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開心嗎？
第99章 開心嗎？
白衣公子神色微動, “儋州，雲州，臨州, 青州，寒州五州被譽為南部雄鷹，初代時誕生最強五氏族，這李氏就是雲州的霸主, 祖輩禁忌師強者在南部稱雄，亦被列入初代三國天驕榜單前百, 名望不俗。”
“的確不俗, 靈氣複蘇後搞這一手，不知李元術這樣的子弟派出去多少, 又創建了多少悍匪組織, 但必然吞了大量資源, 恐怕如今規模已不可小覷。”
在雲州掏資源也就罷了, 還把爪子伸到儋州, 的確凶殘。
雖是這麽說，但百裏家族的曆史更顯赫, 背後所做的準備更多，比李氏強得多, 所以百裏家主也隻是感慨。
“那父親的意思是？”
倆父子相視一笑, 為敵？
何必。
一個崔涼跟兩個爪牙不算什麽, 但跟李氏有得談而已, 畢竟這也算是後者的把柄了, 可以好好利用, 也算是收獲了。
兩人都沒把這些小恩怨放在心上, 在他們看來隻有家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包括跟金陵學府的小摩擦, 接著自然會善後。
百裏族長早已安排好了，也沒提起，笑著轉移話題：“麓山院開，實在出人意料，萬眾矚目，但也是你們這個時代的機緣，這個世界，未來屬於你們，希望吾兒來日能登魁首。”
倆父子對飲茶水，一派和睦。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在意金陵那個差點被殺的女孩叫什麽。
既無意記恨追究，也沒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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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南的居所，青隴齋。
曲江南出於慎重，再次設下了一個隔離屏障，然後開口問阿刁：“他的心靈幻術對你無效？”
阿刁故作被戳穿後還想演戲的姿態，“啥？老師你說什麽？啊，頭好痛……”
曲江南手指點在她腦門，聲音清涼涼的：“別裝，我是禁忌師，若對你有歹意，你走不出這扇門，而且宋陳兩家也不敢為你找我麻煩。”
哼，這麽囂張！
阿刁悻悻，一改病弱西施的模樣，抬手啪啪啪打了下臉，蒼白的臉色瞬間紅潤起來。
所謂物理恢複，不過如此。
曲江南：“……”
這臭小孩，還真是演的。
“老師，我也沒想到有人暗殺我，隻是在喝奶茶聊天的時候忽然察覺到有幻術衝擊我的精神體，當時我可嚇壞了，之所以要演戲而不是逃走，是因為我怕暴露——畢竟我知道要殺我的人是誰。”
“那崔涼賣身的金主貴女肯定來頭非同小可，萬一我暴露，人家還不得要把我斬草除根，跟人家一比，我算什麽呢？”
曲江南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智，所以不能一味裝傻，半真半假即可。
阿刁也算七八分真實交代了內情。
曲江南的確沒懷疑，覺得她這樣機敏才是正常的：“所以，校長出手的時候你就察覺到了，寧可裝著中招，也不想求救？”
“倒不是不想求救，隻是當時也就感覺到林子裏有怪異動靜，就是那個人躲著的地方……我想，肯定校長已經知道了，那我必然是安全的，何必暴露呢。”
“假若校長已知卻不想救我，那我再求救也沒用吧。”
此時，曲江南因為阿刁的自述確定了兩件事。
“你的精神體天然強大，遠超別人，而且你的靈團修為不止E級。”
阿刁摸摸鼻子，訕訕道：“D級了，但早上起來做了一些符籙，消耗了很多靈能，降到了E級。”
這個理由萬金油，因為她的確做了符籙。
“不過老師你怎麽知道我的精神體天然強大？它就不能是非天然的？”
“套我話？”
“是啊，開心不？”
“……”
曲江南手指彈了阿刁腦門，沒好氣道：“也有非天然後天修煉的，但那是禁忌師到了宗師級才能辦到的事，除此之外，天地間沒有任何秘術跟寶物可以做到這一點，包括人類的大部分生靈都如此，所以在你身上不存在其他可能。”
好吧，這話也沒錯，阿刁知道自己的精神體的確是天然的。
阿刁摸了下腦門，被曲江南要求拿出符籙讓她看看。
她聽話，乖乖摸出了三級符，曲江南沒伸手，冷眼瞧她。
好吧，阿刁又摸出了三張四級的。
曲江南的神色這才微微動容。
這丫頭的靈能強度已經反超拓跋，且剛到D級就能做出四級符籙，其中有精神體超強的基本原因，還有就是她對道法的領悟跟運用天賦也十分強悍。
校長那老頭這次選了拓跋，把陳阿刁挪給自己，簡直血虧。
“之前我讓你學的雷焱，已經會了吧，用了幾天？”
“兩天。”
阿刁既然要顯露自己的一些天賦資質讓曲江南另眼相看，就是瞧準了這條大腿可以抱，在不顯露關鍵秘密的情況下，她不介意顯擺自己的價值。
曲江南果然滿意了：“很好，接下來你不用去教室上課，我會全權負責你的學習。”
雖然決定了抱大腿，但阿刁也沒想過有這麽VIP的私教服務，“額，這樣也符合教學規矩麽？”
曲江南神色淡淡：“在金陵學府，我跟校長就是規矩，他同意就行。”
“……”
霸氣側漏。
不過曲江南也說這本就在規矩以內，“上次飛蟬比試你第二名，原則上拓跋也可以脫離教室，本身教育的本質也是因材施教，自身沒有那個成就，就沒資格要求公平。”
她就沒考慮過其他老師跟學生的態度，那不重要。
阿刁深以為然：“而有成就的人，往往也不想要公平，反而想要優待。”
所以這種規矩是鐵律，古今無解。
但阿刁此刻才明白：前麵她雖然歸在曲江南名下，但後者並未想過全權教育，這一次估計是她的資質終於達到了她的要求，她才改了決定。
不過也同理，如果曲江南沒有在金鄉展現恐怖的實力，阿刁也不會想著去抱大腿。
當然了，阿刁也很認可這人的行事作風。
人與人之間的社交，最初的本質也是衡量對方的價值，要麽物質，要麽情感，然後隨著時間逐漸斷舍離。
曲江南既決定了全權教導她，就得推翻前麵的計劃。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確定另一件事。
“你的精神體資質到底如何，我得有個概念。”
她攤開手，掌心釋放出一個圓潤似鵝卵石的晶體，溫潤內斂，但內在蘊含恐怖的力量，如她的本人。
“這是我的本命載體天方，精神屬靈栽體，可測試精神力，你若信我，等下嚐試予它感應，它會大概測試出你的精神體資質。”
阿刁起先就判斷過曲江南沒有必要殺她，而且她對人心很敏感，大概能判斷這人的性格。
能讓這般果斷且淡泊的人猶豫是否要教她的東西，一定很了不得。
應該沒啥危險。
馬桶：“她的確可信，一般本命載體跟本人息息相關，會隨著本人的使用跟蘊養而成長，最終基本代表本人特質，而她的這個本命天方的特質就是無暇晶瑩且溫潤有方，這種人品德很高的，其心堅毅。”
阿刁就更放心了，但暗暗不爽：啥意思，那我的特質就是馬桶？
算了，她得抓住這個機會。
“好的。”
阿刁毫無遲疑，這讓曲江南神色舒緩了一些，於是指導阿刁專一將意念灌注於這顆晶體之上。
原以為需要一兩個小時才能成功灌注，沒想到……一分鍾，天方就有了感應。
然後它內部顯露了一個畫麵。
一團黑。
就一點亮光。
阿刁：“老師你黑了！咋回事？”
曲江南：“……”
曲江南沉思片刻，說：“那是你精神體，黑暗區域應該是靈魂空曠地帶，但有光亮的地方，強度純度很高，以我的感應，你的精神體大概在200分。”
200分指的是？
“還記得ABC三類資質嗎？精神體其實是D類資質，以前沒有，是因為靈氣剛複蘇，教育局還沒拓展到這方麵，但初代是有的，尤其是初代時期那些宗門靈院，基本最看重的就是D類。”
“如今京都那邊的高校都有這方麵的測試條件。”
阿刁立即想到了麓山院，如果麓山院要開山招人，那D類成績的測試肯定會提上日程。
她嘴上卻問：“所以說京都那些地方也有200分甚至更高的概念，100不是上限？”
“當然不是，那會招考的時候，測試的老師也說了吧，金陵的設備無法測試更高上限，估計也覺得金陵出不了那樣的妖孽，就定了上限100，所以你當時的雙99在京都那些人看來不值一提，因為沒到上限，外人隻覺得固定99，自然不足為慮，你可知道崔涼傍上的那位百裏家族貴女資質多少？”
阿刁還真不知道。
“ABC分別是200，230，240。”
臥槽！戀愛腦這麽強？
阿刁倒抽一口涼氣，苦著臉，故作委屈：“那我在她眼裏連狗都不如吧。”
“確實。”
“？？？”
阿刁目光哀怨，像個委屈的小媳婦，曲江南見不得她這副樣子，抿抿唇，涼涼道：“但她的D類是180，不如你。”
跟一般人相比很嚇人的D類180，也怕跟人比，曲江南自然認可阿刁的200分。
阿刁心裏微動：：“那我D類的200分含金量，比ABC的200分含金量高？”
這是自然，曲江南承認了，她說過了D類最重要，不過……
“然而綜合起來你現在還是遠不如她。京都那邊最強的幾個高中學府，她在其中也算名列前端，現在修為大概已經A級巔峰了吧，距離禁忌師也就差一步，且各方麵配備加起來，都能跟一般禁忌師鬥一鬥了。而且我看她如今這麽猖狂，估計沒幾天就能晉級禁忌師了，那時更非同小可。而你精神體雖強，卻又不是心靈係的天賦，有點天賦不配位，這會壓製你的發展上限。”
這樣的人跟金陵1班的人的確差距巨大。
阿刁早已知道這些頂級豪門強悍，卻不知道這麽強悍，她捏了捏袖子，緊張問：“老師，這樣的人在京都多嗎？”
“不多，極少，她之所以強，祖上給力罷了，京都百裏氏族祖上禁忌師當年曾位列唐宋國天驕榜前十，在三國天驕裏麵排進過前三十，就算她什麽都不幹，靠那點血脈躺著修煉，速度也跟你們差不多。”
老祖宗賞口飯吃啊。
馬桶：“你慌什麽，你資質又不止表麵那些，現在未必比她差多少，就算現在差一些，過段時間也不差了。而且她腦子不好，你又還有我賞你口飯吃，怕啥。”
最後那句去掉，謝謝。
阿刁的確沒那麽畏懼這個二小姐，畢竟腦子不好是硬傷，但聽著曲江南話裏意思，百裏家族不止這個腦殘的二小姐是個妖孽。
一家子強悍得一匹。
等她將來去京都，真遇上了，萬一人家想起了什麽，也不介意順手殺她。
“好吧，老師你說的好可怕……你是在故意嚇我，好讓我答應你學秘術嗎？”
兩人本坐在木板蒲團上，曲江南渾身楊柳般柔軟纖細的身子倚靠著團墊，聞言柳眉輕揚，“是啊，開心嗎？”
阿刁：“……”