰忍得住?你可以?
宋泠覺得換做自己……可能也要崩。
阿刁太壞了。
“陳阿刁!你有毒吧!”
這話響徹這塊區域,引得其他人齊齊側目看來,包括溫芍藥等人。
一看,啊,又是陳阿刁?
正好此時距離廣場兩條街的地方,謝玉卿還在比對衣服,問陳煬,這人就一句話。
好好好,真好看!
生兒子有什麽用?有什麽用!誇人一點心意也沒有!
“夫人,您怎麽看?您看妾身這一身……”
謝玉卿故意在徐昭隱麵前顯擺,幾個仆人嬤嬤都見怪不怪了,好在也是真的不需要虧心誇,的確好看。
夫人大概也很好應付。
今日隻穿著隨身長褲跟寬鬆白襯衫的徐夫人本在翻著店裏的雜誌,聞言側頭看了一眼,輕推了下斯文的女士眼鏡,淡淡道:“打個電話給老爺看看?”
看徐夫人滿不在乎且出去打電話,謝玉卿在後麵翻了個白眼,“男人麽,哪裏管你衣服好不好看,要的不就是人……算了,都買了吧。”
她剛要刷卡付錢,店裏的人說已經付過。
“欸,我之前還沒挑完,怎麽就付過了?”
“剛剛那位夫人在我們桃花鎮有股份,走她的賬,說過您隨便拿。”
“……”
謝玉卿帶著陳煬出去,正好聽到廣場那邊的動靜。
我家雕雕又被欺負了?誰?!
**
廣場,被吼了一嗓子的阿刁卻看向一處。
花襯衫,紅褲衩,戴著個墨鏡,大步走來後,看了百裏閑筠:“你吼她做什麽?阿刁妹妹性子柔弱,經不起這樣的音量,阿刁,來,給你的早餐。咦,已經有了?”
阿刁:“是這位曹哥哥送的。”
曹倦之笑,對趙日天打招呼,“早就耳聞趙大哥威名,今日一見,甚為榮幸。”
趙日天點點頭,自然拿過阿刁手裏的早餐,把自己的遞給她。
曹倦之麵色不改。
其餘人浮想聯翩。
宋泠覺得自己如果不是知道內情,可能也會掉坑。
不過今日來的人倒是不少。
比看文考的人多得多,顯然資質考是極為人看重的。
宋泠往邊側觀望,本看到自己家人,卻也看到了蕭家兄妹。
不巧,蕭乜羅手裏也拎著一袋子東西。
正好跟趙日天撞上了。
看到趙日天他們這邊的動靜,蕭乜羅再低頭看了下手裏的奶茶跟早餐,轉頭傳音問蕭堇:“你最近修煉不順?這麽惡趣味。”
故意哄他買這個送小女孩。
結果撞上這種場麵。
本來也沒什麽,反正還沒送出去,阿刁也覺得自己應該給這位大哥解個圍,畢竟靠他發工資呢,正要開口,執法部的人忽然來了。
在場的麓山院老師們都皺眉。
執法部空間高手,也就是高層藍山一本正經出來,把百裏化越跟曲瀚州放出。
眾人以為執法部看在兩家麵子上特地送人過來,一邊可惜不能再控兩人幾天,一邊感慨曲跟百裏兩家的強大。
不過他們的判斷錯了。
藍山把人放了後,卻是目光一掃,微笑道:“抱歉諸位,針對最近的某個謀殺案子,目前調查已到了尾聲,還需要找幾位關聯人確定不在場證明,麓山諸位老師,我隻需要在這錄個證據就行,不影響接下來的考試。”
他隨手拿出一份名單,當著所有人的麵念了出來,“百裏化越,案發時你當時在哪?”
百裏化越淡著臉,道:“在黑山拍賣行。”
“曲瀚州,你呢?”
“我也在拍賣行。”
“很好,接下來是……趙日天,你在哪?”
“我?我在天上人間我妹妹那。”
“多久?”
趙日天眉心一動,說:“一直在啊。”
藍山:“一直?”
阿刁隱隱覺得這老狗要搞事,但又不能撒謊,一邊揣測對方心思,一邊控製趙日天應:“對的。”
這話一說,藍山若有所思,“你們什麽關係?”
艸!
“幹妹妹。”
“哦?一晚上?”
“做什麽?”
“討論考試跟學習陣法。”
“一整夜都在討論?”
“是啊。”
夜光劇本啊?
眾人竊竊私語,但阿刁本來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讓人誤會,一來可以洗掉嫂子的事,免得帶到京都影響謝鏡予,她現在不想得罪這個女人,二來也可以加強兩個身份的不在場證明。
最重要的是讓阿刁這個身份間接傍上趙家的名頭。
哎呀,有人自己就是豪門。
她沒那麽有出息,自己捏造一個fen身兒子進入豪門,然後自己勾搭這個fen身間接進入豪門。
自我攻略,自我聯姻。
你們討論越熱烈,越好,我的人設就越豐富強大,我看那些自顧不暇的皇子怎麽搞,哼哼哼!
完美!
馬桶:“……”
真的是有毒。
藍山點點頭,轉頭問:“端木青秧,你當時在哪?”
眾人抬眼看去,隻見不遠處的某個區之中,遺世而獨立的端木青秧站在那。
這人風度極好,既不似百裏閑筠高傲跋扈,又不似謝鏡予具備強烈的王女氣場,她是溫和如水的,也內斂端方,聞言淡然道:“在救人。”
藍山點點頭,“澹台諭,你在哪?”
澹台諭神色寡淡,“有事找端木姑娘,在過去的路上。”
“什麽事?”
澹台諭臉色微微發青,但當著眾人的麵,他還是道:“想問問她對未來婚姻嫁娶的看法。”
頓了下,他補充。
“為我自己。”
這是要把太子給摘出來。
百裏化越跟曲瀚州都暗暗冷笑:太子現在想全身而退?這藍山不會是替太子來料理的吧。
眾人不明情況的,來回看看兩人,宗室跟端木家?
這算是表白嗎?
阿刁若有所思,覺得端木青秧這姑娘也挺倒黴的,長這麽好看,婚姻這麽不順,周遭都是居心撥測的虛偽渣男。
藍山又轉頭問:“夏三鹿是哪個?”
“啊啊?我?我也得問?”
“就是你,你在幹什麽,我這邊查到你也出拍賣行了。”
“啊?我?我……我也去追端木姑娘了。”
眾人:“???”
幾個老師麵麵相覷,給他們好居所修煉不要,一個個都跑出去追來追去幹嘛呢。
搞事?
夏三鹿臉色發白,支支吾吾,最終在藍山厲聲質問下,他脫口而出:“我就是去毛遂自薦入贅的!!”
哦豁!
阿刁雖然早就在包廂裏看出一些貓膩,但沒想到這下子還二次毛遂自薦。
這是專業贅婿啊?
夏三鹿這話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端木青秧。
後者依舊冷漠,好像對此不甚在意。
阿刁以自己當下思維揣測,覺得這藍山要麽是替太子解決問題,要麽是想如此囫圇收尾,把事推到麓山院這邊,讓他們自己料理,自己跟執法部全身而退。
但藍山忽然狀似不經意來了一句:“啊?怎麽都在問聯姻,可我怎麽記得端木姑娘以前跟……趙大人你是有娃娃親婚約的?”
啥?
阿刁跟趙日天兩個人都是一愣,表情竟詭異一致。
而那邊的端木青秧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什麽穩重端方,都在頃刻間有了崩解之勢,側頭看來,目光掃過趙日天。
又瞟過趙日天身邊的阿刁……
而眾人看看趙日天跟阿刁,再看看端木青秧跟不遠處的澹台諭以及夏三鹿。
臥槽臥槽臥槽!
考試還沒考,修羅場就來了?
阿刁震驚了三秒,但迅速意識到這種超大BUG已經把她套進去了,而且這個套無限修羅場,搞不好她本體這個身份要變“三”,很可能會被端木家弄死。
她也意識到這是藍山這些執法部的高層想出的損招——要把執法部脫離皇子太子之爭,就得搞一個更大的噱頭,讓眾人的注意力轉移。
這世上還有比現在這種局麵熱度更高的嗎?
既不完全損害每個人的實際利益,但又切切實實把風險分攤,完美!
艸!狗藍山,可真有你的!
雖然無損之前的謀劃,但這收尾可是把她給栽進去了。
起碼名聲搞不好都沒了。
阿刁反應過來後,立即故作恍然道:“哇,原來是這樣,難怪哥哥你以前老說自己有個命定一生的心上人,隻是對方可能不喜歡你,所以你才這麽放蕩不羈愛自由,原來如此。”
特麽的,我要跳出來,必須跳出來。
我陳阿刁清清白白!
不過阿刁說這話的時候,正好……正好……謝鏡予跟趙懿來了。
阿刁一抬頭就看到了表情木然氣壓很低的謝鏡予,也迅速察覺到了端木青秧微妙的神色變化。
操蛋!
這人知道南部海域的事了?!!臥槽!難怪她考慮聯姻,卻對趙家那麽抗拒,難怪她沒給趙日天一個眼神,給了也是那種寒冬臘月的刀意。
阿刁:“……”
趙日天:“……”
趙懿:“?”
為何這般眼神看我?
為何,因為你也被套進去了,趙大絕世。
百裏桃花林,千裏送芬芳,如此唯美的世界,可為何氣氛如此詭譎?
蕭堇低著頭,手指按著眉心。
話說,一個套很完美,但終究被另一個不是很完美但足夠噱頭狗血的套所替代。
那麽,是本體當三,還是fen身當三,怎麽選呢?
這是個難題。
不過不管怎麽選,雖然這裏周圍都是桃花,可是好綠呢。
好多好多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